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可完全不知,她的下巴被霍寧珘的手捏著抬高,整張臉被迫接受他的注視。
霍寧珘看著對方恬靜的麵容,將手下滑,幾乎是掌控性地掐著她的頸項。
柔嫩玉膩的肌膚令他手指微微一滯,隨即,指尖撫上她頸子中間那小小的結,略微捏揉。
霍寧珘輕眯了眯眼,果然,這所謂的喉結,用的似乎是東夷倭隱門的易容手法。他隻要在指尖稍微沾上些明陽水,就可以將這個假物給撕下來。陸伯爺也算是狠花了心血。
陸蒔蘭今日穿的是一襲圓領衫子,肩上的紐扣解起來很方便。但霍寧珘沒有去解她的扣子。
他的手掌又落在少女纖薄的後背,隔著衣裳,摸到裡麵束胸白綢帶那極不明顯的邊緣。手又繞到她前麵,在胸部稍微往下的位置,找到那個係得格外有隱蔽技巧的結子。
難怪她的衣裳都穿得寬鬆。雖然沒有脫掉對方的衣裳,但至此就不用再確認什麼了。
霍寧珘沉默片刻,朝著門外道:“叫月夭過來。”
沒過一會兒,一名身穿紫裙,帶著麵紗的異族女子便進了屋裡。看到霍寧珘與依靠在他身上的雙目緊閉的少年,她按下心中疑惑,關好門上前:“七爺?”
霍寧珘看看陸蒔蘭,道:“她先前被我弄暈了,約莫半盞茶之前。你將人處理好,不要讓她有所察覺。”
“是,七爺。”那叫月夭的女子便來到陸蒔蘭身邊。
陸蒔蘭轉醒之時,發現自己趴在書案上,而霍寧珘坐在一旁,手握譯卷,正在翻看。她看著男子的側顏,有些詫異,問:“首輔,我……?”
霍寧珘瞥她一眼,道:“你跟上回一樣,突然暈過去,藺深已去叫大夫。”
陸蒔蘭回想片刻,記起來自己先前的確是頭暈,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又觀察了霍寧珘如常的神情,放下了心。
之前有一次的確在這裡險些暈厥,她便道:“多謝首輔,不用叫大夫了,我已無事。”她當然是不會想到,霍寧珘已知她的身份,並親手驗她身。
霍寧珘同意她的要求,又說:“譯卷你不用再講解,書目很明白。這回你幫了忙,總得感謝你。我讓人備了一套文房用品,你走時一道帶走。”
陸蒔蘭聞言忙道:“不用,您調我回京,還幫我找回失落之物。我若是就為您譯書還要收取好處,那也太說不過去。”
陸蒔蘭本就是想用譯書來還人情,又怎會再收霍寧珘的東西。想也想得到,從這位首輔手裡拿出來的,定然是珍貴之物。而這就和她的初衷相去甚遠了。
霍寧珘眼神幽暗看了看陸蒔蘭,似乎是將她還人情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道:“隨你。”說完便起身走了。
因為霍寧珘近來都是喜怒無常的,陸蒔蘭倒也沒有多想,隻當是正常情況。
她離開長驍侯府時,王奚前來相送。
王奚也不知道霍寧珘如今對著陸蒔蘭是個什麼心思。
他家主子可從來不是個和善的人,他或許是個能打天下的好將領,也是個能安天下的好首輔,性格卻是殺伐狠辣,從不心慈手軟。
照理說,像陸家這樣自作聰明,敢把歪腦筋動到了七爺頭上的,總是要給點苦果子給對方吃,才能小懲大誡。但他又覺得七爺好像沒這個意思……
總不至於……他主子這一來二去的,對陸禦史有了什麼想法罷?可是王奚覺得,按照自家主子以往對種姑娘們那高傲的程度,肯定是不可能再想娶陸蒔蘭?沒有打擊陸家,就已經是對陸蒔蘭很不錯了。
回到都察院,陸蒔蘭處理事務之餘便問:“雲書,關於嚴嶼之二人被害的案子,我讓你核查的人員名單裡頭,有可用的線索麼?”那些都是跟嚴嶼之二人曾有過節的人。
聶書雲搖頭道:“沒有,要讓禦史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