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嫀獨自躺在床榻上,內心有些忐忑,今日上午她隱隱有些小腹疼,以為自己要來月信,可晚上回來梳洗時,隻看到一點點血跡,十分不明顯。
眼下小腹也不疼了,月信也沒來。
“唉……”秦嫀摸著肚子,笑著自言自語道:“我是盼你來,還是不盼你來好呢?”
不到子時,窗外下起了細雨,她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雨越下越大,伴著風吹在窗欞上啪啪作響。
王府下人們起來檢查王爺的門窗,卻突然聽到一陣東西掃落在地的動靜,從王爺的屋子裡傳來。
屋裡,白衣攝政王子時後醒來,聽見外邊下大雨,便歇了連夜回去的念頭,因為他怕小娘子擔心。
自從白衣擁有了小娘子之後,每回看黑衣的信都很緊張,生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內容。
這次也很緊張,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把信取了出來,抖開拿到眼前。
趙允承才看了第一行字,臉色就刷地變白,因為黑衣在信中寫到,對方已經知道了秦嫀的存在,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趙允承一下子站了起來,咬著牙話攥緊拳頭,接著往下看,看到黑衣威脅他以後離秦嫀遠點兒,他才鬆開牙關,因為黑衣這樣說,就代表黑衣暫時不會拿秦嫀怎麼樣。
算他還有些人性。
“……”趙允承知道秦嫀還活著之後,整個人虛脫地坐下去,因此才絆倒了身邊的花架,發出那陣動靜。
然下人也並不敢進去查看,隻當自己沒聽見。
回過神來,趙允承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連手指都在顫抖不已。
因為他實在太害怕了,害怕黑衣發現秦嫀的存在,會對秦嫀下手。
然而事實卻是黑衣什麼都沒做,隻是要求他不要再去,理由是看秦嫀不順眼。
趙允承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黑衣為何會對他的娘子不順眼?難道小娘子和黑衣見了麵,然後做了什麼?
想到這裡,趙允承又是一陣頭疼,巴不得現在立刻飛回去沈府,找夫人問個清楚!
按照他家小娘子的脾性,若是兩人相見,小娘子定然是對他親親熱熱……說不定二話不說就親了上去。
想到這裡,趙允承瞬間感覺自己冷靜不下來了!
“笑笑……”他第一次咬牙切齒,嫌棄自己的娘子太過熱情!
如果秦嫀真的做了什麼,那黑衣這麼看秦嫀不順眼,也就不難解釋了。
黑衣怎麼會接受一個女郎對他親親抱抱呢,沒有當場拔刀相向就不錯了!
趙允承扶著自己的額頭,有種隨時要暈過去的感覺。
所以到底親了還是抱了?
笑笑發現了他們的不同嗎?
無數的問題,圍繞著趙允承,使得平時從容淡定不緊不慢的他,幾近抓狂……
“……”
這一夜,郎君無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雨水剛停了,趙允承便急匆匆地叫人套上馬車,頂著一張憔悴的容顏趕往沈府。
時間尚早,夫人還在睡覺。
丫鬟見了姑爺,笑道:“姑爺昨夜去恩師家應酬,想來是歇在恩師府上了麼?”
趙允承疑惑地一挑眉,恩師?
他正想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那邊沐芮來傳話,說夫人醒了。
趙允承立刻壓下嘴邊的話,快步進去找秦嫀,一邊走一邊喊道:“夫人!”
還沒見到他人,秦嫀便聽到了他的聲音,不由好笑,郎君這麼早就回來了?那不得起得比鳥兒還要早?
趙允承來到帳前,一把抱住還未梳洗的美嬌娘,神色看起來有點惶惶的,又有些恨恨的,因為秦嫀聽見了郎君磨牙的聲音。
幸而,小娘子平安無事。
不然,他定會叫那黑衣後悔——
他有不可割舍之人,那黑衣也有放不下之事,且看誰手段更狠。
秦嫀拍拍他的背脊,笑道:“怎麼了?”又遇到什麼事了嗎?
趙允承搖搖頭,抱了一會兒才鬆開,這一鬆開,秦嫀便瞧見了他那憔悴的臉,頓時笑容一凝,捏著郎君的臉頰問道:“昨夜又熬夜了?”她嗅了嗅郎君,沒有酒味。
趙允承一怔,回答道:“下雨天沒睡好。”
秦嫀被氣笑了:“天氣熱你睡不好,下雨天你也睡不好,你怎地這麼嬌氣?我看宮中的帝姬都沒有你嬌氣!”
秦嫀的指頭戳在趙允承腦袋上,一下一下。
趙允承抿了抿唇:“我……何時說過我天熱睡不好?”
“昨天才說的!”秦嫀無語:“我叫你好好跟恩師聊一聊,不是叫你跟他徹夜長談,你才二十七,天天頂著一雙熊貓眼兒算什麼事?”
趙允承臉色一陣古怪,摸摸自己的眼睛,若隻是一夜未睡的話,也不至於有這樣的效果,那隻能是黑衣熬的,與他無關。
過了會會,趙允承漸漸睜大眼睛,驚悚地看著秦嫀:“……”
不可能,黑衣不是那種天氣熱睡不好覺會向人抱怨的性子。
退一萬步說,就算黑衣要抱怨,為什麼要向彆人的夫人抱怨?
嘖,他自己府上明明就有二十個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黑:我隻要你那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