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1 / 2)

“我看到她拿給一個男人,好像說什麼化驗、檢測。”小晉道:“昨天傅同誌辨了半天, 好像也沒整明白人參的真假, 這女人怕也是不確定吧。”

“還有什麼嗎?”傅慧的手抬起, 聽著傅栩陷入沉睡的“呼嚕”聲, 又默默地縮了回來。算了不打擾他了,有什麼她先注意著吧。

“福寶, ”燈籠果似想到什麼, 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剛才進來時,她悄悄看我的目光, 讓我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的感覺。”

“呲, ”小晉一樂,“請問燈籠果同誌,你有穿衣服嗎?”

“怎麼沒有, ”燈籠果不憤道:“外麵的包袱皮不是嗎?”

小晉:“……”

好吧,他還真是無言以對。

“燈籠果,”傅慧吩咐道:“透視一下她帶來的東西, 尋出她的身份信息。”她的精神力也可以,隻是在查看的過程中, 稍不注意便會掃到女人的胴/體, 這於她來說未免有些辣眼睛。

燈籠果的意識掃過女人包裡的介紹信,投影給傅慧。

“董蘭蘭,津衛電廠的會計,此行去……南東縣姑媽家探親。”傅慧看過點了點頭, 示意燈籠果繼續。

“行禮裡有衣服、特產、洗漱用品,還有……”燈籠果遲疑道:“一大包無色無臭的透明顆粒,福寶你說會不會是吃的?”

“哦,在哪?”傅慧問道。

燈籠果:“她床下的竹筐裡。”

傅慧精神力掃過去,片刻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生命值,氣息還很晦澀。小晉你留意一下。”不知為何,那東西給她的感覺很是不好。

叮囑完,傅慧在被子裡翻了個身,調整了下躺臥的姿勢,傅栩朦朧地伸手拍了拍。

傅慧嚇得立即不敢動了,慢慢地也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

與之同時,連夜返回市火車站尋找傅慧的宋啟海,幾乎陷在了崩潰的邊沿。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是!傅慧與眾不同,有自保的能力。可她……幾月前還是生長在山裡,對人事知之甚少的六歲孩童啊!

“報歉,宋局,”站長憐憫地看著麵前一臉憔悴,滿目血絲的男人,“站內站外,所有的工作人員我都問遍了,從昨夜至今,沒人見過你說的拎著大包小包,單獨出行的花衣服小女孩。”

宋啟海捏了捏眉心,沙啞道:“昨夜十點二十五分那班開往津衛的火車,你們的工作人員在檢票時,可有發現什麼異常?”福寶的年齡身高還達不到買兒童票的標準,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猜測,她可能順著人流擠進了車裡呢?

站長:“沒有,昨夜並無任何異常。”

不管怎麼安慰自己,做了多少有理有據的猜想,宋啟海的一顆心還是陷在了焦慮與擔心裡不可自拔。

“宋局,”站長建議道:“你看要不要去市裡的警察局……”

宋啟海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卻不能這麼做,一來警察局未必有身邊的貓頭鷹有用,二來福寶身上帶的東西說不清。

“謝謝,”宋啟海低啞道,“我想再查一遍。”

出了站長辦公室,宋啟海候車廳、走廓、衛生間、水房等又仔細地過了一遍,然後走向了站台。

遠遠地看到蹲在路燈上的貓頭鷹,他踱了過去:“怎麼樣?可有嗅到福寶的氣息。”

“福寶的氣息沒聞到。”

宋啟海聽得心下一沉,卻聽貓頭鷹又道:“倒是在候車廳裡嗅到了縷熊掌的味道。”都是出自小青山,對熊壯貓頭鷹還是熟識的。

“另外,”貓頭鷹望著站台前這片軌道,“我還嗅到了三道蓮子的味道,一濃兩淺。”

宋啟海一愣,兩淺他明白,指的是他和老爺子身上的氣息,彆一濃?他愕然道:“你是說,昨夜福寶將手裡的最後一顆蓮子喂人了?”

“不是,我聞著像是傅栩。”

“哦,”宋啟海不是太關心,漫不經心道:“他應該是又接了什麼任務。”

既然確認了傅慧在火車站出沒過,宋啟海腳步一轉,又疾步回了站長室。

借用電話,一通打到了津衛火車站,請求那邊等到XXXX列車進站後,幫著尋人;另一通撥向了京市。

宋長期剛出了會議室的門,警衛小劉便道:“師長,老家的電話。”

“是我弟嗎?”老爺子還在火車上,啟海這會來電話,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心裡想著,宋長期加快了腳步。

“喂,”文件往桌上一丟,宋長期拿起了電話。

“大哥,我是啟海。”跟自家哥哥,沒有什麼隱瞞的,“……我以為我攔住了,哪知道送了咱爹回家……才發現她背著包袱不見了……小家夥膽子大,又有幾分鬼機靈,就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她多半擠上了去往津衛的火車。從津衛轉車,若不晚點應乘XXXX號列車前往京市。”

“市裡查過後,若無意外,我會請假開車追上去,隻是小車畢竟沒有火車快,京市火車站那裡就麻煩你了。”

“……你們兩口子哦,”宋長期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指責吵罵又如何,事情已經這樣了,找尋孩子要緊,“行!等咱爹過來後,我讓人根據他的描述多畫幾張像,然後算好時間,讓小劉帶人去火車站蹲守。至於沿途的這一路,我等會兒幫你聯係幾位戰友……”

……

火車到達了一處小站,內外嘈雜的人聲,鬨得傅慧頭一縮朝傅栩懷裡紮了紮,傅栩閉著眼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小身子,大手一張為她捂住了耳朵。

“喂,喂!”董蘭蘭走來,“咣咣”拍了拍傅栩身側的欄杆,“叫你呢……”

傅栩雙眼猛然一張,視線利刃般射了過去,是昨天要買花釀的女人,不好的印象立即湧了上來,“閉嘴!”

董蘭蘭嚇得一哆嗦,擺手道:“我……我沒彆的意識,你下鋪的人走了,我看你帶著個孩子睡在中鋪不方便,就想問問你要不要添點錢,換到下鋪來。”

傅栩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小心地幫傅慧掖了掖被子坐了起來,壓著聲音道:“謝謝,不用。”

“那個……”董蘭蘭喃喃著不願離開。

傅栩眉頭皺了皺,冷冷道:“還有事?”

“嗬,”董蘭蘭不自然地笑了下,搓著手道:“你家孩子昨天就睡了一夜吧。”

“嗯,”傅栩淡淡地應了聲,眉眼裡全是不耐。

“我想說,”董蘭蘭訕笑道:“她應該並不缺覺,你讓她白天再跟你一起睡,睡那麼長,晚上還能睡得著嗎?小孩子的作息習慣還是不要隨便改的好。你不知道,年初我同事的小孩……”

傅栩愣了下,抬腕看了看表,11點12分,他們睡了三個多小時,他光想著小家夥早上起的早了,倒忘了昨個夜裡她睡的也有七個小多時。

“謝謝!”傅栩打斷她道。

董蘭蘭話語一頓,嫵媚笑道:“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