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被男人抱著,雖然他並沒有花什麼力氣。
他分明就是個強勢得不講道理沒有底線的男人,但說這些話的時候,就著這個靠在她腰腹上的姿勢,像條撒嬌的巨犬。
低啞沉穩的聲音都給人一種放軟了的錯覺。
她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像是陷在維穀中,進退兩難。
她屏住呼吸,僵硬的道,“你自己擦,我不會幫你擦,頭發你也自己吹,我最多幫你把吹風拿過來。”
墨時謙道,“我腰痛,手伸到那麼遠去擦藥會痛,舉起來吹頭發也會痛。”
“我不相信,墨時謙,你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把腰痛掛在嘴邊,乾這個也痛乾那個也痛,你要不要臉?”
他看著她臉上的薄紅,沙啞的道,“我站著都痛,何況是擦藥和吹頭發。”
“那你為什麼不在醫院待著,非要逼我帶你回家?”
“醫院難聞。”
“你以為你是小孩子嗎?幼稚不幼稚?”
男人的語調沒有任何的起伏,“難聞,不喜歡。”
池歡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就來火,一把將他的腦袋推開,惱道,“愛擦不擦,愛吹不吹,我不管你了,你自生自滅吧。”
墨時謙擰著眉頭道,“你高燒感冒的時候我一口一口喂你喝粥,你現在就是這麼對我?”
不說這個她都不想理他,說起這個她更加不想理。
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粥?
把她的手綁在床頭,非要口對口的喂她喝粥,他竟然還好意思提?
池歡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被男人扔下來的泰迪熊,走過去將它撿了起來,抱著它走了出去。
眼不見為淨,她伸手順便將門給帶上了,摔了個震天響。
池歡坐在沙發上,身子靠著偌大的泰迪熊,手裡拿著手機撥給了風行。
“找我有事?”
“你過來把墨時謙帶走吧。”
“他在哪裡?”
“……我家。”
風行乾脆利落的拒絕,“哦,不去。”
池歡咬唇道,“他受傷了。”
“你拿刀捅了他?”
“沒有。”
風行輕飄飄的嗤笑,“那他能受什麼傷。”
池歡試圖恐嚇他,“他跟人打架撞到了腰,現在躺在床上動不了。”
“他隻是躺在你的床上不想動。”
她也猜到除非墨時謙親自給他打電話,否則他不會鳥她,靜了幾秒後,她閉上眼,抿唇淡淡的道,“那你把夏棠棠的電話給我,我讓她過來接人。”
“棠棠回巴黎了,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什麼?”
“嗯,她一個關係好的朋友過世了,所以她臨時帶著小芒果回巴黎了。”
“你是不是騙我的,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我騙你乾什麼,棠棠算我半個親嫂子,我有什麼道理幫你不幫她。”
池歡想了想,“那你還是把她的號碼給我吧。”
那端靜了片刻,風行懶洋洋的笑著,“你想要她的號碼直接找時謙,你是他情人棠棠是他老婆,萬一你害他們離婚了,他回過頭怪我怎麼辦,我可不願意淌這些渾水。”
說完,也不給池歡反應的時間,就掐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