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背後溢出一聲悶哼。
林援軍想到什麼, 猛然一咬舌尖, 運轉功法提著一口氣,衝出了旅館的大門。
“追!”二樓的男子放下槍,對身後的人淡淡地吩咐道。
林援軍若是能回頭看上一眼, 定能認出此人,火車上他托列車長為東子請的醫生, 蕭銘
隨著常年累月喝下的果釀,在體內一次次激發,林援軍的五感達到了一個前所沒有的高度,身後追擊的車聲、吆喝聲, 幾條街之外漸起的鼎沸人聲, 就像響在耳邊的一道嘈雜的交響樂。
“有人!”林援軍心下一喜,似黑暗中見到了一縷曙光,腳下越發地跑的快了。
“再開快點!”副駕駛上的高壯漢子, 透過車窗看著前麵的林援軍背著李雯雯, 一絕輕騎的朝鬨市飛奔而去, 氣道:“MD,蕭哥的□□明明就要打中那小子了,娘的, 偏他背上的那丫頭出來礙事, 等抓到人, 看老子不好好……嘿嘿……”男子猥瑣地笑了會兒,歎道:“這小子不會吃了什麼興奮劑吧?這麼能跑。”
“老子車速都飆到300了,”駕駛坐上的矮瘦男子, 罵道:“TMD,你倒是開/槍試試啊!”
“你以為我不想啊,沒見前麵就是新安路嗎?”高個漢子斜睨了他一眼,揚了揚手中的槍,“它要是把消音槍,跑到鬨市我都敢打阻擊,問題是老大也不知從哪兒討來的這批槍,用著手生不說,聲音還賊大。”
“你信不信,”高個挑挑眉,“我這一槍打出去,不消片刻街上便會有人將電話打到警察局。”
“行行,你有理。”矮個聽得不耐,“那現在怎麼辦,照那小子奔跑的速度再有5分鐘,就到新安路了。”新安路是條繁華街道,街上行人如織,人往裡麵一跑,猶如魚兒入海,再想找就難了。
“你看我,”高個瞪眼,“我哪知道怎麼辦?追吧,走一步看一步。”
林援軍背著李雯雯一踏進新安路,便飛速地朝人群眾多的地方鑽,越過行人路,從花壇邊拍照的遊人中穿過,竄進了廣場,鑽進了百貨大樓。
“娘的,”眼見人幾下不見了蹤影,高個的急道:“快停車,追!”
矮個忙將車子就近往路邊一停,跳下車,跟在高個身後鑽進人群追了過去。
林援軍傷了大腿和後背,李雯雯傷了兩條小腿,兩人身上的傷都沒來得及包紮,一路跑一路滴著血。
順著血跡,兩人很快追到了百貨商場。
與之同時,林援軍背著李雯雯悄默聲地進了一個試衣間,然後將人放下。
“李雯雯,”林援軍扶著李雯雯的肩,拔下紮在她頸部的迷藥,將人攬在懷裡,林援軍推動針筒,滴了滴藥水在指腹上,輕撚著放到鼻尖輕嗅了下。
是高濃度迷藥!
林援軍看了眼隻剩半針筒的藥劑,心下一驚,探向了李雯雯的鼻尖,和頸脈的跳動,移開手,林援軍變了臉色,駭道:“李雯雯!李雯雯!你醒醒!”
失血加上高濃度迷藥入體,李雯雯陷入了休克。
“醫院!醫院!”林援軍慌亂地抱起李雯雯衝出試衣間,將過來試衣的張瑾嚇了一跳,“啊!”
“醫院!”林援軍雙目充血,焦急道:“請問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
張瑾這幾年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立馬覺出不對來。
少年一身軍綠色背心長褲,渾身浸染著血與槍/火的味道,雖一身狼狽,眉尖卻凝聚著一股正氣,再觀他懷裡的少女,一身碎花長裙,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額頭、胳膊肘處帶著破皮的擦傷,蜿蜒的血液順著小腿蔓延而下,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大理石上,格外的醒目。
“出門右走,”張瑾道:“順著大路走上2公裡右拐,再走上5公裡就是仁愛醫院。”
“謝謝!”林援軍邁出的腳步一頓,卻見大門口兩名黑衣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看他們張望的神情,及腰部鼓起的槍支,必是追他們的人無疑,“請問側門在哪?”
張瑾朝右一指,“去醫院,走右門方便。”
林援軍微一額首,再次道了句:“謝謝!”抱著李雯雯飛快地竄出這片服裝區,躲閃間直朝右門而去。
張瑾看著他矯健間邁起的長腿,總覺得他腿上的軍褲,跟賣她花釀的少年身上穿的那條很像,轉而又扯唇笑了下,“軍褲嘛,還不是都一樣。”
打開包抽出紙巾,張瑾蹲在地上,飛快地將附近的血滴擦去。
等一高一矮兩名男子趕來,張瑾剛將沾了血液的大團紙巾,用手帕裹了裝進包裡,抽出煙,掏出打火機點燃 ,借著香煙的味道用以掩飾身上的血腥味。
“請問,你有看到位背著女子的少年嗎?”高個問張瑾。
張瑾閒適地吐出口煙圈,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