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蘇軾、文征明、祝枝山所書的《滕王閣序》中,都是以‘南昌故郡’開頭,可見在宋明時期,‘南昌’版才是主流。”
“這幾位都是我偶像,加上從小就學的‘南昌’版,所以我就懶得改了。”
倪貺寫現代文是寫誰像誰,不過古文上比其餘幾位就差一些,細節上就更是如此了,偶爾有典故不知道也算是正常,現在笑道:“原來是這樣,又長一點小知識了。”
說話間留園的經理過來了,低聲對蔡楠說道:“蔡公,可以上菜了。”
“那就入席細聊吧。”蔡楠笑道:“新老朋友大家隨意就是了。”
這一桌剛好齊,蔡楠,倪貺,黃沾,王立梅,李啟嚴,李樂海,加上周至和打醬油的張斌,剛好八位。
周至和張斌當然隻敢坐下手,入座之後,周至取出兩封封信來:“知道我和王主任前來拜望李老,啟老和王老還特意各自寫了信讓我帶來。”
說完雙手捧著交給坐在次位的李啟嚴。
李啟嚴伸手接過,先打開啟老的信:“這書法,稱得上當代文征明了吧?”
周至笑道:“不敢評判他兩位在書法上的造詣高下,不過衡山公哪怕到了八十多還每日要來一遍千字文,有時候還‘遍臨幾過’,這等健力怕是啟老也得羨慕了。”
“說得也是,我們誰不是雜務纏身?”李啟嚴笑道:“好在我現在已經半退休了,倒是開始有點閒暇時間,撿起當年的愛好。”
“這就是兒子多的好處了。”蔡楠吐槽:“老東西這是在我們這兒顯擺呢!”
才子多浪蕩,說起來港島的幾大才子,除了個彆鐘情的,好些都風流韻事不少,卻是開花的多,結果的少。
待到李啟嚴將王老爺子的信看過,又忍不住抬頭看了周至一眼:“你找到了一對兒成化半邊瓶?”
周至也不知道王老爺子給李老爺子的信裡寫了什麼,不敢隨便接話,隻點了點頭:“是,那是一對紫檀掛壁,一共鑲嵌三對瓶子,上邊兩對兒是乾隆的,底下那對兒就是成化的了,因為底款刻有三希堂字樣,估計也是給工作人員搞錯了。”
李啟嚴將信亮給周至看,指了指上麵西花廳三個字:“真是這地方?”
周至隻好點頭:“是。”
李啟嚴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珍而重之地將兩封信收好。
王主任笑道:“李老,聽聞安思遠和安宅英一都派人前來和您接觸,希望能夠收購您收藏的兩本《淳化閣帖》?”
李啟嚴笑道:“你們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的確,大概三個月前吧,我在京都參加一個展會,當時送展的收藏裡邊就有畢士安祖刻本《淳化閣帖》,後來阪本五郎就聯係上了我,表達了想要收藏朱本的意思。”
“我當時就婉拒了,展會完了就帶著東西回來了。”
“之後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安思遠和安宅英一就都聯係到了我,也表達了收購的意思,我還是沒有同意,結果上個月,他們又打聽到我還有成親王的《淳化閣帖》臨本,於是說祖本不行的話,能夠轉手成親王的臨本給他們也行。”
“再之後就不知道如何傳成我想要出手兩本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