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第252章(2 / 2)

十貫娘子 老草吃嫩牛 14120 字 3個月前

她這話說完,聽耳後幾處破空風聲,便又提氣縱身飛起,就有那暗算的失了手,徑直衝過去跑到草亭才收了力氣,回身皆是大驚失色。

老方站在亭子裡打量霍七茜,他是個有眼力的,能這般無聲無息身形猶如鬼魅,許跟了一路,自己竟沒有發現,這便是個~高人了。

他是後入九州域的,便也沒什麼尊嚴,就很是利落的一抬手,剛要說點虛的探探路,卻看那人一抬手拍斷身邊的老竹握住,竹冠那頭對著老方便懟了過來。

霍七茜平生最怕江湖路數,一聽旁人問她你在哪個廟門又燒的哪路香,她就想瘋。

她哪知道自己歸那邊,從頭至尾她都不承認自己歸江湖。

如此就痛快出手,先打服了再說。

老方本舉著短刃想擋下,卻被一股子根本抵禦不住的大力猛推著出了草亭,人瞬間騰空,倒飛七八丈後摔入江水。

待他好不容易爬到岸邊,才起了個半身,就被飛過來的屬下又懟到江水裡了。

如此連續幾次,老方隻得蹲在淺岸不敢站起,他見過小宰出手多次,每次都是聲勢浩大,卻不若這位,動作利落且目的明確,自己五人被先後落水,人家周遭連一片多餘的竹葉都沒驚動。

舉著老竹覺著冠兒不利落,霍七茜手下一抖,一股子暗勁送出,那竹子頭起的枝葉便脫離下來,給她留下一根順溜溜的竹竿子。

水裡掙紮的想上岸,又被她單手舉著竹竿敲到水裡,直到他們不敢掙紮了,都老老實實的蹲在淺岸,霍七茜這才把杆子懟到老方麵前一寸處問:“喂!你去過~慶豐城麼?”

老方在冷水裡蹲著,早就嚇的大驚失色,他便不是頂級的高手,那也是混了半輩子江湖,憑著手下功夫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生死局,再者,他若沒點本事,小宰他們也不能看的起來呢。

然而這就是一個照麵,還沒有動手呢,就被人家拍在水裡了。

而這位對力量的掌控,在他看來已入化境,這難不成是個武聖?

他就覺著毛孔子擴開,冷水裡能覺著汗液冰涼的往外冒。又聽這位問去過慶豐城麼?便隨即搖頭,無論如何不敢承認。

他不認,那杆子就利落的甩在他到臉上,頓時他覺著半個腦袋都是木的,人就紮在水裡,迷迷糊糊覺著自己要死了,又被杆子抵住上衣,從水裡挑起掛在半空。

霍七茜挑著人問:“去過慶豐城麼?”

老方有氣無力搖頭,他今日承認也是個死,不承認興許死不了呢。

看他還不認,霍七茜就一抽竹竿,老方撲通又入了水。

自己的孩子被九州域的劫持了,不管是不是安兒淘氣,九州域的就是她霍七茜的仇家。

辛伯出來的時候說,此次出門最好甭亂普度眾生,人家九州域真沒看榆樹娘娘的麵兒,動了她的地方,不提安兒與她的關係,那也是死仇。

好像辛伯比她還氣呢。

出來這麼久,霍七茜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邪火憋了不知道多少天,她能饒了他們。

如此便把幾個人當成肉片,又把江水當成鍋兒,就反複挑著人往水裡沾。

可憐這幾人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好手,如今五對一,竟被人當成剛破殼雞雛般拿捏,根本就反抗不得。

這就太恐怖了。

這種前所未見,想都不敢想的不對等博弈,沒幾下就把他們嚇的膽子都破了。

老方死也不認,他屬下卻扛不住了,便有一個大聲喊到:“前輩饒命!!小人幾個沒有去過慶豐城,但是,但是方,方爺去過,他去過……前輩饒命啊……”

死也!一時間老方萬念俱灰的閉了眼睛。

半注香後,老方如衣裳般被晾在草亭之外,低著頭被雨水淋著。

他的四個屬下就跪在亭子中間,索索發抖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從老方如何跟著小宰等在燕京劫人,又如何丟了人,老方原本是做什麼的,後來又怎麼入的九州域……

霍七茜就坐在草亭石凳上聽,後又問:“聽爾等意思,去金滇的就你們幾人?”

那人道:“是,那位小貴人手無束雞之力,咱們幾個也足夠了,再說,人家未必入滇,至於小宰他們,早已經往折返燕京各處要道阻截,如今晚輩,不,小人等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霍七茜又問:“知道怎麼聯絡人麼?”

這人連連搖頭,他身邊人到想起一事後說:“前,前輩,小人想起一事。”

霍七茜將帶著鬥笠的腦袋看向他,就聽這人說:“小人,小人聽方爺說過,若實在找不到那狗崽子,就一月後去燕京集結,便是折了性命也要救出膳夫,前,前輩若是想找,找正主……不若去燕京?”

崽子?自己的安兒竟被喚做崽子?

“呸!”老方終於抬起頭,這會子倒是有了誌氣,就鼻青臉腫威脅到:“你們這幾個忘恩負義的狗日的,就不怕將來,將來九州域問責麼?”

這幾個到底是怕的,不敢看老方,就一起眼巴巴的看向這位索命魔頭。

本來憤怒,又一想他們也不知安兒去向,霍七茜倒是心情好了。

安了心,她便又問:“你們沒去過慶豐城?”

