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圓。”
“橄欖。”
“呃……憨包鴨子?”
“哈哈哈這個不算。”周至笑道:“不過白鷺之類的候鳥很多在夾川不再遷徙是不是可以算?”
“可以算吧,娃娃魚算不算?”
“娃娃魚不能算,黔州山裡多的是。”
“蜂鳥算不算?”衛爸突然開口。
“蜂鳥?”周至和喬老爺對視一眼,又一起轉向衛爸:“夾川還有這東西,不可能吧?”
“怎麼沒有!”衛爸喝不慣煮啤酒,還是喝自己的頭曲,現在已經上臉了:“安樂山老家青岡林子裡頭,幾棵矮泡桐開花的時候,就有蜂鳥來吃花蜜。”
說完自己都有些不確定:“吃花蜜的鳥兒,閃閃發光的,就是蜂鳥了吧?”
“哎喲怕還真是!”周至和喬老爺感覺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這個線索可太重要了,得告訴蔣老師才行!”
“彆說這些了吧。”衛宜擺了擺手:“肘子,你真的就定好要考蜀大了啊?”
“不是我要考蜀大,是我想學的東西,現在整個中國,隻有辜老最權威。”周至說道:“而辜老他就在蜀大,所以我隻能考蜀大啊。”
“什麼學問啊全國隻有一個人能教?”
“算是我認為非常重要的,能夠解說清楚我們中國人從何而來的學問吧,訓詁學。”
“是嗎?”衛宜也就隻知道周至在弄一些關於文史方麵的東西,卻想不到周至把自己的研究抬到了這麼高的高度:“肘子你說來聽聽看,為什麼這門學問,會有你說的這麼重要。”
周至說道:“訓詁學是中國傳統裡,研究古漢語詞義的學科,最早的起源是中國傳統的語文學——小學的一個分支。”
“一開始,訓詁學的存在意義是‘通經’,就是幫助學子讀得懂古代經典而存在的‘譯解之學’。”
“它在解古漢語詞義的同時,也分析古代書籍中的語法、修辭現象。從語言的角度研究古代文獻,幫助人們古典文獻。”
“這不就是本字典嗎?”衛宜有些不理解:“所以肘子你學這門學問,其實就是背字典?”
“哈?”周至笑道:“不是這樣的,訓詁一門學問,有可以分作廣義和狹義,廣義的訓詁學包括音韻學和文字學,狹義的訓詁學隻是小學中與音韻、文字相對的學科。”
“直到章太炎先生撰著了《文始》,將‘小學’易名為‘語言文字之學’,中國才有了現代科學意義上的語源學,《文始》也成了第一部具有現代科學意義的語源學專著,章先生也成了我國現代語言文字學的創始者。”
“接下來的重要人物,就是黃侃黃先生,他在章先生‘語言文字之學’的基礎上,進一步發展了學科觀念。”
“黃先生雲:‘詁者,故也,即本來之謂。訓者,順也,即引申之謂。訓詁者,即以語言解釋語言之謂’。
‘若以此地之語釋彼地之語,或以今時之語釋昔時之語,雖屬訓詁之所有事,而非構成之原理。
真正之訓詁學,初無時地之限域,且論其法式,明其義例,以求語言文字之係統與根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