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5(1 / 2)

她是梔子花香 執蔥一根 11059 字 4個月前

陸婉亭從千閆辦公室裡出來以後,生活還像之前一樣。

隻不過她沒有回兩人之間的住宅, 陸婉亭決意離婚, 就不會再和他住在一起。而千閆大抵也徹底緩過神來, 在第一天近乎瘋狂的來電以後, 陸婉亭終於接了, 警告他要是再這樣,就將他拉入黑名單。

自此,千閆那邊才算是消停下去。

陸婉亭計劃著回國, 也打算將千陸集團手裡的那些工作給交接下去。

但短期時間內,任何事物都需要有個過渡, 所以距離整理好再回國,時間上仍然需要安排。

恰逢千梔和宋祁深在挪威舉行婚禮, 所以之後陸婉亭在回國之前還得飛挪威一趟。

自家女兒的場,她總得捧一下。

提出離婚以後, 陸婉亭待坐在自己的新住所裡,悵然若失了很久。

這麼多年來的朝夕相處,下定決心是一回事, 等到真的提出來走到了最後這一步, 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實不是不痛,但這麼些年近乎偏執地被對待著,她早已麻木。

現在最真實的感受就是,她終於可以完全地鬆下來一口氣。

餘生還長, 她還可以還自己一片自由的天空。

這麼多年來的追逐, 陸婉亭心中有關愛的天平, 終於在這一刻,有了不一樣的詮釋。

愛是自私,但愛也無私。

千閆是前類,她是後類,這般無所要求的連年付出,終於有一天,披露開來,展現出最真實的麵貌。

她半闔上眼,嘴角稍稍勾起。

休息夠了,陸婉亭開始看顧綰綰給她發的,有關女兒婚禮的具體事宜。

·

去挪威的前夜,她回自己住所的時候,又遇到了千閆。

昏暗中依稀可以瞥見猩紅的一點。

認識千閆這麼多年來,陸婉亭從未見過千閆抽煙。

走廊燈就在這時候亮起,照亮來人的半邊側臉。

平日裡如玉的麵容,染上幾分慘白。

“你來我這兒乾什麼?我可不會請你進去喝茶。”

千閆撚碎手裡的煙,這才直起身來,“來接你回去。”

陸婉亭沉默了會兒,這才緩緩道來,“千閆,你是看不見協議書嗎?”

“協議書我不會簽。”千閆繼續開口,“我已經撕了。”

“這不是撕不撕的事,你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

千閆沒說話,但他緊繃的下頜顯示出了他的不愉。

他懂她的意思。

也明白陸婉亭的點所在。

但這麼多年來,她不僅僅是他的愛人那般簡單。

她已經滲入血液,鐫刻進了心扉。

無法割舍,也無法接受。

她離婚了要去哪兒,會見到誰。

千閆想都不敢想。

他扔掉手裡的煙,徑自走上前來,攥過女人的手腕,力道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死她。

千閆捏緊陸婉亭的下巴,強硬的氣息隨著吻渡了過來。

撬開牙關,帶著不容拒絕的狠戾。

陸婉亭紊亂間,覷見他手上的虎口處,有一長條的劃痕,蜿蜒擰巴著,像是被什麼割到了一樣。

但不容她細想,下一秒,她用儘全力擰頭和掙紮。

而後,拚儘全力,狠狠地甩了千閆一巴掌。

隨著清脆的一聲響。

男人被她扇的臉部狠狠地彆了過去。

俊美的臉上,登時顯現出五道指痕。

“你清醒一點。”

陸婉亭先是鎮靜地來了這麼一句,而後開始渾身發抖,“就算我求你如果你還要臉就請你放過我!”

千閆偏轉過臉來,像是沒事人一樣,徑自說道,“老婆,我來接你回家。”

陸婉亭看著看著麵前的千閆,眼裡不知不覺地濕潤了。

這句話,她等了多久。

千閆明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但卻仍然以自己的方式,想讓她去追逐他,去圍繞他。

溫柔和愛,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事。

但他卻不屑以這種方式去表達。

陸婉亭愣愣地盯了他一會兒,“彆再跟過來,去完挪威以後,如果你還不簽協議,我將向法院提出訴訟。”

說完這句話以後,她開門進屋,利落地關上了門。

千閆望著緊閉的大門,似是喃喃自語,輕飄飄的一句,帶有無儘委屈,“我的手被玻璃劃傷了。”

可是,無人再有回應。

以往那個等待他到深夜的身影,再也沒有了。

以往那個光是看他臉色,就知道他有半點不舒服的噓寒問暖,也再也沒有了。

可她剛剛明明看見了他手上的傷,卻無動於衷。

以往那些他刻意展現出來的,想讓她關注到的小動作,她始終不曾察覺是他的刻意,隻是甘之如飴。

但現在,這些都,不奏效了。

·

門內的陸婉亭沒有開燈,她聽著門外的窸窣之聲,聽著千閆待了很久以後才離去的腳步聲,聽著他車子引擎離去的聲音。

其實她知道他愛她。

年紀小的時候,千閆對於她的占有欲,就非同一般。

她在心裡默默領會著,同時也默默地,始終如一地去追尋他。

有時候她也在想,憑什麼就會被他吃的這樣死。

很多時候,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他總能在關鍵時刻讓她心軟,一次又一次。

陸婉亭想起年少的時候去千家吃飯。

她特彆的喜歡吃螃蟹,但是由於手笨,吃到嘴的,都沒有多少肉。

大人們在高談闊論的時候,千閆就坐在她身邊,冷著臉拆好螃蟹,遞到她的碗裡。

還有大院裡的秋千。

她想坐,千閆不肯,陸婉亭鬨了脾氣,說以後再也不來了。

他大概也是怕她真的不來了,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仍然幫著她搖了秋千。

有一次是他的生日,陸婉亭送了他一副自己親手縫製的手套,千閆大概特彆高興。

這個壽星拆完螃蟹以後,蘸完汁,拿著自己的筷子,親自喂了她。

還用手點了點蛋糕,然後去戳了戳她的小鼻子。

麵容如雪的少年笑起來,特彆的好看。

那時候還小,但她記了一輩子。

後來每每她生氣了的時候,千閆不會哄她,但是卻會用螃蟹這一招,來換取她態度上的軟化。

隻不過千閆日後冷硬成霜,采取的,是更極端的手段。

也就再也沒有螃蟹之類的了。

回憶成篇湧上來,陸婉亭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

她真的好愛他,但這種受儘束縛的愛,她早就受夠了。

·

上次千閆來她住所這兒逮人,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陸婉亭的出走是有計劃的。

她提前將工作都交付好了,但辭職書一直沒被批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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