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順著回廊回廊走到皇帝寢宮,旁邊宮中侍衛抱拳,“統領。”
“通報一下!”林從說道。
侍衛點頭,抬腳進去,不一會,侍衛回來,“陛下叫您進去。”
林從微微點頭,進了大殿。
“從林見過陛下!”
石敬瑭正在榻上坐著,懷裡抱著一個嬰兒,笑著說:“從林來了,不用多禮,過來坐。”
“多謝陛下。”林從走過去,旁邊內侍搬了個凳子來,林從坐下。
“剛回來怎麼沒先去見太妃,反而到朕這來了。”石敬瑭一邊逗著孩子一邊說。
林從笑著說:“剛剛已經回去一趟了,見了我娘才過來的。”
石敬瑭笑著對林從招招手,“你這一年在契丹,還沒見過朕和皇後的小七吧,來看看,剛五個月。”
林從湊過來,看著石敬瑭懷裡抱著的小娃娃,小娃娃正吃著手,大大的眼睛也好奇地瞅著林從。
林從忍不住逗了逗,笑著說:“這模樣長得真像陛下,不過嘴有些像大姐姐。”
石敬瑭聽了開懷大笑,“你這小子眼尖,一眼就瞅出來。”
林從也挺高興,“走之前大姐姐才剛懷上不久,還想著得等好久才能生,結果我去了趟契丹,回來就這麼大了,還沒恭喜姐夫,喜得貴子。”
石敬瑭忍不住感慨道:“你大姐姐剛懷上時,朕也很煎熬,天天盼著他出生,後來好歹到了冬天生了,朕才安心了,這個孩子,朕和你大姐姐來得不易啊!”
林從也知道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麼,也感慨道:“都是姐夫和大姐姐平日積福。”
兩人逗了一會孩子,說了一會閒話,石敬瑭這才問:“你來有什麼事麼?”
林從也沒繞圈子,“姐夫,今天大朝會上,姐夫怎麼突然就把樞密院歸政事堂了……當然,姐夫我不是對這事有什麼意見,隻是覺得有些突然,您也知道,馮相是我先生,這事……”
石敬瑭聽了笑了,“沒事,朕看著你長大的,你想什麼朕還能不知道,這事朕是真心的。”
林從眨眨眼,“可是那是樞密院啊……”
石敬瑭歎了一口氣,“你剛從契丹回來,大概還不知道這一年朝中發生的事吧!”
林從搖搖頭,“我就回去見了下我娘,還不曾聽彆人說什麼。”
“朕之前不是用了桑維翰為樞密院,老桑是朕掌書記,這些年對朕也忠心耿耿,本來他在樞密院朕也放心,隻是之前楊光遠平定了魏博之亂後,老桑就和他鬨的有些不痛快,那時你們還在契丹,他們倆居然鬨到禦前,朕隻好兩邊各打大板,老桑外放做了相州節度使,楊光遠調了河陽節度使……”石敬瑭歎氣。
林從聽了表情卻有些怪異,這事雖然發生在他們在契丹時,但林從並不是一無所知,因為這事他們走之前,就已經有苗頭了。
其實這事是楊光遠平定了魏博之亂後,就有些驕傲自滿,桑維翰身為樞密使,就想節製下楊光遠,因而多次說楊光遠,這才有了楊光遠後來和桑維翰的矛盾。
不過,這隻是表麵,其實事情背麵,是石敬瑭借桑維翰點楊光遠,希望楊光遠收斂一點,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楊光遠壓根沒聽,而最後兩人鬨到禦前,石敬瑭各打大板,也應該是借著桑維翰趁機收了楊光遠的兵權。
畢竟河陽在洛陽邊上,算是洛陽的附屬藩鎮,它的兵馬,大多是京城的兵馬,楊光遠由魏博調到河陽,就相當於丟了兵權,成了沒了爪的老虎。
至於桑維翰,他是石敬瑭的心腹,以後找個機會再調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