池歡看著這對爭鋒相對的男女。
單拎男人,紳士貴公子;單拎女人,溫柔淑女。
湊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是針尖對麥芒。
像怨偶,但又絕非怨偶那麼簡單,像是經曆了百轉千回的滄海桑田,最後僵持到了這個地步。
“他不會留在巴黎的。”
嬌軟而冷靜的嗓音突兀而不溫不火的打斷了他們的僵持。
說話的自然是池歡,“他可以繼續做clod—summer的總裁,但隻會留在蘭城。”
溫薏轉過頭,看向池歡,眉梢微微挑起,“他說過嗎?”
“沒有。”
溫薏似笑非笑,“那你為什麼這麼篤定?”
愛情嗎?
也許的確是愛情。
可來自愛情的篤定,永遠是最盲目的。
池歡對上她的眼睛,唇上泛著淡笑,“你問他。”
溫薏一怔,遂看向那男人。
墨時謙正低垂著眉眼,專注的看著池歡,眸底蓄著淡淡的笑。
他抬手將女人落下的發彆到耳後,掀了掀薄唇,“嗯,我不去。”
“為什麼?”
男人薄唇的弧度變得嘲弄,嗓音也清涼了下去,唯獨眉眼藏著犀利,“我不管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是他有意拋棄還是無從選擇,從我出生到現在我沒有父親,以後也不會有,他想操控我,遠遠不夠格……何況,我沒有打算過去巴黎,更沒有理由離開蘭城。”
“為了池小姐嗎?”
他語調淡得自然而然,大掌給寵物順毛般撫摸著她的長發,“沒有她,我不會去,有了她,我不能去。”
彆的不說,池歡的事業全都在國內,且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當下還有一部電影等著開拍,如果他常駐巴黎,兩人不可能長期異國分居,必須有一方要妥協。
何況隻要他們分開,勞倫斯毫無疑問會想方設法的塞各種各樣的女人給他。
池歡心裡一暖,忍不住抬頭看他。
他的眼睛漆黑如深淵,又深邃如海,帶著淡笑,和難以言說的蠱惑。
她眨眨眼,沒有意識般的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看得在場的另外兩人——
溫薏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她雖然是奉命來當說客的,但也看得出來得這個男人的心意跟決定根本不是他們這種路人甲乙丙能左右的。
索性也懶得多費唇舌。
隻是又問了一句,“你們決定結婚嗎?”
不等池歡回答,墨時謙已經眯著眼睛淡淡然的吐出兩個字,“當然。”
溫薏端起葡萄酒,喝了半杯,放下杯子才微笑著道,“說句旁觀者的說,我不建議兩位現在結婚——
我看爸最近沒有要再強行拆散你們的心情,你們維持現狀,他可能暫時也不會做什麼,但如果結婚,他是一定不會允許的……何必打破這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