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容王不太自信地招呼了一聲。
“夫君做事好利索。”秦嫀笑吟吟,一邊誇讚,一邊湊過來親香了男人一口,然後才躺下歇息。
折騰了一天一夜,二人都很是困乏。
秦嫀躺下沒多久,便跌入夢鄉。
躺在旁邊的容王,一時半會兒倒是不曾入睡,對於習武之人而言,一天有兩個時辰休息就綽綽有餘了。
在睡著之前,男人就這樣靜靜地瞧著小娘子的睡顏,直到困意襲來,才闔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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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沒有長輩,府裡除了姑爺就是新婦最大。
所以沐芮和月英等了半天,不見新婚的兩位主子出來,也不操心,就在門口的屋簷下,打著扇子閒聊。
間或還有沈府的下人,給她們端茶遞水,送些吃的點心果子,待遇好不舒服。
就這樣,等到接近晌午的時候,裡頭終於有了動靜,仍是姑爺的聲音,叫她們備水。
兩個丫鬟忙應了,一個去叫水,一個留下聽差。
不多時,下人們便抬著水,從另外一道門進了浴間,把昨天容王用過的那桶水放掉,換上新的。
偌大的浴桶,一次要用很多水。
其實有些浪費。
往日裡,都是沐芮和月英伺候秦嫀沐浴,如今三娘子成了親,房中多了一個姑爺,倒鬨得兩名小丫頭不敢進去。
沐芮大著膽子,進去隔著屏風,問姑爺:“姑爺,需要奴婢進來伺候夫人嗎?”
“不用。”裡麵傳來一聲:“都出去罷。”
“喏。”
領命出去的沐芮,稍微有些黯然,因為三娘子成親之後,好像就不需要她們了呢……
被丫鬟念叨的三娘子,正在床幔中紅著臉,平複呼吸。
弄得小娘子這樣的罪魁禍首,坐在床畔靜靜地等她,見丫鬟走了,開口:“娘子,水備好了。”
秦嫀在被褥裡頭,露出一雙眼睛,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覺得,自己的形象,如今毀徹底了。
經過早上的‘主動’邀歡,恐怕在沈郎眼裡頭,她已經是個愛極了那事的女人……
半個時辰前,秦嫀幽幽醒來,感覺經過一夜的養精蓄銳,精神恢複了些,又見愛郎陪在身邊,那樣英武地擁著自己,於是就……開玩笑似的撩撥了一下。
男人便用認真的目光詢問:“嗯?”
秦嫀不知他意為什麼,也輕輕嗯回去。
下一秒,秦嫀就感到天旋地轉,然後夫君的呼吸襲來,將她籠罩住,猶如泰山壓頂,許久才見到光。
那時候秦嫀才知道,沈郎的那一聲嗯,是問她……然後她嗯了,就……
半個時辰。
從昨日到現在,秦嫀都不敢去看自己,隻由夫君將自己打橫抱起,送到浴桶中洗浴。
趙允承將小娘子抱進去之後,也沒有離開,而是和小娘子一起。
雖然沒有伺候過人,但也不難,小心點就是了。
“唔……”秦嫀輕聲。
不擅伺候人的王孫貴子,把手勁收了再收,卻其實他已經夠輕了,隻是秦嫀鼓起勇氣朝自己看了看,被嚇到了而已。
可是怎麼會這樣?
秦嫀明明感覺,沈郎並不粗魯。
“夫君。”她靠著他,羞得要死。
“無妨的,養幾天……”容王摟著她,心疼得實在說不出安慰的話。
隻能確定,遲早……嗯。
反正半個月一定成。
想到半個月,容王眼神微深,低頭親了下小娘子的額角。
還有九天……
兩刻鐘後,秦嫀頂著一身簡陋的著裝,在喜房中和趙允承一起用飯。
並且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夫君,昨天我們拜的高堂,是祖母嗎?”閒下來,秦嫀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容王仔細給她舀了碗蓮子粥,點點頭:“嗯。”然後告訴她:“大伯一家,眼下在沈府暫住,等見過你,他們就回洛陽。”
秦嫀聞言,手中的筷子差點沒摔了去,哭笑不得地道:“我的好夫君,你怎麼不早說?”
這下子可好了,才嫁進門就沒了規矩。
自己這拖後腿的夫君,心也太大了點。
不過也怪自己,沒注意。
昨日來參加婚宴的親戚,秦嫀以為都回去了,沒成想還在府裡,畢竟夫君也沒說。
容王說道:“不必急,你慢慢吃。”
“怎麼能不急。”還是要急的,秦嫀想做個至少沒有過錯的沈家媳婦,於是放下筷子:“夫君,既然有長輩在府裡,我們應該先去請安。”
雖然隻是大伯和大伯娘。
可是沈郎雙親不在了,大伯和大伯娘還是要敬著點的。
見媳婦兒這般著急,容王也沒多大反應,隻是平靜地拿起小瓷勺舀了蓮子粥喂她:“莫急,你餓著肚子過去,他們也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