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打架可都是拚儘了全力。
曲遲抱著雪球心疼極了，打開醫療箱小心地處理雪球身上的傷口：“雪球彆怕，我給你處理傷口後才能好得快。”
“咯吱咯吱……”雪球發出舒服的磨牙聲，乖巧地趴在曲遲膝蓋上不動彈。
“喵喵……”對麵的橘貓見到這一幕後發出不屑的叫聲，又動動脖子想要從秦時的手底下逃走。
“這貓就是呆在爐子裡取取暖，廚房裡麵的東西也沒動，大過年也挺可憐的，我把它的傷口也處理下再放走吧。”張雲聽到橘貓的叫聲，還以為是因為傷口疼了，心腸一軟就要接過橘貓。
“雲姨，我來處理吧，這貓力道大彆一不小心傷到你。”秦時讓張雲做在旁邊，接過了這個任務。”
“喵喵……”橘貓想走又沒走成，還不知道抓住自己的兩腳獸要乾什麼，發出淒厲的哀嚎聲。
“噗噗……”被橘貓嚇到的雪球發出不爽的噴氣聲，被曲遲養大的他比一般的兔子更聰明，知道兩位主人是在幫他們治療，所以對橘貓不領情的表現更為不滿。
“喵嗷……”橘貓被雪球的叫聲挑釁到，剛才打架的仇恨湧上心頭，恨不得再繼續打下去分出勝負。
“咕咕……咕咕……”
“喵嗷……喵嗷……”
貓和兔子吵得高興，忘記了掙紮也就方便給秦時和曲遲幫他們包紮，張雲聽不懂這兩隻的叫聲，樂嗬嗬地道：“看這兩個聊得這麼高興，不會是不打不相識了吧，我去給他們弄些吃的去。”
大年三十這天，曲遲家裡又多了一張吃飯的嘴。
中午在曲家吃過相對簡單的年飯，又給兩個小家夥喂飽了肚子，大家夥齊齊轉移到秦時家準備正式的年夜飯。
屋子裡麵暖洋洋的，雪球乖乖地臥在曲遲和秦時的身邊，而新來的橘貓則被關在雪球曾經使用的籠子裡，下麵墊著攤子放在沙發旁，不安地在籠子裡走來走去，時不時還對雪球發出挑釁的叫聲。
雪球有主人陪在身邊，才懶得理這隻橘貓呢，懶洋洋地臥在地上，連聲音都不出。剛開始橘貓還惦記著自由想要跑出去，可這屋裡實在是太暖和了，沒有刺骨的寒冷，肚子裡也飽飽的，今天打架又消耗了太多體力，就這樣慢慢慢慢地睡了過去。
兩個小家夥再次醒來時是被饞醒的，雪球麵前放到還是乾草和少許的新鮮蔬菜，橘貓的籠子裡多出了幾條清蒸的小銀魚，喵嗚一聲就將小魚叼到身前，一口口吃起來。
此時曲遲和張雲在忙碌著最後幾道菜，曲德運和秦時將做好的飯菜一一端到桌子上，飯菜的香氣充斥著大家的周圍，作為背景的電視台響起了春節聯歡晚會開始的聲音。
他們就四個人總共做了八道菜，有葷有素，每盤子裡麵的菜分量都不是特彆大，看著還是頗為豐盛。所有人全部都坐下後，不多說什麼廢話，拿起手裡麵的筷子，向麵前的菜伸出去。
張雲的麵前放著的是一盤南瓜蒸臘肉，臘肉選擇的是五花肉，被切成了薄片一片片擺在南瓜塊上，然後直接上鍋裡蒸，在蒸的過程中五花肉裡的油脂都被蒸出來，然後被下麵的南瓜吸收。等全部蒸熟後端出來，整齊地淋上用紅油辣椒、白醋、蒜末等調配出來的料汁。五花肉被蒸地油光發亮，吃起來肥而不膩，南瓜更是充分吸收了油脂，味道更加讓人沒辦法拒絕。
張雲最近半年吃的太好，總是嚷嚷著要減肥，就這樣看見這盤菜時，仿佛忘記了剛說過不久的不再吃肥肉的話，忍不住多夾了幾筷子，臘肉就是有讓人停不下來的魅力。
這邊剛吃過五花臘肉，下個同樣有肥有瘦的東坡肉出現在張雲嚴重，張雲還是沒能抵抗住美食的誘惑，伸出了罪惡的筷子，夾起一塊q彈可破，在筷子間還微微顫動的色澤誘人的東坡肉。
