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諜影(18)三合一(1 / 2)

民國諜影(18)

“多虧你提醒。”吳先齋惜命的很, “你說的對!太對了!不得不防啊!”他起身拍了拍腦袋, “大意了,這回是真大意了。這事可不能耽擱。這麼著……汝清啊,這事你去辦。一定得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四爺就低聲道:“該打招呼還是要跟下麵打一聲招呼的。這都眼看年下了, 有些人可就不願意搬家……家屬的工作向來難做。再說了, 各家有什麼樣的要求, 這也不好說……”

“現在還講什麼要求?戰時……便是在外麵睡戰壕, 也是應該的。”吳先齋拍板:“這些事你隻管是安排,誰要是敢有意見,找我來說話。”

成!

房子其實都不用找,光是這些年軍tong在平津以各種名義收上來的私產, 就不老少。整理了一遍,給桐桐選了一處租界的房子。彆處倒是有院子,可如今這條件,冬天能帶暖氣的可不多。這出房子沒暖氣,但是有壁爐的。取暖問題可以解決。再就是安全上, 這裡是租界, jun統和zhong統都勢力都比較薄弱, 監視的力度小了,她的自由度就大了。

給桐桐安置好了,他才給吳先齋找房子。

“那本就是江浙富商早年蓋的花園子,占地三十多畝, 冬天有暖閣,夏天有竹園, 最是的好地方。”他跟吳先齋說的時候還強調,“那時候為了防土匪,上麵還建著碉樓,牆體這麼厚……”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又道:“那假山下麵有密室,能當防空洞用……”

“這個……”吳先齋眼裡有了喜意,但還是道:“不好吧?”

“那園子可是搶手貨……想下手的多了。集團軍那邊,中tong,政府……誰都想伸手,可這種事,手快有手慢無,這家之前跟我打過交道,他們肯賣人情,地契房契都拿到手了……”說著,就從公文包裡拿出盒子放在桌子上推過去:“如今,這可算是整個平津最好的一處房子了。雖說城外還有不少園子,戲樓子,可對比一番,從安全和方便上考慮,還是此處更為穩妥。”

“那是那是!”吳先齋低聲問:“就怕影響不好……”

“您怕影響不好,那您看看趙敬堂……我這次走了才二十多天,您知道人家發了多大的財嗎?”四爺低聲道:“青龍堂打劫了一船的古董……zhong統黑吃黑吃了這些古董不說,還把青龍堂的一批煙|土給吃進去了,那煙|土在黑市上都應脫手了,您知道光是金條銀元拉了多少嗎?”

“多少?”吳先齋都坐直了:“能有多少?”

“車的後備箱,愣是塞不下。這還不算青龍堂這些年存下的qiang支|彈|藥。”四爺一臉的可惜,“據說羅黑子還在中tong手裡呢,您說說,這不再挖個金疙瘩出來,那邊肯放人嗎?”

羅黑子是青龍堂的當家的,這所有的家當當然不可能隻放在一處。吳先齋越發心疼:“不定外國銀行還存著多少,保險箱裡有什麼樣的古董呢?”

四爺點頭:“就是這個話呀!”緊跟著他又抱怨,“也是我被抽掉的不是時候,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消息給露了呢!”

吳先齋心疼的直抽抽,“誰說不是呢!”可反過來說,這事也怪不到金汝清身上,還是邱香山做事太一根筋了!在這事上,他甚至連周一本都不如。

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問:“其他人呢?安排在哪?”

四爺先把給桐桐的安排說了:“放在租界,萬一出事,這事牽扯就大了……”

嗯!

吳先齋滿意,這裡想派自己人保護都做不到,還能起到順勢釣魚,借事鬨事的作用。可見他是真沒把那個妖狐放在心上。這個安排比較滿意。

“至於邱主任和周隊長,我給預備了好幾處,叫他們有個挑揀的地方。”四爺說著,就拿出一遝子東西,“這是各個住宅的位置和房子的格局圖……至於其他人……有散落在平民區的四合院,一家兩間空屋就給安置了。也方便監視民意民向,搜集消息……”

可以把每家的情況告訴孫朝發,這些人很可能會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在吳先齋不知道後麵還有一手的情況下,就覺得這樣的安排妥妥當當,沒一處不妥帖的。兩人又說了怎麼收拾房子,商量好看房子的時間,四爺就出來了。

一出來就碰上邱香山。邱香山愣了一下:“你看……你這回來我還說抽空跟你喝一杯,也沒碰到你人……今晚,就今晚。我叫你嫂子好好做倆菜,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

四爺點頭應承:“有事就先進去吧,正事要緊。”

可進去了,才現在站長不是太高興。邱香山就道:“老師……金汝清他……惹您生氣了?”

吳先齋垂著眼瞼,端了茶杯吹了吹:“青龍堂的事你知道嗎?”

青龍堂?

“知道!”邱香山就道:“不知道他們怎麼得罪了中tong了,我就沒插手。如今這是……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

那得看你多的事是什麼事,少的事又是什麼事。

真金白銀的事,這是多一件事少一件事的事嗎?