這幾位搖頭如撥浪鼓,又拿祖宗後代詛咒發誓,他們不過是家裡祖上與九州域有過交道,老方憑著信物來尋,想混出點名堂在大梁朝頗難,他們便認老方做了頭兒。

如今老方威脅,這幾人便萬念俱灰,一時間有扛不住的就嚎啕起來,說無論如何都是個死,這該如何是好?

知道要死了,便有了千般後悔,一個個嘴裡又是思念老母親,又打自己大嘴巴說是不孝,又想起幾個孩兒,也是哭的相當真摯。

卻不知世上一切情感,獨濡慕之情能打動霍七茜。

如此霍七茜便問他們,可悔了麼?

這幾個悲泣,若有後悔藥,定終身不入江湖,隻在家做個孝順兒子好父親足矣,可惜,現在前後不得,真就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如今膽子也嚇破了,尊嚴更是不要了。

這幾個正哭,就看這魔頭從草亭站起,就沒有征兆的拿起外麵的竹竿,挑了老方來到江岸,直接將老方往哪江水裡一拋。

老方入江正要掙紮,卻被杆子打在後腦便一動不動了。

雨越下越大,江水上漲,老方的屍首在水裡存了一會又順水飄遠。

這幾個索索發抖,從未聞聽江湖有哪位不說原由,說弄死真就弄死的。

霍七茜是一點都不後悔弄死老方這廝,隻要那日動過她安兒的,就一個都彆跑,都給她等著吧……

“這次~沒人能威脅到你們了,回去好好做個孝順兒子,做個好爹,這江湖也不是好地方,還是不要混了~滾!”

四條身影從草亭爬起,狼狽的跑出很遠才住步折身,對霍七茜誠心誠意的磕了幾個響頭。

龍母廟內,錢大姑坐在一眼尼爐邊上烤菜團子,她嘴裡叼著旱煙袋,吧嗒吧嗒,又不放心的看向廟門口。

老舊的廟門被推開,那離開的小媳婦兒提著一個包袱進院。

錢大姑放下心,就抬臉笑問:“呀!這倒是稀罕,大姐怎麼在鎮子買到的東西?我往日要買,都是自己劃船對岸去呢。”

霍七茜來到廊下解開蓑衣,摘了鬥笠掛起笑道:“雨大,我不說話就指點,他們沒認出男女來。”

錢大姑一愣,細想想可不是這樣,到笑了起來,語氣也莫名輕快了:“大姐倒沉得住氣兒,你也是有本事膽色的,快!快進去烤烤火,你家小姐都等急了,問了好幾回呢。”

如此,霍七茜便提著包袱進了屋。

那幾人跑的太快,東西也不要了,她就在他們包袱裡挑選了一下,包了剩下的幾錠銀還有乾糧回來了。

咱是個節省的賢惠媳婦兒,沒得浪費糧食的。

屋內,兩眼乾柴火燒著,黃新娘圍著薄被坐著,正與一位也穿著紅衣的小新娘閒話。

看到霍七茜進來,她便鬆了一口氣的問:“七姐可算回來了,今日倒是去的久呢。”

這些日子,這姑娘已經在車裡悶的白生,又好吃好喝日子有奔頭,人就清秀好看起來。

霍七茜喜歡她,再加今日報了一線仇怨,總算出一口惡氣,她就語氣愉悅說:“還說呢,這鎮子不做女客生意,我是趁著雨勢大了~裝成啞巴才買了些東西回來的。”

朱婆子笑眯眯的接了包袱,借著窗下微明打開,卻是二三十斤的乾糧,又有飯鋪才賣的細餅,荷葉包的各色醬菜臘肉,她就咋舌道:“好家夥!這是吃了這頓要死了麼?你一貫是個不會過的,咋就買了這般多?”

說完又問黃新娘:“我的奶奶,您這是給了她多少錢兒,就沒這樣過日子的。”

黃新娘是一文沒給過,她知霍七茜身份不凡,到金滇也有旁的目的,受人照顧了一路,自然是維護道:“不多買點可怎麼辦,這雨還不得幾天下,這邊又不做女客生意,若我說,還是七姐有成算。”

她這話一出,便得到霍七茜暗地裡大拇指一枚,便噗哧樂出聲來。

“倒也是,這地方可真不好。”朱婆子嘀咕兩句,從乾糧堆裡選了幾樣翻身出去跟錢大姑借篦簾烤乾糧,等她出去,黃新娘才無限依賴的粘過來問:“姐姐今日心情甚美?”

“甚美!”霍七茜笑著點頭,知道自己兒子平安無事,雖至今沒被找到,她也開心。

黃新娘張嘴又要問啥,就聽身邊一人小心翼翼打聽:“姐姐,外麵那些車上都是你的嫁妝麼?”

霍七茜聞言回頭,這才看到屋角還有一個新娘打扮的姑娘,人家年歲不大,臉上還圖了兩團大胭脂,也是憨美憨美的。

且在她身邊還放著一個擔子,一頭紮著兩床被褥,一頭放了兩隻紮了腿兒的下蛋母雞。

也不止她,這屋裡倆本地新娘,嫁妝就是一擔。

黃巧娥這點東西在燕京真不算啥,可越接近邊城,這就越珍貴了。

黃巧娥笑著點點頭:“對呀。”

那小新娘臉上便帶出豔羨說:“你爹娘真好……”

黃巧娥敞亮放肆大笑起來,霍七茜就從包袱裡摸出一葫蘆酒來到門口,對那錢大姑說:“來,老姐姐,咱倆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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