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1 / 2)

“嚶嚶,福寶救我——”

被人參這麼淒厲地在腦子裡一叫, 傅慧“霍”的一下, 從睡夢中坐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傅栩跟著起來, 將小家夥攬在懷裡輕拍道:“做惡夢了?”

“福寶, 人參被董蘭蘭抱著往車頭去了。”燈籠果和小晉異口同聲道。

傅慧推開傅栩,在他的瞠目下, 從中鋪一躍而下, 趿上鞋子一邊往外跑, 一邊叫道:“人參被人抱走了。”

傅栩反應過來緊隨其後,拎起傅慧的挎包, 背上燈籠果追了出去。

“董蘭蘭, 你給我站住!”

剛走出十幾米的董蘭蘭,陡然一驚,望著跟出來的一大一小, 怎麼也沒想到,臥鋪間裡她撒了那麼重的迷香,兩人竟還能這麼快地從沉睡中醒來。

“站住!”傅慧氣壞了, 竟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偷了東西,用老爺子的話來說, 那就是‘太丟麵了’。

站住, 當自己傻啊!心裡暗“嗤”一聲,董蘭蘭抱著花盆拔腿向前急奔。

傅栩不由得歎了口氣,“傻果果,你打草驚蛇了。”沒有小家夥的嚎叫, 悄沒聲地摸上去,這會兒人都該給按趴下了。

傅慧看著董蘭蘭搗騰得飛快的兩條大長腿,對比對下自己的小短腿,心下一急,運起功法“嗖”的一下追了上去。

傅栩看著小家夥似顆炮彈般竄去的小小身影,下意識地揉了揉眼。

還有五米、三米、一米……傅慧心裡默念著距離,然後一個發力,伸手拽住了董蘭蘭的衣擺,“哈,抓住你了。”

董蘭蘭側身猛然一甩,擺脫傅慧的小手,眼角餘光掃過身後十幾米外飛速趕來的傅栩,情急之下,她扯開包袱扣,一把握住人參將她從花盆裡拔了出來,然後朝前方遠遠趕來的同伴奮力一拋,打開窗將花盆丟了出去。

一套動作她做的行雲流水,看得傅慧愣了愣。

“嚶嚶,我的盆……”

說是花盆,其實卻是明代的青花五彩罐。老爺子從廢品收購站買回來後,本不舍得給人參用的,還是傅慧保證不讓它被泥土侵蝕,才勉強同意的。

就這麼沒了,傅慧覺得見了老爺子沒法交待,遂腳尖一點地麵,身影與空中虛晃了下,來到了董蘭蘭身側,一腿將人踢開,飛身上窗,腳尖勾著窗沿朝外一撲,拽住花盆外的包袱皮,猛然一帶將其撈到了懷裡。

“果果——”傅栩看得目眥欲裂,手中的挎包一丟,飛身上前拽住傅慧的腳,將人從窗外拉進來抱在了懷裡,怒吼道:“不要命了!你當自己是什麼,長了翅膀的蝴蝶?還是那奇特的貓頭鷹……竟敢給我往窗外撲,能耐了!有本事啊!挺了不起是不是,告訴你宋果果,你該慶幸你不是我親生的,要不然看我不揍得你屁/股開花,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傅慧被傅栩隔著個花盆箍在懷裡,難受地掙了掙,沒掙開,遂無奈地歎了口氣,“花兒也不是都是紅的,還有黃的、紫的、藍的……再說,你一個大男人也生不出,我這麼可愛漂亮的小美人啊!”

這般動靜,附近臥鋪間的人都被吵醒了,天冷大家都是合衣而睡,醒來後被子一掀,穿上鞋便都好奇地聚了過來。

與之同時,董蘭蘭也趁機混進了人群。

“嚶嚶,福寶救我——”

聽著人參越來越遠的呼救,小晉親膩地在傅慧腕上蹭了下,“我去救她。”

說罷,“刺溜”一下滑到地上,飛快地穿過人群追了上去。

“宋果果!”傅栩被她氣得“嗤”笑了聲,“能耐呀,還敢頂嘴!”多新鮮啊,東西被偷是小家夥發現的,盆也是小家夥撈起,雖然過程吧有些驚險,可他怎麼就有一種跟宋啟海在一起的憋屈感呢?

“哈哈……我說怎麼聽著耳熟,原來是你們父女倆啊,”幫傅慧剪發的老太太,撥開人群擠了進來,“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麼跑這吵起來了?”

趁著人越聚越多,宋果果父女又被人絆住,董蘭蘭悄悄地往外撤去。

傅慧哪容她就此走脫啊,忙指著她的背影喝道:“董蘭蘭,你給我站住!”

