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有才情不自禁的摟了摟妻子,“嗯,我就知道你是個妥帖的人,能娶到你是我有才的福分。”
趙雪卉看著丈夫英俊的臉同樣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小聲說道:“能嫁給你也是我的福氣。”趙雪卉是真的覺得有福氣,柳有才平日對她就不錯,連她放假不想回老家都願意縱容著,這也是她為啥不當著他的麵抱怨他給老家錢的原因。
趙雪卉的一個嫂子就是農村人,她嫂子的娘仗著閨女嫁了城裡人,沒少去她家鬨事打秋風。這也就算了,那婆子說話沒個顧忌,張口閉口就是罵人,每次她來弄得一家人都不開心,就連她嫂子都被家裡人埋怨。她那嫂子因為老娘在趙家處處伏低做小,沒地位的很。
那時候趙雪卉就害怕,她怕她婆婆也跟那老婆子似的,所以結婚十年,他們回來的次數少之又少。除了結婚頭一年,也就回來過一次。每次柳有才收到信問回不回家過年她都說孩子小,受不得風寒。
一拖再拖,直到兒子都四歲了,她才不得不跟著回來。原以為他們長久不回來婆婆會對她擺臉色。結果呢,婆婆是對她擺了臉色,那是因為覺得她沒照顧好孩子,把孩子餓瘦了。其他時候都是和顏悅色的,雖說沒對她另眼相看,也沒刁難她,對她跟嫂子弟妹一個樣。
柳老太這樣讓趙雪卉心裡愧疚,自責自己沒有聽她爹的話,把所以鄉下人都想的太差了。
老三夫妻倆躺在被窩裡互訴衷腸,老二和老四家也在說這兩口子。不同的是,馮喜娣對趙雪卉給她帶了禮物感覺高興,又有些慚愧自己沒給侄子侄女準備禮物。
馮喜娣拿著手上的蛤蜊油,對著柳有糧說道:“這玩意兒俺在鎮上見過,聽說一盒就要兩分錢,這麼小的盒子,要是每天抹都不夠一個月的,三嫂也真舍得。俺尋思,四丫還小,她那手和臉又乾又紅的,一盒怕是不夠用,咱家舍不得買這金貴玩意兒。俺這盒也留給四丫,兩盒省著點用,怎麼也能撐到春天。”
其實馮喜娣常年乾活手上臉上也是又乾又紅,不過是村裡的婦女都這樣,才顯不出她特彆來。今天跟趙雪卉一比較,她就有點自卑,不論是氣質身份還是長相,趙雪卉都比她好太多了。
柳有糧看了眼身邊的妻子,說道:“要不你也跟著抹點吧,畢竟是三嫂的心意。咱家現在也就是表麵窮,實際上啥樣你也知道的,不差那兩分錢,等你們抹沒了俺再去給你們買。”除了分家得的錢,他們兩口子掙的工分,最後換成錢也有二十多塊。他們花費又少,除了孩子上學,其他的都攢了起來。
馮喜娣放好蛤蜊油,搖搖頭說道:“俺看還是算了,俺都多大歲數了抹那個乾啥,再說咱村裡除了大姑娘小媳婦誰家抹那個。俺娘家啥樣你也知道,要是知道咱家都有錢買蛤蜊油還不得又來鬨。”
先前因為送四丫讀書的事,她娘就來鬨過,說有那錢不如送小弟家。被她一句話給頂回去了。她跟她娘說四丫是她閨女,小弟都成家了,沒有放著閨女不養養弟弟的,她娘要是再鬨,她就回娘家去找村支書說道說道。
看她態度堅決,她娘又罵了幾句走了。這讀書都能引發她娘的不滿,她要是再買蛤蜊油,被她娘知道真的會翻天。
柳有糧也想到馮家人的嘴臉,一時不知道說啥。
這兩口子都是會過日子的,周蘭花卻不是這樣想。她回家就洗把臉把蛤蜊油抹上了,抹完她喜滋滋的對著柳有銀說道:“三弟妹還真是會享受,你看看俺這臉,以前這時候又乾又疼,抹上這個感覺好多了。聽說這個蛤蜊油鎮上就有得賣,咱家也不缺錢,你啥時候去鎮上再給俺捎一瓶。”
柳有銀看著美滋滋的周蘭花,不客氣的說道:“你可消停點吧,就你兒子都快娶媳婦了,還想著臭美呢,有那錢攢起來過兩年給兒子說個媳婦不好?三弟妹人家是城裡人,你看咱村誰家抹那玩意兒。”
“農村人咋了,人家誰用這個還讓你看見咋地。”周蘭花不樂意的說道。以前家裡隻有她和馮喜娣兩個人,馮喜娣木愣愣的,自然比不過她,現在來了個趙雪卉,樣樣比她強,她心裡就不得勁,想要比較一下怎麼了。柳有銀這家夥一點也不懂女人尤其是妯娌之間的複雜關係。
“行行行,你有理。俺懶得跟你吵吵。俺告訴你你就作吧,你說你娘家要是知道你有錢買這個,會不來跟你借錢,俺可是聽說你大哥家的兒子要結婚了。他家啥人你最清楚,這說是借,借了會還給你?”周蘭花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她大哥家的兒子準備過完年結婚,家裡早就來人給她通過氣,意思是想讓她多拿點錢出來。
周蘭花想著自己跟哥哥嫂子不親近,她有三個兒子也用不著娘家撐腰,就跟爹娘哭窮,說家裡沒錢。這要是讓娘家人知道了,就她嫂子那性子,還真會跑來跟她要錢。想到這周蘭花不高興了,再看蛤蜊油也沒了先前的熱情。
柳有銀看著周蘭花的表情暗笑,小樣,還治不了你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