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2 / 2)

“是看到城市淪陷的消息,才想起來的吧。”花旬神色明道。

老首長麵皮一僵,握著煙鬥的手緊了緊,慚愧道:“是。”

花旬定定看了他片刻,一拍儲物袋,遞了份資料給他。

老首長遲凝地接過,燈光下白紙黑字,清晰地描述了,杜家所在的南市淪陷後,一家人的淒慘遭遇。

杜仲文一家老少二十六口,女性被淩/辱後跟男性一起,哪怕是半歲的嬰兒,都被送去當了**實驗。

文字描述隻是廖廖幾句,被毒氣浸染,病了幾十年的老首長,卻看得淚濕眼眶,“是我,就我對不起他們。”

“杜家百年醫藥傳家,到了杜仲文這一輩,更是以興國救人為己業。說來,”花旬神色清冷道:“你確實對不起他們。”

“因為你醒來後,所寫報告遺失,杜仲國、杜仲強、杜仲文,兄弟三人的軍人身份暴露,RB人為了報複,杜家滿門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宋啟海眉尖一跳,茶幾下的腳抬起,對著花旬的腿踢了過去。

花旬語氣一頓,宋啟海急忙打斷道:“這事都過去幾十年了,多說亦無濟於事,按理說前世餘澤,後人可承。隻是蕭銘身犯數罪,樁樁件件不可饒恕,老首長還是按律行事吧。”

花旬又是資料,又是言語衝激的,倒底讓老人亂了心神,忘了最初談話的目的,他無力地擺擺手,“你們先回去,讓我靜一靜。”

從德勝院出來,宋啟海不解道:“堅持要殺蕭銘的是你,幫杜家賣慘的也是你,花旬,你不覺得自己自相矛盾嗎?”

“蕭銘是該死,可這不是埋沒杜仲文赫赫功勞的理由,他的名字,一直不曾出現於課本、曆史,”花旬雙手負於身後,望著月光下的斑駁樹影,杜仲文的音容浮於腦海,“他短暫的一身,救人無數,身負功德,本不是早亡的命格,杜家亦是積善之家……”

宋啟海站立於月下,望著花旬一步步遠去的背影,心頭寒涼一片。

推開聽潮院的門,唯餘東廂的燈還亮著,宋啟海遲疑了一瞬,走了過去。

傅慧拿著塊紫羅蘭翡翠,在給月母雕刻手飾,聽著停於門口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地喚了聲,“爸爸,進來吧。”

“果果怎麼還沒睡?”宋啟海推門進屋,在傅慧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拿起一支雕好的玉釵,打量道:“給誰的禮物,這麼急?需要連夜雕刻。”

“月奶奶的。”傅慧放下手裡的刻刀,起身倒了杯白開水塞進宋啟海手裡,“下午睡了一覺,現在還不困。”

“爸爸怎麼了?”一臉的驚異不定。

杯子裡的水是熱的,一口熱茶進肚,宋啟海的神情方緩了幾分,“果果見過蕭銘嗎?”

“見過。”傅慧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彈去身上的玉屑,“第一次相見,是在去魔都的火車上,當時,飛龍咬傷了東子,林援軍請了他來幫東子看傷。”

“第二次相見便是今天。”

“那果果覺得他人如何?”

傅慧凝眉,手指無意識地撥動著塊茶幾上的玉石,“身負功德。”

“怎會?”宋啟海失聲道,“他是‘木中’組織的少主,據我所知,單單死於他手上的,就不下十人。”

“爸爸,殺的若是十惡不赦之人,他身上不但不會背負什麼罪孽,還會功德加身。”

宋啟海啞然。

“果果覺得他沒罪嗎?”

傅慧:“有罪,卻也罪不至死。”

“可是,”宋啟海澀然道:“爸爸想要他死。”

“因為我嗎?”

“是。”

傅慧凝眉沉思了片刻,“爸爸,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明天拿了神隱山的地契,帶他過去,留他在山上給我看個門。”

“你確定?”

傅慧點頭,“我要上學,神隱山暫時顧及不上,他熟識藥理,山上有他打理,再好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本來還想著趕一下九點的玄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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