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很有分寸,不會隨便進陳清焰的辦公室,除非被邀請,這種沒禮貌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做。
幾秒鐘後,陳清焰走出來:“有事找我?”他麵色冷淡,英挺的眉毛動都沒動。
手機在兜裡把玩著,陳清焰要利用喝茶的時間把鏈接看了,他不喜歡被打擾。
通過許遠的神情,他知道,周滌非應該沒出大事,確定這點後,陳清焰腦子沒多想一分。
但出於道義,他打算好,如果周滌非真的需要幫忙,他能幫上的,也不會推卸。
許遠卻隻是平靜說:“我送沈秋秋來看急診,她好像被迷.奸了。”
陳清焰皺下眉,反應過來:“情況怎麼樣?報警了嗎?”
“不,我以為你會很高興。”許遠還是很平靜,他專注著陳清焰的反應。
這都什麼混賬話?
陳清焰眉峰緊了緊:“我為什麼要高興?我沒有幸災樂禍的習慣。”他有淡淡諷刺,心裡掩蓋不住對這種態度的反感。
臉上神情也就更冷清。
“陳主任,我很難想象你真的愛過周滌非,她背後隱藏的罪惡,你從來沒想過要揪出凶手?”許遠冷笑一聲,他也不再維持歌舞升平。
陳清焰臉色發沉,他從不會逼周滌非說過去,那樣,隻會刺激她驚恐地下一秒就會去死……不過,他不會再為此動怒,隻是說:“如果你有線索……”
話說到此,陳清焰忽然意識到什麼,他的眼睛對準許遠:“你剛才問我的話,什麼意思?我說的是那句高興。”
許遠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整個額頭露出來,眼鏡下,是張麵無表情陰鷙的臉孔:“就是你現在心裡想的那個意思,報應,不是嗎?彆人的女兒,不是女兒。”話音裡,帶著古怪的嘲弄。
兩個男人之間產生一種奇怪的氣壓,陳清焰的心裡,劃過電一般的感覺,他冷冷注視著許遠,沒說話,許遠似乎在等他,終於,許遠先開口:
“在周滌非的事情上,我想問陳主任,如果將來有一天需要你的幫助,比如,”他眼裡的譏笑已經走到嘴角了,“陳主任當然是能人,是會拉一把老情人,還是袖手旁觀?”
遮遮掩掩,故弄玄虛地露了冰山一角,這讓陳清焰看不上,任何不夠坦蕩的行為,都讓他煩悶。
“我知道你現在陪她去新方向,希望你會照顧好她,有些事,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既然你提了,我隻有一個條件,我需要知道事情全部真相,再談到時我幫忙與否的問題。”
醫生思路清晰得冷酷,他的語氣,讓許遠明白,陳清焰如今隻是站在非常客觀的角度來客觀地伸援手。也許會痛心,但這樣的痛心裡再沒有叫□□情的東西。陳清焰也算默認兩人的情侶關係,如果有人願意善待她,他會更輕鬆。
“很遺憾,我沒有掌握到全部。”許遠在陳清焰臉上判斷出相關信息後說,“不過,到時需要幫忙時我一定會來找陳主任。”
陳清焰點了點頭,許遠走後,他靠在門口,出神了片刻,心口間同樣有巨大的不寒而栗和憤怒震驚。陳清焰見慣生死,但這個消息,還是讓醫生的心跳了很久。
他知道許遠這種人,會查到底,一旦嗅到蛛絲馬跡,自有其方法。他也知道,到時如果需要自己動用人脈,他不會無動於衷。
這個世界上,陽光找不到的地方太多了,黑暗便會毫無顧忌生長,太方便了。
而隻有簡嘉,本身就是陽光。
陳清焰想到簡嘉,轉身進去。
這件事,警察很快介入調查,但一沒監控,二者,沈秋秋本人受到很大創傷,她□□被傷害嚴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破裂恍惚的狀態,不能發聲,這讓案件一時擱淺。
許遠把自己排除得天衣無縫。
但有帖子在財大論壇上流傳,說應屆畢業大學生遭輪.奸,但很快,發帖人又刪帖,可是流言已經出來。
周瓊意外得知後,錯愕得五官跑偏,火速告訴了簡嘉,兩人在小房間裡嘀嘀咕咕。簡嘉難以置信,她愣了好半天,說:
“怎麼會這樣?”
“她當天被送急診,聽說現在人都傻了。”周瓊說完,附在簡嘉耳朵那說了幾句難能啟齒的,簡嘉臉色一變,她嘴唇顫了顫:
“我們是不是應該跟在南城的同學,去探望她?”
周瓊眉毛一挑本想扯以前的事,轉而訕訕的,怒氣壓下去,畢竟,這樣的傷害在眼前,提舊事太小肚雞腸了。
“我覺得她肯定誰都不見,再說她父母,也不一定……啊,程程,你知道嗎?我還聽說,沈秋秋這個事跟他爸爸有關。”
周瓊的聲音,又變成咬耳朵,聽得簡嘉跟著一抖,她難以想象,所以在去陽台取衣服時,還是覺得恐怖,直覺似的,簡嘉覺得樓下有人看她。
那是個黑影。
如果點煙,她會看得更清楚。但即使這樣,簡嘉的心還是開始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