傅栩一驚,順著傅慧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董蘭蘭推開身前的人,慌亂地朝外跑去……

“抓住她,她是小偷!”傅栩一嗓子喊出,聽到動靜前來察看的列車員,下意識地雙臂一張堵了過道。

這年代的列車員,多是複員或退伍的軍人,董蘭蘭看著對方拉開的架勢,不願浪費時間糾纏,轉身又跑了回來,幾下又混進了人群。

因為是夜間,車廂裡的燈大都關了,走道上也隻餘零星的幾盞,昏黃一片,並不能將人看清。

她往人群裡一擠一鑽,很快一群圍觀的乘客就辨不清,哪個是她了。

但這不包括,一直用精神力將她鎖定的傅慧。

傅慧朝人群裡指了指,對傅栩道:“在哪呢。”

“大娘,”傅栩鬆開傅慧,放下燈籠果,不放心地對老太太托付道:“麻煩您幫我看著她點。”

“去吧,小心點。”雖然還不明白女人都偷了什麼,但既然是小偷那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怕誤傷乘客,那邊的列車員開始驅逐人群,見此董蘭蘭亦跟著人群慢慢地朝外移動。

傅栩扒開身前的人,盯著她的身影挪了過去。

眼見近了,董蘭蘭一急,轉身朝傅慧和老太太所在的位置,猛然一撲。

見此,傅慧露出了迷之微笑:來吧,來吧,很快便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哪知傅慧抬著腿,還保持著金雞獨立的造型,老太太已先一步擋在了她麵前,然後……被撲過來的董蘭蘭劫持在了懷裡。

緩緩地放下腿,傅慧不解地撓了撓臉,這神操作是怎麼發生的,就因為她個低腿短嗎?

“彆過來!”董蘭蘭扣著老太太的脖子,對傅栩橫眉冷目道:“放我離開,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哦,”傅栩心下戒備,麵上卻故作輕鬆地抬腕看了看表,“離下一站還有一小時26分43秒,現在放你離開,你又能去哪呢,學我家果果跳窗嗎?”

傅慧瞟了他一眼,嘟囔道:“我那是有把握的。”怎麼一個個都像爸爸一樣,把她當作了什麼也不懂還胡亂闖禍的孩子看呢。

“宋果果,”傅栩真是無奈極了,彆的孩子遇到這事,早就嚇哭了,她倒好,當這是朋友聚會親熱閒聊啊。

傅慧同樣亦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低喃道:“知道了,不能跟你頂嘴。”

這都哪是哪呀,傅栩揉了揉眉心,沒再理小家夥,對著董蘭蘭正色道:“同誌,你可想好了,偷東西呢頂多讓你在警局裡地走一遭,被批評教育一回還能重新做人。可這要是傷了人,你想過後果沒有,那可是要吃槍/子的……”

“閉嘴!”董蘭蘭扣著人慢慢地朝火車頭的方向退去,“你當我傻啊,不知道那人參的價值。”偷錢五百以上就夠挨槍/子了,又何況是那價值不可估量的人參呢。扣著人質,她還有逃跑的機會,反之那才是找死呢。

“福寶,”燈籠果道:“怎麼辦,要不要我做些什麼?”

“不用,”傅慧雙手抱臂,往走道的窗下一依,探出精神力對準董蘭蘭的大腦輕輕一擊。

然後,就見董蘭蘭身子一軟,帶著老太太朝後倒去。

傅栩愣了下,搶步上前拽住老太太的一隻胳膊,飛快將人扶住帶離了董蘭蘭。

傅慧慢悠悠地走上前,抬起小腳踢了踢,正待蹲下好好看看董蘭蘭的情況呢,畢竟她也是第一次用精神力傷人。

“宋果果!”傅栩拎起小家夥的後衣領,將人提溜著放到了一邊,氣道:“你能不能老實點、乖點,你見誰家的女孩子像你一樣?”真不知道是傻大膽還是無知無畏,人剛莫名其妙地倒下,她就敢湊上前。

“給我站到窗邊去!”傅栩的臉黑沉一片,顯然已在暴怒的邊沿。

傅慧:“……”

聳了聳肩,識時務者為俊傑,邁著小短腿她乖乖地站在了窗前。

傅栩察看了番董蘭蘭的情況,發現隻是暈了過去,便夥同列車員一起,將人綁了交給了趕來的乘警。

“傅營長,”將證件歸還給傅栩,乘警伸手道:“你好,我是何升。”

“你好。”傅栩與之輕握了下,摸到對方虎口厚厚的老繭,不由笑道:“不知何警長以前在哪個部隊?”

何升扯唇笑了下,沒答。

傅栩了然地摸了摸鼻子。

何升轉身從手下王林手裡接了個蘿卜,遞了過來,“在來的過道上,我們還發現了一名暈倒男子,從他懷裡搜到了這個,你看看是不是你們丟失的。”這造形太像人參了,若真是人參……那是不是……

看著蘿卜,傅慧的眉頭皺了起來,小晉還沒有回來,倒先冒出了顆假人參,有意思。

傅栩親自撥開花盆裡的土,見過人參的整體造型,眼前的蘿卜做的雖然很像,卻不是那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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