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個晚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教,柳老爺子有些不自在,他怎麼會想到老實的大丫會往外跑呢,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這話說的,都啥年月了,咋地能隨便殺人。這不是孩他娘見貝丫頭還沒醒,心裡不得勁多說了兩句麼,哪裡曉得大丫這孩子聽風就是雨,理解錯了。”
“嗯,不是殺人就成,俺跟你說現在可不比以前,殺人那是犯法的事。孩子做錯了,說兩句打兩下正常,可彆做的太過分啊。要是在傳出啥不好聽的,可彆怪俺不給叔麵子。”柳大富點點頭,他就說他叔是個明白人,咋可能看著他嬸犯錯誤呢。
柳家的貝貝丫頭他知道,那是他叔嬸的心頭肉,看今天那個慘樣,換了他心裡頭也不痛快,以他叔嬸的性子,不打罵幾句才怪。像這種家務事反而是最難管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隻要不出大事,就算是把自家的房頂掀了,他也懶得管。
“行了,既然沒事大夥都散了吧,該乾啥乾啥去。”說完,柳大富就打算離開。
眼看著柳大富準備走人,柳絮不樂意了,這是什麼意思,作為村支書這是不準備管了,任由老太婆欺負人,當官的果然沒有好人。她不客氣的說道:“支書您什麼意思?她們家這要打要殺的您就不管了?您就是這麼當支書的。”
也是柳絮在二十一世紀待得久了,剛穿到五六十年代還不適應這裡的生活規則。有時候行事難免會按照她那個年代來算。那時候講究人人平等,對村支書這種小官還真沒有多大敬意。
可現在不同,剛建國沒幾年,人們的思想還沒有扭轉過來,對當官的從心底裡就有一種畏懼,哪怕對方隻是個小支書。
柳大富作為支書就有這樣的心裡,一聽柳絮指責他支書當的不好,柳大富不樂意了。
“說啥呢,你個小丫頭片子咋說話呢?俺這支書當的咋啦?”
柳絮撇撇嘴說道:“我說錯了嗎?先前她拿著大掃帚打我們母女倆的時候您不管,現在她又要殺我您就憑著他一句話就準備走人,您在看看我娘和妹妹們可都在裡麵跪著呢,這叫沒事嗎?”柳絮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柳老太和柳老頭,此時她氣的狠了,忘記她指著的人是這具身體的爺奶。
柳絮這副樣子徹底惹怒了柳老太幾人,她話音還沒落,柳老太就脫下腳上的鞋子朝著柳絮扔過去。“她啥她,沒教養的玩意兒,跟你那缺德的娘一個樣,眼裡沒有長輩的東西。老娘供你吃供你喝,打你幾下咋地啦,你瞧你小姑被你害的。真是造孽哦,我老柳家怎麼出了這麼個玩意兒。”
這回柳老太和柳大富都沒有說話,任由柳老太打罵柳絮,顯然剛才柳絮的話得罪了他們。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幫著柳老太,也有那跟柳老太不對付的,隔著牆頭喊道:“俺說柳家的老太婆你可消停點吧,人大丫多好的丫頭,看看讓你給糟踐的,這小臉小身板都皮包骨頭了。在瞧瞧你那白胖的閨女,偏心也不是這麼個偏法。你要真把大丫母女打死了,也不怕你那死了的兒子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