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兩張圖……”
“男,女,嬰孩,本身不但是一部醫學圖鑒,本身就暗示著三因這個體係。”旦增大師說道:“男子圖像,象征赤巴,女子圖像,象征培根,而嬰孩,就是隆的象征,從環繞他們的抽象圖樣就能夠看出來。”
“這幅圖應該就是之前的大德們精研醫術,留給後任者們的遺蛻,而後任們視為與寶龕內物事同等重要的珍寶,在某個特殊時期,將它們一起用特殊手法給隱藏了起來,用你們漢語裡邊的說法,那話怎麼說來著……意思是神奇的寶貝,會自行讓彆人看不出其珍貴……”
“神物自晦。”辜振鐸和蔣天晞都還不大明白旦增大師的意思的時候,周至已經先報了出來。
“對對對……”旦增大師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又對周至合什:“這上麵的東西我也隻能看個大概,具體的細節,得帶去LS,請研究藏醫的專家來解讀才行。”
“這兩件至寶,正式名稱應該叫做‘二佛三尊七寶唐卡靈物供奉寶函’和‘三因佑王長壽經屍體圖鑒’。文物年代可以初步斷定為八三九年達磨滅佛之前。”
“八三九年,乃天下禍亂的大年頭。”蔣天晞聽到這個年頭就直搖頭:“吐蕃達磨辟佛,漢地唐文宗自比周赧、漢獻,稱其受製強諸侯,而自己受製於宦官家奴,以此而言,甚至不如。因淚下沾襟,自此不再臨朝。”
“是與不是還需要仔細鑒定。”旦增大師說道:“無論如何,周至小檀那主為我民族尋回兩件至寶,又如德敦·查巴旺嘎尋回《四部醫典》那般,在菩薩洞尋回《清藏》,還真是我教之大有緣人。”
周至連連搖頭:“老周家到我這兒已經三代單傳了,可不敢做貴教的大有緣人。”
“啥?”旦增大師先是一愣,然後哭笑不得:“誇你是大有緣人,也沒有逼你出家的意思,你還真是小機靈鬼,知道先把這頭堵死。”
眾人這才從懵逼裡邊反應過來,除了江舒意低頭紅臉,其餘都是哈哈大笑。
待到大家笑完,周至這才說道:“大師和省裡主管宗教事務的領導肯定很熟,實話實說,我們還真有事相求。”
“哦?如果需要我們幫助,儘管講!”旦增大師做了個大手上舉的手勢,和內地配合這句表達氣勢時的手勢也不太一樣。
“要不先請乾娘給大家介紹介紹我們縣裡的文保工作,以及說麵臨的困難吧。”周至說道,不經意地加重了“困難”兩個字的讀音。
乾娘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憂傷:“實話實說,我們夾川的文保工作,雖然在這兩年裡做出了一些成績,但是也的確存在實際困難。”
“最大的問題,因為是全國比較普遍的現象,因此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其實就是……經費短缺。”
“到目前為止,我們夾川能夠做出的成績,更多的不是依賴於上頭和縣裡的財政支持,更大程度上,卻是依賴一些個人,甚至是體製外的個人的努力,說起來也是令人慚愧。”
“沒有形成製度和專項,這些成績就是虛的,能夠因人成事,也就可能因人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