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感,那頎長的身影轉過身來,微闔的雙眸,緩緩撩起,四目相對,小晉渾身一凜,輕顫著俯在了海麵上。
瑩白的手探出墨色錦袖,朝他遞來。
小晉仰天長嘯,飛身而起,卷著風雲朝她奔去。
到得近前,小晉才發現,自己近百米長、十米多粗的身子,於她手中像是一隻小蚯蚓。
那手觸了觸他的腹部,小晉立馬明白地將收集了一天的金銀珠寶,從空間裡拿出來,堆在她的手心裡。
金銀珠寶與她肌膚相觸的那一刻,黑煙升起,待煙塵散去,積累在上麵的陰氣、塵垢儘數褪去,絢麗奪目的猶如新製。
待小晉重新將金銀珠寶收起,那手鬆開,淡淡的金芒中,小晉朝下跌去。
一同跌下的還有散落的貝殼,小晉陡然朝上看去,神衹的虛像散去,傅慧嬌小的身形從空中墜下。
隨著一聲龍吟唱響海麵,小晉尾巴一擺,飛身而起,奮力之下竟從腹下頂出了兩個小小的肉爪。
剛長出的肉爪,軟綿綿的沒有力量,傅慧從他爪中滑過,繼續下墜。
花旬、花翼飛身而,一同飛起的還有島中百鳥,它們叼枝搭架,堆砌花葉,齊心協力頂著個花船,先花旬、花翼一步,接住了傅慧。
百鳥齊鳴,海中更是歡騰一片。
“呼!”山林之中,蕭銘腿一軟,跪俯在了身下的枝杆上,臉色蒼白如紙,深身汗如雨下。
“蕭!”
隨著這聲怪異的‘蕭’字飄出,一道鬼魅的身形落在蕭銘身後,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頸側,“花國不愧是位於東方的古老國度,它不但有護國巫姬,還有神秘的黃金幼龍。”
蕭銘盯著前方的暗色,好一會兒,唇邊方溢出一聲輕笑,“龍,不過是我國的神話傳說,巫姬是古時候,世人對神衹降臨的一種期盼。虛妄之物,貞德先生不會分辨不出吧?”
“蕭,”男子伸舌舔過他的頸側,饒有興致道:“你認為我們剛才看到的都是假象?”
蕭銘克製著心裡的厭惡,淡淡道:“貞德先生活了幾百年,海市蜃樓應該見過吧。那玩意兒真真假假豈能當真。”
“你說,那是海市蜃樓,”貞德隔著汗濕的衣服,撫過蕭銘的脊背,“既是海市蜃樓,蕭,你怕什麼?”
“就是因為海市蜃樓才怕,他折射出了人性最渴望的一麵。”
‘麵’字出口的同時,蕭銘身形一扭,擺脫貞德的控製,指尖擊出一道火球,倒飛著落在了另一棵樹上。
貞德身形一側,避開火球,任它落在地上燃起。
“哈哈……”貞德暢笑道:“我以為我們的利益是一致呢,看來,蕭先生起了彆的心思啊!”
“我還以為貞德先生理性而又完美呢,沒想到是個愛幻想的瘋子。”
“哦,”貞德挑眉,玩味道:“你一再否定剛才的事實,是怕我回國後,將此事宣揚出去吧?”
“讓我想想啊,”他手腕一翻,拿了把扇子在手心輕敲,眉帶沉思道:“‘巫’,我記得你們古書上對這個字的解釋是通達天地,中合人意。”
“也就是說,剛才那女孩不但能通鬼神,還能調動鬼神之力為人們消災致富。”
“生機丸、養生丸、果釀、花釀,哈哈……若我所猜不差,應該跟她有關了。”
“太聰明的人,通常都活不長。”蕭銘一點儲物袋,刷的一下從中拿出了阻擊炮。
“我是不死之身,”貞德輕笑,“彆費勁了,這玩意兒對我沒用。”
“我知道。”蕭銘唇邊露出了抹苦笑,“我攔不住你,可我的炮一開,你也走不出這片山林。”
貞德變了臉色,“我不明白,從你們跟我合作的那天起,按照花國的法律來說,你們已是叛國者,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護她。”
“有些可以拋,有些可以棄,唯關乎民族存亡的大義不可違。”
“轟!”
“咳咳……”貞德從烈火中一步步邁向蕭銘。
蕭銘想動,想喊,卻被他的精神力鎖住四肢,封了五感。
貞德伸手,一隻掉著灰的焦炭爪子,扣住了蕭銘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千鈞一發之際,樹上的藤蔓飛速擁來,纏住他的四肢,尤其是他扣著蕭銘的那隻手腕,纏得最緊。
“來得倒快!”貞德渾身肌肉陡然一鼓,“啪啪”一連數聲,束在身上的藤蔓儘數寸斷。
與之同時,一道劍氣斬向了他扣著蕭銘脖子的那隻手。
他忙將手一鬆,人朝後麵倒飛著避開了隨劍氣一起飛濺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