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山(1 / 2)

聽潮院數千米處便有一座小山, 因從小山深入可直通城外的青霞山, 故而它還得了個小霞山的名稱。

為了護衛紫庭閣的安全, 小霞山與青霞山之間設了兩道關卡,駐有兩支小隊,所以要說小霞山上有什麼大型猛獸,那肯定是沒有的。

倒是以前的貴族們, 圈養了些或吃用、或觀賞的溫馴動物,怕繁殖快, 泛濫成災, 每年冬天護衛隊都會將, 珍惜的放歸一部分至青霞山,普通如山羊、山雞、野兔、鳥雀之類的會獵殺一批。

花旬上山開啟了今年的狩獵日, 等他用藤蔓牽著一頭山羊, 提溜著五隻野雞下山時, 警衛隊、後勤處已聚集在了山腳。

“哇,還有羊!去年打的最大一隻野物,是隻十斤的野兔, 沒想到今年能見到羊?”

“你也不看看那人是誰, 花組的花隊耶, 他想要什麼樣的獵物沒有。咱們隻能在小霞山轉悠, 人家可以進青霞山。”

“啊,他看過來了!”

外麵鬨哄哄的,午睡的傅慧被吵醒,趿著鞋子揉著眼睛就跑出來了。

然後, 眾人就見冷著臉,一副男神範的花隊長,丟下手中的獵物,風一般將個支棱著頭發,睡眼惺忪的白嫩娃娃,張開大衣裹在了懷裡。

“果果,你怎麼出來了?”午飯時就變了天,這會兒雪粒子都下有兩指厚了。

傅慧從他懷裡探出頭,扒著他的肩朝後望,“哇!有羊,有雞,”看到羊,傅慧就想起了跟爺爺爸爸,一起吃的涮羊肉,“晚上可以吃涮鍋子嗎?吊上雞湯,羊肉切成薄片往裡麵一燙,再蘸點辣醬,好好吃喔。”末了還吸溜了下口水。

花旬自己不喜歡戴帽子,大冬天的他穿了件黑呢子大衣,脖子上搭了條同色的圍巾,見雪快將傅慧的頭發打濕了,而她興致勃勃地又沒有要回家的意思,便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給她裹了頭臉,隻露了雙眼和鼻子在外頭,隨後彎腰蹲下,把鞋給她穿好,棉襖上麵的扣子扣嚴,“那等會兒牽過去,讓薑伯收拾了,晚上做鍋子給你吃。”

這一幕幕,讓諸人看直了眼,後勤處的周建軍,撞了撞警衛隊的朱衛國,“沒看錯吧,那是冰塊臉花旬?”

朱衛國點點頭,目光在“咩咩”叫的山羊身上轉了一圈,遂對身後的隊員們道:“今個兒大家要是能抓到山羊,晚上回來咱們也吃鍋子!”

“唉唉,朱衛國,”周建軍不樂意了,揪著他的衣服強調道:“抓的獵物是要發年貨的,你可不能帶頭破壞規矩。”

“我壞規矩,”朱衛國側身拍開他的手,一抬下巴朝花旬點了點,“看到沒,那位才是,都沒到狩獵日呢,人家就上山了。有本事,你找他說理去。”

周建軍扭頭覷了眼花旬,正對上他冷冷望來的幽深眸子,被刺得一激靈,他頭皮發麻道:“你彆說,我還真不敢。”

倒是傅慧耳尖,揚著軟糯的聲音問道:“什麼是狩獵日?”

周建軍眼睛一亮,趁機走近,解釋道:“院子裡食肉的家夥太多,未免他們時不時地闖入小霞山狩獵,我們後勤處就給大家定了個打獵的日子。”

“你的意思是,”傅慧指著眼前的山頭,“不能隨意上去打獵?”

“對!不過,你花叔叔例外。”應該說花組的成員在很多事上,都享有特權。

周建軍覷了眼花旬,見花旬並不介意他的靠近,他又往前挪了兩步,小聲央求道:“果果,你能不能幫我求一下你花叔,讓他有時間帶我們去外麵的青霞山逛逛?”

“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周建軍邀功道:“你每天吃的肉呀菜呀,還有你吃的那些小蛋糕的材料,都是我想辦法買的。”

“啊!”傅慧覺得這人情好像欠的有些大。

她不懂得掩飾表情,所有的心思都表現在了臉上。

花旬狠瞪了周建軍一眼,對傅慧解釋道:“他是後勤處的管事,采買各種物質是他的工作。”

“可是蛋糕的材料好難買啊!”周建軍發現,有女娃在,花旬的氣質不要太溫和,這……真是難得一見,“一般的商店根本就買不到,像巧克力、上好的奶油,要托人走關係去法式餐廳,或是俄式餐廳出高價。”

傅慧聽得小臉燒了起來,她沒想到吃個蛋糕,給人添了這麼多麻煩,“對不起,我以後不吃……”

花旬對傅慧的認識不多,不知道她下的保證有沒有言靈的作用,遂忙捂住她的嘴,一腳朝周建軍踢了過去。

周建軍沒想到花旬會驟然發難,嚇得急急跳開一溜小跑鑽到了朱衛國身後,“老朱救我!”那人心狠手辣,他真沒想到不過對小女娃說了幾句玩笑話,他就突然翻了臉。

花旬心中確實怒氣翻湧,“不過是點精致的東西,又不是什麼靈果仙露,值得你在果果麵前叫屈,寒酸誰呢?”要不是怕外麵賣的不乾淨,哪用他來經手,要知道自己給報酬的可不低。

“沒沒,”周建軍嚇得連連擺手,“沒有叫屈的意思,我就是逗逗她,開開玩笑。另外,就是想借她的口,想請您幫忙帶我們去青霞山走一趟,給大夥多弄點獵物過個好年。”

“花隊,老周這話我信,”朱衛國求情道:“他雖然嘴皮子有點欠,在錢財上又愛斤斤計較……”

“老朱,”周建軍氣道:“你是給我求情呢,還是借機寒磣我哩。”

“那你還要不要,我幫你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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