但這種事,偏偏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邱香山現在是被副站長和站長的位子給迷了眼了,卻不知道,你這手裡沒拿的出手的東西孝敬上麵,人家乾嘛把機會給你?

行吧!

一個人一個用處,金汝清的位置還真就不是誰能輕易替代的。他不提這茬,反而問起了周一本:“他最近在忙什麼?”

“好像在招人……”邱香山嗤笑一聲:“錢不少花,瞎折騰。”

可這好歹是在乾活,隻要知道乾活就行。

吳先齋又說了搬家的事,“……房子就這麼些,回去跟家裡的老婆商量商量,定下來告訴金汝清一聲……”

“站長!”邱香山搖頭道:“這可不能這麼搬呐!這麼下去,您說,這內部監控是不是成問題?老金迫不及待的這麼安排,細想……他是不是有點心虛。我看zhong統那邊,怕是也沒冤枉老金……”

“你呀,還是格局太小。”吳先齋就道:“情報在你手裡,行動在周一本手裡。機要室是我直接負責,所有跟秘密相關的工作,他都不參與。有個妖狐,無孔不入,但她連到站裡來都不來……草木皆兵沒什麼不對,但也不能緊張的過了頭……大家的日子總還是要過的。有空了,也顧顧家裡。你看看弟妹的穿著打扮,再看看人家周太太的穿著打扮,這女人嘛,在一塊就愛個攀比。這房子叫你先選,問問弟妹的意思,可彆將來落埋怨。”

把邱香山說的,還真有點摸不準站長的脈了。

他回去就跟他老婆商量,這邱太太當即就道:“我看你就是傻!人家周隊長還知道招兵買馬呢,你呢?守著那點人!你這添機器弄啥的,不得還得從人家金主任手裡弄錢嗎?你那外勤出去哪天不花錢,人家老金給手緊上那麼兩次,你說,你這活還乾不乾?我瞧著,你們兩人關係以前挺好的,現在怎麼就變味了?”

“你個老娘們,知道什麼?”邱香山惱道:“是不是朋友,得先看立場。立場不對,就是再投脾氣也成不了朋友。”

“你就是氣沒處撒去!”邱太太就道:“他懷疑他是工黨……工黨能跟你們那個林副站長搞的火熱……”她說著,就捅了捅男人的肩膀:“我今兒去這位副站長那邊了,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什麼?”邱香山挪了挪,不知道老婆這動不動就戳人的毛病哪裡來的?

“我看見你說的跟長了三頭六臂的那個林雨桐,在家洗衣服呢。”她神秘的這麼說。

洗衣服怎麼了?不洗不得臭了!

“這人!”邱太太低聲道:“我看見她洗的是男人的內衣跟襪子,你說他們這一男一女兩人隻是看上去那麼熱乎嗎?隻怕被窩裡更熱乎!”

邱香山愣了一下:“當真?”

“當真!”邱太太就道:“如果不是關係那麼深,誰給誰洗衣服呢?你呀!總不能說那個叫人聞風喪膽的妖狐也是工黨吧。”

那不能!

她要是工黨,那w員長和戴老板的臉就算是給摔地上了。

想到這些,邱香山起身:“你上次不是做了醃魚嗎?拿兩條,我過去轉轉。”

邱太太拿了兩條魚還順帶了一瓶酒:“過去跟人家好好說,我看著金主任的路子廣。你見周太太,人家穿金戴銀的,雖然站長太太不高興,但人家那真假白銀卻假不了的。你乾的那個,不如人家周隊長自由,在外麵能撈到外快。最近出去打麻將,見了不少官家太太……人家八十二軍李副師長的太太可說了,往上走,沒點拿的出手的東西是不行的。你要奔著站長去,這更是少不了。周隊長又不帶著咱們家發財,倒是金汝清……這人和氣,你要是和和氣氣的,他掰不開麵子。”

“知道了!”邱香山接了就走,“囉嗦!”

此時,林雨桐正笑,四爺同流合汙的本事也算是爐火純青了。

他自己也笑,不過隨即又提醒:“到了租界那邊,小心著些。那個俞家的叫什麼來著,她估計還在租界。”

知道!

有時候越是回避越是不好,倒不如這麼坦坦蕩蕩的靠過去,很多事情反而容易一些。

今兒晚上在這邊最後一頓飯,林雨桐做的稍微豐盛一些。叫采買的買了牛羊肉,今兒兩人在家裡準備涮鍋子。炭爐子都架好了,邱香山來了。

這一進來,邱香山都愣了。這還真就是一副居家過日子的樣子,男人在家穿著毛衣,袖子卷著。女人一件素色旗袍,猛的一瞧文文靜靜,乖乖巧巧的樣子。這會子正圍著圍裙用勺子攪動著鍋裡的什麼。見了客人來了,她還熱情的招待:“羊肉涮鍋,添雙筷子?”

“好!”他應著,看著林雨桐進廚房去了,還用胳膊抽捅了捅四爺:“真變性了噯!”

