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1 / 2)

官司過後,送走王嬌、王麗麗母子, 趁著傅栩還在, 傅子羨在紫庭閣自家剛修好的小樓裡, 請薑伯幫忙擺了兩桌,邀了老首長、趙易夫婦、花旬、周建軍等人,辦了個小型的認親宴,正式的要等年後宋啟海夫婦來了再辦。

翌日,傅栩便匆匆回了部隊, 傅子羨帶著文件去了京郊的農場。

花旬帶著月浩拉了車東西過來,“果果,來。”

“花叔叔, 月伯伯。”傅慧放下手裡的筆, 忙小跑著迎了出來,鬆鼠緊隨其後。

每次聽傅慧叫月浩伯伯,花旬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見傅慧奔來,花旬忙彎腰扶住她炮彈似的小身子,從車上捧了個妝盒打開,裡麵都是小女孩用的飾品, 各式梳子、鏡子、珠花、頭繩、珠串、玉飾、鈴鐺等等,雖不是多貴重, 卻是非常精致齊全,“喜歡嗎?”

傅慧撚起一條用彩線珠子編成的手鏈,在腕上比劃了下,“喜歡。”

“花叔叔, 我現在能戴嗎?”聽爺爺說現在形勢沒有以前嚴峻了,就不知穿戴上還要不要限製?

“可以。”將妝盒遞給月浩,花旬幫她帶上,又拿了兩個用粉色絹布紮的小花,手巧地揪著她小辮一挽,一左一右形成了兩個小小的花苞,趁得傅慧圓圓的小臉,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吱吱……”鬆鼠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又抓了抓自己頭上的毛/發。

花旬拿了條小一號的手鏈給它帶上,又選了對絹花,給它彆在耳邊。

傅慧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花苞,“月伯伯,快拿把鏡子給我,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月浩含笑,給她挑了塊帶把的銀製小鏡,順手也給了鬆鼠一把。

傅慧接過照了照,心裡又美又甜,“花叔叔,”她指了指月浩捧著的妝盒,“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對,”花旬將她抱起,讓她看車上的紅緞棉衣,大毛披風,鹿皮小靴等,“看,都是給你的。”

“哇!”傅慧驚呼,“這麼多啊!”

“嗬嗬嗬……”花旬笑著,心下卻是止不住地發酸,巫族幾世的積累,富可不是不富有,隻是……作為巫姬,她生來背負的太多,哪有時間享受正常小女兒的平常生活,“你喜歡就好。”

“喜歡!”單單‘喜歡’二字好似不足以表達她內心的喜悅,傅慧雙臂張開劃了個大大的圓,“超喜歡的哦。”

花旬摸摸她的頭,“那我們讓你月伯伯,都給你搬進房間吧。”

“我來,”傅慧掙紮著從花旬懷裡跳下彎,“我來和月伯伯一起搬。”

“去吧。”把傅慧交給月浩,花旬信步邁進了堂屋。

老爺子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聽著花旬的腳步,頭也不抬地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喝茶自己倒。”

“茶就不用了,”花旬工作忙,能抽出這麼會時間過來,已是不易,“您看月浩如何?”

“嗯?”老爺子詫異地抬頭瞟了他一眼,“他不是你們月族的管家嗎。”就算留下,花旬不該自用嗎?聽這意思,怎麼像是……

“您上次跟我要廚師,我傳信回族中,族裡年前抽不出人過來,我的意思是讓他先過來頂幾個月,等年後族中派了廚師來,再換回來。”

老爺子聽著孫女銀玲般的笑聲,響徹庭院,不由放下棋子走到門口朝外看去。

一大一小相處融洽地搬著車上的東西,每一樣從車上拿下的物件,月浩總會講一講製作的材質寓意,及製作過程發生的一些小故事。

“哇,”隨著月浩的講解,傅慧雙手捧著手中的風車,驚歎道:“這麼個連軸風車,竟要一千三百八十六個零件組成啊!”

“可不,”月浩點著葉片下的組合道:“你看這風葉膠合處用的承軸,裡麵用軟木刻的米粒珠,一個承軸便要三十顆,而這麼個風車,光大大小小的承軸就用了四十二個,你再看……”

“果果,你看這個木馬……按這裡,它便會像真的小馬一樣飛奔起來……果果,悄悄告訴你哦,製作它的正是我族中煉器師。此人,什麼都好,唯一有個怪癖,讓人十分受不了……”

“哇!真的好怪啊!還有嗎?還有嗎?”不過片刻光景,院裡傅慧已自然地跟在月浩身後,似個小尾巴了。

老爺子滿意地捋了捋胡須,“他同意來嗎?”

“他很喜歡果果。”

……

家裡有了月浩,傅慧和鬆鼠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甜點和大餐,那幸福的小模樣,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老爺子一方麵怕他們吃壞了牙,一方麵又不忍心拒絕他們,便請了方禹來家坐鎮。

“啊嗚!”

“啊嗚!”

將最後一口蛋糕吞下,傅慧和鬆鼠又同時朝桌麵的點心伸出了手。

方禹身姿不動,目光還落在左手的書上不曾移開,右手拿著的戒尺已拍在了一人一鼠爪上。

“啪!”

“啪!”

“方禹!”傅慧嘟著紅唇吹了吹被拍紅的手背,抗議道:“我還沒吃飽呢。”

“吱吱……”鬆鼠跟著叫了兩聲,才似想到什麼,忙對著自己的爪子吹了吹。

“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吃飯了。”頓了頓,他繼續道:“今天月伯伯做了小雞燉蘑菇,砂鍋鹿肉,牛肉羹,還有你最愛吃的白糖西紅柿。果果,你確定還要吃點心嗎?”

傅慧咬著唇,滿是不舍地將目光從點心上收回,“我要吃肉。”

“吱吱,”鬆鼠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