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熊(1 / 2)

“福寶, ”宋啟海氣急敗壞地跑到閨女跟前, 才發現傅慧的反應……不對,“你?”

“爸爸,”傅慧癟著嘴,委屈得不行, “你要打我!”

宋啟海長歎一聲, 朝女兒伸手, “拿來。把蛇給爸爸。”就是要玩, 也得先把毒牙給拔了。

“不——, ”傅慧抓著蛇的手往身後一背, 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我收了他, 是要對他負責的。”作為一個主人, 護不住自己的寵物的, 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傅慧!”宋啟海按了按額頭突突直跳的青筋,忍耐道:“行,你可以養。前題是它的毒牙, 爸爸必須要拔掉。好了, 現在把它給我。”

毒牙!傅慧愣了下,舉著小蛇掰開他的嘴……

“傅慧!”宋啟海看得目眥欲裂,趁著閨女被他吼得怔忡,他出手如電,一把擒住傅慧伸向蛇嘴的手,“你想死是不是?爸爸說了它有毒, 你還敢將手往它嘴裡塞。傅慧——你!把蛇給我!”

“不!”傅慧咬著唇,紅了眼眶,卻還固執道:“不,不給。他的毒根本就傷不到我,爸爸為什麼就不聽我說……”

眼見父女倆爭執不下,鬨得越來越僵,白瑾大著膽子湊近道:“那個……宋局,福寶說的沒錯,小蛇傷不到她。”主仆契約一立,小蛇膽敢攻擊福寶,便要承受千百倍的反噬,“另外,小蛇雖然看著像是竹葉青,他其實是一條尋寶蛇,牙內含毒量微乎其微,被咬到隻會出現輕微的暈眩,多喝點水就好了,傷不了人的性命。”明確點說吧,除了尋寶,沒啥本事。

“真的?”宋啟海問閨女。

傅慧咬著唇不想回答,這算什麼,自己說了那麼多,倒不如白瑾的兩句解釋。不過,對上爸爸眼裡的焦急擔憂,她終是嘟著嘴輕哼了聲,”嗯。”

宋啟海的臉色緩了緩,“那給爸爸看看……”

傅慧“騰”地一下似炸毛的小獅子,“爸爸!”不都解釋清楚了嗎,咋還不信呢。

對上閨女的警惕戒備,宋啟海柔聲歎道:“福寶,爸爸沒有傷它的意思,隻是想確認一下……福寶,”宋啟海扶著閨女的兩肩在她身前蹲下,“你是家裡的寶貝,亦爸爸的小棉襖,不管是今天的蛇,還是日後,任何一點危險,爸爸都不允存在你身邊。”愛你,猶勝生命。

傅慧纖長的眼睫輕輕地撲閃了下,抬起緊握的手,鬆開,“給!”

宋啟海伸手接過,扒開上麵因坍塌覆蓋而下的沙石,在泥土裡挖了條白色的小蟲。

掰開小蛇的嘴,將蟲子在他牙上蹭了下,擦破蟲子的表皮,靜等了會,見蟲子猶如喝醉了酒般晃了晃,又緩緩地爬動了起來,才放心地將小蛇塞到傅慧的手裡,抱著人站起,“今天先不找人參了,咱先回去好不好。”山裡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他擔心縣裡會被派來查。

傅慧將小蛇繞成一個環,帶在腕上,然後手臂一伸抱住宋啟海的脖子將下巴枕在他肩上蹭了蹭,“好。”說話間眼瞼已經微闔,在救治小蛇上巫力陡然耗得太過,這會兒疲憊襲來,讓她頗有些昏昏欲睡。

按正常的來說,她身為巫姬出現這種情況,隻需運轉心法吸收山靈之氣,立馬就能恢複。不過這是末法時代,山林中的靈氣本就不足,她真要這麼做了,這片山林的生靈立馬便會麵臨滅絕。

“宋局,”白瑾叫住抱著傅慧轉身要走的宋啟海,“你看他們要怎麼處理。”

你當白瑾指的是誰。

正是與大蛇一戰撞毀山石的虎威、熊壯。

本來就傷得重,雷霆擊下來的那刻,他們又沒有傅慧的巫力與功德護體,這會兒看去身上血肉模糊,皮子斑駁,早已涼涼。

宋啟海單手抱著閨女抹了把臉,“白瑾,你領著小狼他們都散去吧,我帶福寶回去。”若是沒猜錯,縣局的人這會也該在路上了。

“爸爸,”傅慧揉揉困頓的眼,“我們不要嗎?”她聽胖廚師提過一嘴,說熊掌最是養生美顏。

宋啟海拍拍閨女的背,慢慢朝兩隻踱了過去,他蹲下翻看了一下,目光不由地定在了虎威手中的那團雪白。

“那是太歲。”白瑾在旁解釋道:“久食延年益壽,輕身不老。”

傅慧輕飄飄看了一眼,嘟囔道:“太小了。”都不夠吃兩頓的。

繼而又輕聲道:“白瑾所說也隻是傳言,延年益壽……也要看個人的身體素質,身體差的食用後頂多補點元氣,讓人多撐兩年。至於輕身不老,更是扯淡。”又不是什麼長壽丹升仙藥,哪有那麼大的奇效。

說實話這玩意兒在前世,雞肋得連顆中品聚靈草的藥效都比不過。

宋啟海捏著太歲的手猶豫了會,終是手一鬆放了它去。

白瑾頗為可惜地咋了下舌,“虎骨可以做風濕膏,”說著白瑾側耳聽了聽山林的聲音,“人來了。宋局既然不想獨吞,不如帶了福寶在這守著,等人來了也好多分一些。”

說罷,白瑾衝傅慧點了點頭,朝遠遠聚攏來看熱鬨的各式動物揮了揮手,將其驅離,帶著小狼飛速沒入山林走了。

“爸爸不是不想獨吞,而是不能。”怕閨女不理解,宋啟海抱著傅慧站起,邊輕拍著她的背邊柔聲道:“東西到手,總要用出。一件兩件稀罕之物,倒還好說,時間長了出手的東西多了,落在有心人眼裡都是事。”就如這次,私自獨占可以嗎?

可以啊,但前題是,現場的事故你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比如:山石為何而坍塌?雷擊的又是何物?地上又是誰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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