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大喜的日子,她沒有到現場祝賀,但她的存在感並不低,那份氣派的禮單,讓眾人知曉,嚴家新婦秦二娘子,有位嫁入高門的幺妹,頗得沈家看重,萬萬欺不得。
如此一來,秦二娘子雖頂著商女的身份,在嚴家卻也不曾低人一等,甚至乎因為種種關係,她的地位還不低哩。
畢竟誰不喜歡有福氣的人?
而此女可不就是旺夫嗎?
婚禮過後,秦嫀收到娘家來信,問她身子可爽利,明日二姐姐回門之日,是否能與姑爺來相見?
秦嫀暫且不能回答,因為郎君事忙,自昨日走後還未歸來。
倒不是趙允承不想來,他又不是遊手好閒的白衣,朝堂事務繁忙,這裡走一趟,那裡走一趟,忒忙。
高遠有時隨行,這兩日明顯感覺到,他們殿下走路帶風,好不驕傲,視察起部將亦比往日溫情,聊完軍事聊家事。
“你成親沒?”
這個部將瞧著年紀輕輕。
部將:“額,回王爺,屬下成親了。”
莫不是攝政王,要給他說親事,腦海中閃過此念頭的部將,覺得自己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也不至於會有這般不切實際的幻想。
趙允承懷疑地瞧了部將一眼,現在的人都這麼早成親的嗎:“……有子嗣?”
部將搔搔腦袋笑道:“嘿嘿,屬下家中有一子一女。”
以為隻有自己家庭美滿即將當爹的黑衣:“……”
“大的已會讀書寫字。”部將沉浸在幸福中:“小的不久前剛學會喚爹爹。”
夠了。
趙允承微微抬手阻止部將,然後一甩袖,離開人人都有妻有子的軍營。
“王爺,接下來去何處?”高遠心中十分感慨,王爺近來真是變了許多。
“接下來,去國子監。”深褐色的眸子中蘊藏著淡淡的惡意,仿佛已經預想到那群年紀輕輕的酸腐讀書人,對賢妻驕兒的向往。
高遠點點頭,甚是憤慨地道:“近來國子監那群書生,仗著讀書人的名義,頻頻惹是生非,妄圖左右國事,確實應該整治一二了。”
趙允承微微一怔,還有這回事?
一日下來,黑衣忙得趴趴走,等他回到沈府時,已是掌燈時分,踩著那紫金胡同秦三娘用暮食的時間回來。
見了麵,上下打量了一下氣色紅潤,雍容貌美的秦三娘。
趙允承:“……今日孩兒可鬨你了?”
秦嫀頗為驚喜地執起郎君的手,繼而好笑道:“孩兒沒鬨我,那是孕吐。”帶著柔柔的笑意,也上下打量了郎君,嗅到一絲風塵的氣息,她不解:“郎君隻是在國子監讀書,平日還曾去何處消遣?”
趙允承去完國子監,聽到一些混賬事,順藤摸瓜還去了一趟煙花之地,掃了一波黃,興許袍邊袖角沾染了脂粉氣,他無比自然道:“整日待在國子監讀書有什麼出息,我已從國子監出來,謀了個職位。
秦嫀吃驚:“什麼職位?”
夫君竟然參加工作了?
不過怎麼說呢,意料之外,又好像情理之中。
“區區一個副使罷了。”趙允承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今日在坊間辦差,沾染了些脂粉氣,你莫要多想。”
秦嫀放下心來,剛才乍一嗅到的時候,她確實不悅。
現代男人因妻子懷孕出軌的不少,放在古代,這個數據隻會更恐怖。
“哦。”秦嫀一笑,不動聲色地吩咐丫鬟去備水,而自己摟著郎君的手臂,輕聲細語:“郎君辛苦,快過來坐下。”
見秦三娘沒有追究盤問,趙允承心神微鬆。
轉眼間,那女郎已將他摁坐在羅漢榻上,奉了杯清茶給他,緊接著,對方香軟的玲瓏身子,也貼合著他坐下,冷不丁問道:“夫君想納妾嗎?”
趙允承手一抖,小巧的茶杯從他指間翻了出去。
秦嫀:“……”
趙允承懊惱地看著地上打滾的杯子,俊臉憋紅,同時甩了甩手。
“燙到了?”秦嫀哭笑不得,連忙捧起郎君的手,仔細看看,食指指尖上果然有點紅。
她吹了吹,一開始很認真,但吹著吹著,肩膀便輕輕顫動了起來,因為她真的忍不下去了,不好意思。
趙允承:“……笑什麼?”
秦嫀緩過來,捧著郎君的手搖搖頭:“沒,夫君還疼嗎?我去取清涼膏來……”
趙允承臉頰滾燙,雖然秦三娘說沒什麼,但他知曉,對方一定正在心中暗自得意,以為他是個懼內的窩囊廢。
但這也不出奇,畢竟白衣給秦三娘的印象便是如此,是了,白衣懼內管他黑衣屁事?
他不過隻是裝裝樣子,真實的他,不懼。
“不必了,堂堂七尺之軀,不過是些許損……”趙允承話說到一半,瞧見秦三娘湊過來,噙住他的指尖。
趙允承雙頰一紅,無恥之徒,不是說拿清涼膏來嗎,怎地就吮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清涼膏:你要我還是要小娘子?
黑惡笑:何必自取其辱?
清涼膏:你又狗又賤,鑒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