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特殊的奢侈(1 / 2)

“沒事兒,一會兒做個米醋拌涼瓜就好了。”王時襄說道:“對了肘子,有一道川菜,火爆雙脆你會做嗎?”

“巧了,來前我才跟南堂官府菜嫡係傳人,榮樂園的張元福大師學了這道菜。”

“小張都成大師了?當年王開發帶他來京城參加比賽的時候,因為刀工不過關,導致王開發的火爆雙脆沒能每一粒都做成‘鬆果頭’,可惜了的。”

“還有這事兒?現在倒是不至於連鬆果頭都炒不好了。”周至樂得不行:“不過不妨礙等回去臊他!”

說完想起一個事兒:“不過您老可不能拿大廚的刀工來要求我啊,粒粒‘鬆果頭’,那起碼得十五年的功夫。”

火爆雙脆這道菜其實南北都有,南邊川菜,北麵魯菜,都有這個。

魯菜叫油爆雙脆,要用到蒜頭,起鍋前勾赤芡,澆蝦油。

川菜裡頭辣味的要用泡椒泡薑豆瓣醬,白味的要用高湯,加玉蘭片,勾薄白芡。

最大的區彆在刀工,魯菜用的是大塊,川菜用的是小塊。

小塊的火候要求比大塊的需要更加精準,炒出來的胗花和肚花每一塊都會卷起來,變成一個個或紅或白的小鬆果的形狀。

這就是王時襄說的“鬆果頭”,極度考驗刀工和火候,這道菜一般的廚子也能做,但是要做到王時襄所說的這般極致,卻也是鳳毛麟角了。

但是最起碼的又讓周至對王時襄的佩服加深了一層,這位是真饕餮,全明白。

道理很簡單,王時襄老京城,能夠將魯菜說得細致不奇怪,可是連川菜都能說到這麼細,就不是一般人了。

好比周至,他現在也就隻能算作是對川菜算是比較有研究,叫他說幾道魯菜或者粵菜的門道,立馬抓瞎。

這就是什麼?

差距。

“你掌刀,我掌勺。”王時襄笑道:“年紀大了眼睛不行,做不了太細活,”

說著又調皮了一把:“到時候炒不好,就怨你刀工上出了岔子!”

綿堂老宅的格局給李導改造過,以前前進院兒側麵的廚房給改到了裡進院兒左側的耳房裡,估計也是為了生活方便,畢竟新社會不興請一堆仆人。

耳房本來該帶個小天井的,給李導修成了玻璃天窗,又拆了一麵牆,空間就變得很大,變成了廚房加飯堂的格局。

於是大家夥兒都擠到這兒來一邊看王時襄乾活一邊聊天喝茶,費觀聰明,支使這喬老爺把相機摸了出來,遞蔥送菜的時候順便把合影都給蹭到了。

聊天的內容也是天南海北,一般都是從食材入手,然後王時襄就能夠理出一篇道道來。

這活隻有周至可以接上,聊著聊著就扯到了其它的內容,天文地理無所不包,漸漸就變成王時襄和周至單聊,偶爾喬老爺補充幾句了。

於是馬爺就開心了,師父這人看似中庸和氣,其實滑頭得很。

有件事兒就可以說明。

當年老頭很多朋友家裡都被查抄了,老頭想到自己肯定跑不掉,因此乾脆來了個“自我查抄”,將物件兒都分門彆類地歸檔,然後上交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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