做菜的豬肉是從二堂伯家的養豬場裡買來的，雖然這些豬還是圈在養豬場裡麵養殖，可曲遲種地後經常給二堂伯送些菜幫菜根還有紅薯葉杆等，全部煮熟成為喂豬的飼料。這樣養出來的豬比往年更肥，而且肉質還更好。曲遲特地選擇的五花肉肉非常緊致，肥肉和瘦肉間緊密相連，用到小心地切成方方正正的塊狀，先煎再煮。
肥肉在香煎的過程中就滲出油脂，吃起來隻感覺入口即化卻半點不膩，瘦肉則是在燉煮的過程中變得軟爛，吸收了濃鬱的醬汁，肥瘦肉同時放入嘴裡麵，吃不到豬肉的腥味，隻有滿口的肉香和撲鼻的酒香，甜而不膩，美味可口。
吃肉吃膩了再來點素菜，糖醋汁不光顏色好看氣味也是相當誘人，下一盤正是澆了糖醋汁的開花茄子。手掌大小的茄子切成長條卻又不被完全切斷，留下茄子把讓他們連接在一起，如同手掌一般。讓洗乾淨的茄子均勻地裹上麵粉放入油鍋裡炸到熟透，最後再澆上炒好的糖醋汁，擺到盤子裡麵格外好看。
張雲用筷子夾斷炸到酥脆的茄條，吃到嘴中先是糖醋汁的鮮美味道，一咬更是能聽見哢嚓哢嚓的清脆響聲，被包裹住的茄肉更是美味。
從村裡特地買的牛肉更為緊致，鹵煮後切成片如花朵般擺放在盤中。過年又怎麼少得了年年有餘，從碧江裡捕撈出來的鰱魚又放在池塘裡養了一段時間，做成了味道不是太辣，但有豐富層次感的太安魚。家裡養的雞也殺了一隻，和放在冰箱裡冷凍保存的板栗燉在一起，大雞大栗。金湯娃娃菜鮮味十足，桂花檽米藕更是滿口甜蜜，吃遍所有菜色再喝一碗溫熱的酒釀。
吃得高興時曲德運和張雲忍不住回憶起了從前，看著都長成如今都長得格外好看的秦時和曲遲，一時間思緒如潮，回想起這兩個孩子小時候在村裡玩耍的場景，那時候誰能想到後來的種種變化。隻是隨著時間流逝，他們又重新聚到一起。
曲遲和秦時邊聽他們說邊吃飯，聽到兒時乾出來的傻事，腦袋裡還出來模糊的記憶來，有時候笑笑對方，還低聲繼續吐槽，有時候相視一笑，一起乾的傻事誰也不能嘲笑誰。
秦時夾起一塊燒製的鰱魚肚肉，用筷子靈巧地去除裡麵的尖刺，趕巧聽到曲遲小時候被魚刺卡到的事，也不偷偷摸摸，直接將處理好的魚肉夾到曲遲碗裡。
張雲多喝了兩杯米酒，說話時帶著點醉意，注視到他們兩個的舉動，伸出手臂撞了撞曲德運：“你看，他們兩個關係多好啊，要是秦老師還活著看到這幕不知道多高興。尤其是小時，長大後多俊的小夥子啊。村裡人還說秦時不好親近，明明是以前總穿著暗色的衣服顯得有些嚴肅嘛，看看現在穿著我買的衣服，好看得很，還是我挑衣服的眼光好。”
“好好好，你的眼光最好。”曲德運看著喝醉酒的老婆滿臉都是笑，往她碗裡麵多夾了幾道菜，讓她繼續吃著，又怕剛才的話提起了秦時的傷心事，看向秦時解釋道：“你雲姨平時酒量也沒這麼差，肯定是今年過年太高興了。”
“曲叔，我也很高興，很高興今年回來遇到你和雲姨，遇到曲遲……”秦時站起身，舉起手裡麵的葡萄酒酒杯，嘴角微揚，琥珀色的眼眸如同盛著漫天星光，回到這裡真是他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們一起乾一杯。”
“乾杯！”
四個酒杯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雪球和橘貓不知道什麼時候挨在了一起，聽到聲音齊齊抬頭發出高興的叫聲。
不知道村裡那戶人家點燃了煙花，聽不見發射出來的響聲，隻能從窗戶看見煙花在一瞬間鋪滿了天空，絢麗地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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