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李導現在情況有點困難嗎?”一堆損友嬉皮笑臉幫著馮倉說話,劉正勻笑道:“因此老馮的叫價,不能按你老馬滿不滿意來,你得考慮人李導那邊願不願意才對。”
這下搞得老馬更沒脾氣了:“得,畫案加這對兒同治官窯的將軍罐,八萬給你了!”
“就是嘛!”王爍語氣裡充滿了玩世不恭:“你丫當年淘弄好些東西一共花了李導十二萬,這事兒大家都知道,現在一個畫案就差不多回本了,剩下的都當白撿,還要怎麼著啊?”
“可惜就連老李的賒遮,這些東西也帶不去港島。”劉正勻說道:“聽說這些物件兒在那邊可值老鼻子錢了……”
“想都不要想。”周至說道:“這對罐子或許還出得去,這畫案是不可能的,那不光是刑事罪,還是對子子孫孫犯下的罪行。”
“肘子說得對。”馬爺歎了口氣:“現在老李那邊就這情況,事業還是想在那邊拚,要是過來發展還得挨那邊的製裁,所以這些當年的產業,一時半會兒都顧不上了,還不如出手。”
“東西肯定都是好東西,最好還是國內的行家接手。”
“要不你就買下來唄。”王爍說道。
“我?”馬爺嗬嗬冷笑:“您幾位少在海馬歌舞廳禍禍我,或者我就有錢買下來了。”
海馬歌舞廳其實更像是一個俱樂部,作家們進行思維碰撞討論爭吵出作品的地方,吃喝拉撒全管,舒服倒是舒服,就是成員們似乎都沒給過馬爺錢。
全靠對外經營那點微薄的收入養中國文壇影壇這幫大爺大妞,自然是入不敷出。
“再看幾件吧。”馮倉製止了幾位的爭吵:“老馬你也彆老給我推瓷器,這玩意兒一摔就沒了,有沒有什麼經打又經摔的也講講啊……”
“就是就是。”周至說道:“今天是來開眼界的,馬爺還要帶我們好好轉轉!”
京城胡同的走向一般都是以東西為主,老宅子的位就與之有直接關係,尤其是內城胡同裡,宅子基本分列在胡同南北兩側,形成坐北朝南的街北院落。
“宅子”二字也不是隨便什麼住所都安得上,一般得指“三進四合”的院子才敢這麼叫。這種四合院多位於胡同的北邊,坐北朝南,所謂的“臨街五大間”,隻有家底殷實的人才住得起。
從大門進來,迎麵是緊貼著東屋南山牆的磨磚的影壁牆。在影壁的前麵往左拐,是一個圓形月亮門。
進了月亮門就是前院兒,靠左手街麵兒有三間房,稱“南房”,在四合院改造的時候,這幾間南房最好的方案,就是改造成車庫或者門麵。
現在是李導演用來放家具雜物的庫房。
與東邊的月亮門相對稱,西邊也有一個月亮門,一在南房右手,一在南房左手。
西邊月亮門往裡是一個一丈見方的小花園,這是給以前住在外院兒的人消閒用的,周至竟然在這裡發現了一口水井。
“老京城裡的甜水井可是稀罕的東西,這裡之所以能給貝勒看上,最大的可能還是因為這口井。”馬爺給眾人介紹。
的確,這宅子除了接近宮牆外,也沒有什麼彆的特彆,對於貝勒爺的身份來說,麵積也不是特彆大,不過加上這口甜水井,那就成了老京城裡頭的“優質資源”了。
南房對麵就是通向二進院兒的垂花門,垂花門左右兩邊,直到兩邊的月亮門,是一溜院牆,將外院和裡院,分成了兩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