這兩人肯定不止是曖昧或是露水夫妻那麼簡單!要不然,一個那樣的女人是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一直認為,女人想要變的有女人味,還得看她的心在不在男人身上。

要這麼一想,那就覺得大概真想多了,要是工黨除非兩人都是工黨。

他進來朝沙發上一看,是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有些衣服疊起來還沒裝,有些散放著還沒收拾,裡麵竟然是有一半男人的衣物,一半是女人的衣物。貼身衣物更是混在一塊放著呢,這還不足以證明兩人親密的關係嗎?

坐下吃飯,林雨桐開門見山:“邱主任,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我這心裡也不舒服。上麵的事一句兩句我跟你說不清楚,你以為這副站長是給我的嘉獎?”她冷哼一聲:“這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放我?不過你也不要著急,我已經準備打報告了,以舊傷複發為由……直接退了算了。以後,就在家裡相夫教子,我覺得挺好。”

嗬嗬!這個邱香山也不是不信,雖說不準內部人員結婚吧,但民國□□還隻準許一夫一妻呢。可該養姨太太的還不是一樣養姨太太,世俗民情一樣對姨太太一樣認可。

他忙道:“多心,您多心。不痛快是有,絕對沒有彆的意見。可千萬彆多心。”

四爺就說桐桐:“好了……來家吃個飯,說那些沒用的做什麼,再切點香菜沫子來。”

然後桐桐乖乖的起身去切香菜去了。

邱香山朝四爺豎了大拇指:“她真不乾了?”

四爺點頭:“不是我向著她說話,很多事也不能怨她……彆的不說,就比如這次的事吧,乾的那麼驚天動地,rb人報複是肯定的吧。我以為,怎麼著也得把她送到哪個秘密山頭上避過這一陣風頭,卻沒想到,直接又給發回來了。這倒是害的咱們不得不考慮被牽連的事。不過,你最近也得警醒著點,有她當誘餌,你說不定能撈幾條大魚。”

“可叫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還真發怵。rb人是奔著同歸於儘來的吧?”邱香山有些撓頭:“我手下的兄弟可都是監聽人才……”

“欲求生富貴,須下死工夫。”四爺說著就放下筷子:“不過如今這世道,也說不準。”他朝廚房的方向指了指,“她倒是下了死工夫了,可也沒求來富貴呀。”

邱香山點了點四爺:“心疼了吧!聽著也有點牢騷滿腹的意思。”

三個人說了半晚上的閒話,彼此發發牢騷,都過了十一點了,才把邱香山給送走。

林雨桐聽了半截子話,等人走了,就問四爺:“他來乾嘛來了?”

“看咱倆處於哪個階段了。”四爺朝沙發上的衣服看了一眼:“懷疑到我身上,怕還是俞家那個……”

“俞敏慧!”才不信你真記不住人家的名字。

好吧!俞敏慧!“我這次記住了!我就說……這種事還是得你多提醒!”

信你才有鬼!

本來也沒多少東西,第二天一早,她就直接搬走了。

出門的時候站長太太正送了站長上班才回來,看見林雨桐還帶了笑模樣:“你看,搬的這麼匆匆忙忙的,才說今兒把大家都聚在一起送送你。”

“我早搬了,大家早安心。”林雨桐客氣的笑著:“我知道您也要搬,到時候我就不過去賀喜了。如今情況特殊,您跟站長可千萬彆見怪。”

“哪裡會?”站長太太忙道:“你也要小心。”

臨走的時候林雨桐的眼睛在站長太太的手腕上瞟了一眼,今兒那手腕上的鐲子,看著有點眼熟,像是在周太太的手上看見過。

可見,周一本跟站長的關係,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疏遠。

可林雨桐怎麼也沒想到,周一本一家也搬到了租界。

她這邊兩層的小彆墅住著,剛收拾好,就聽到對麵的喧嘩聲。不是周太太能是誰?

林雨桐不知道周一本是什麼意思,她乾脆披了大衣就出去了,隔著馬路看周一本:“周先生,你們家也搬過來了?”

周一本回過頭來,一拍腦袋:“怎麼忘了給您打招呼呢?我……我這……站裡的房子挺好的,我家這倒黴娘們,非住到她哥哥這邊來,你看……咱們這不是又做鄰居了嗎?”

周太太搖曳著走過來:“哎呀,林小姐,您千萬不要多想。這真不是我家老周的主意……”她朝她家的隔壁指了指:“那是徐次長家的房子,我過來是跟徐次長做鄰居來的。我們兩家以前關係可好了……”

徐次長的房子?這一點四爺隻怕也不知道。

林雨桐點點頭:“他家有人要來呀?”

周太太一臉喜色:“小道消息,說是要有人來……你知道的,換個環境,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所以我就住過來了,他還照樣去忙他的……”

“那你們夫妻豈不是要分居?”林雨桐就說周一本:“放周太太這麼活色生香的美人一個人,周隊長也放心呀?”

周一本隨意的擺手:“一個黃臉婆子,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不像是您……住在這裡,金主任放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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