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諜影(18)三合一(2 / 2)

“你可不要這麼說,咱們周太太是這麼多太太裡麵最摩登,氣質最出眾的。好好的一美人,愣是給說成了黃臉婆,咱們周隊長很不解風情呀。”她說著就一副調侃的樣子說周太太,“女人呀,有時候是得適時的展現一下女人的魅力……”

說笑了幾句,那邊幾個行動隊的喊兩口子問東西怎麼擺,兩人這才匆匆離開。

林雨桐就順勢關門回家。

而那邊周一本說他太太:“你也彆太實誠,什麼都往外說。”

周太太撇撇嘴:“你不是說她失勢了嗎?”她輕哼一聲:“你也不要把我當傻子,我心裡有數的。”

周一本無奈:“這裡很危險,那個女人很危險,挨著那個女人更危險。我認真的跟你再說一遍,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你還要在這裡住嗎?”

“你當我傻呀!”周太太輕哼一聲:“那女人住到租界,不就是覺得租界比外麵安全嗎?”

成!

周一本無奈,隻能留了兩個人下來看家護院,“彆的事一概不許管,隻注意太太的安全就行。”

林雨桐站在陽台上,看著周一本上車離開,看著對麵的院子裡有兩個黑衣人在不停的轉悠,她收回視線,這件事許還真就是個巧合。

從陽台上回來,剛要把簾子拉上,視線就被兩個人絆住了。

那兩人是一男一女,女人挎著男人的胳膊,看似沒有問題,可男人明顯對黑衣人做出回避的動作,他不想把正臉叫給黑衣人看見的行為,很可疑。

她隱在簾子後麵,卻發現兩人直接進了周太太說的那個徐次長家。

徐次長家來人了?

這麼快?

那為什麼要躲著周家的黑衣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而且,這兩人的家跟自家一樣,所有的窗簾都是拉著的。

為什麼拉著窗簾,是怕被狙擊手一qiang爆頭!

做這一行的,不拉著窗簾,連眼睛都不敢閉的。

林雨桐有七八分確定,這兩人就是歐陽白和俞敏慧了。

隻是不知道歐陽白跟俞敏慧到底是個什麼關係,歐陽白被俞敏慧拉攏了嗎?這是個很不好鑒彆的事。

反正住過來了,遲早都得碰麵。第二天她出門的時候,跟周太太碰上了,她還問她說:“徐次長家的人來了?”

周太太搖頭:“沒有呀?”

“那我大概是看錯了。”林雨桐笑了笑,朝那邊看了一眼,窗簾還是拉著的很嚴實。

周太太覺得莫名其妙,嘟囔了就忙她的去了。

林雨桐不是真的要出門,隻是在租界裡轉轉,把附近的地形熟悉了熟悉,結果再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有兩個人悄悄的在尾隨,她不著急。那兩人在她看來是熟麵孔,是中tong的人。

她原路返回,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不一樣,路邊賣報的孩子,邊上修鞋擦鞋的大爺,電話亭裡打電話的長衫男子,一切都沒有不對。

可還是哪裡不對了,比如跟在報童身邊的一個孩子。那孩子手裡拿著一個破碗,總有人給裡麵扔點錢進去,有人扔了,他就一把抓住往兜裡塞。天寒地凍的,孩子包裹的很嚴實,頭上的棉帽子將半張臉都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林雨桐看看報童那短了一截的棉衣袖子,再看看那個要飯的,袖子長的剛好遮住手背。再看看身上,穿的鼓囊囊的……如今一個要飯的小孩能穿這麼厚的棉衣嗎?

棉衣破的棉絮都露出來了沒錯,但那開口是新的,不是磨爛的,不是剮蹭爛的,而是齊刷刷的被撕爛的。

林雨桐走過來,報童就像是問所有的人一樣:“小姐,買張報吧!”

才到了跟前,他身後的乞兒一下子撲過來:“小姐,給點錢吧!”

林雨桐眼裡的厲色一閃,這是個活炸|彈!他的手藏在衣兜裡,足夠做一切的。來不及多想,她拉了報童,護著他朝旁邊一滾,順手拿了修鞋大爺支攤子的竹竿,朝那‘乞兒’捅了過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見那被捅到一邊的‘乞兒’身上冒起了煙,緊跟著……‘嘭’的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開了。

林雨桐一把捂住報童的眼睛:“孩子,彆看!那是rb間諜,小矮人……”

“姐姐……我不怕……”報童顫抖的聲音,睜著眼睛,似乎要看清楚救她的人是什麼模樣。

“好小子!”林雨桐拍了拍孩子的腦袋,摸了錢塞給他:“走吧!這裡不能留了。這兩天不要再過來賣報了。”

“有意思!”拿著望遠鏡看了個全場的俞敏慧看了個全場,剛才林雨桐要走幾乎是轉身就能擺脫的事,可結果呢,她把賣報的孩子護著身下,怕修鞋的老頭受牽連,又將活炸|彈給挑遠了,導致人在半空就給炸了。血肉模糊啊!當然,這也沒什麼問題……除了惡心人點,無辜的沒一人受牽連!

可要是細想,這番作為還是挺有意思的!一個軍tong出身的,據說是殺人不眨眼的頂級特工,護著兩個死了都沒人會憐惜的生命。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緊跟著,軍tong的那個周一本到了,隨後是租界的警察,她沒興趣看了,默默的將望遠鏡放下。

一轉身,就看到歐陽白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靜靜的看著她。

她愣了一下:“歐陽老師,你怎麼上來了?”

“那麼大的聲響,我也睡不著呀。”他過去,看了看對方手裡的望遠鏡:“怎麼回事?”

“嗐!”她自然的將望遠鏡給遞過去:“你看看吧,可慘了。那個孩子才四五歲大……這些jun統的特務,果然是沒一個好東西。那還是一個女人呢,真能看著那孩子遭難見死不救!”

歐陽白拿著望遠鏡就看了過去,果然見樓下不遠處,那個慘狀。一個看著確實是有些狼狽的女人,一邊撣著身上的土,一邊跟警察說著什麼。

“我再說一遍,那不是個孩子。”林雨桐就道:“那是個侏儒……長不高的侏儒而已。是rb特務!聽明白了嗎?”

警察為難的看周一本,周一本就道:“在這事上我們不會說謊,也不屑說謊。”

正說著話呢,一輛汽車急速停在邊上,四爺從車裡下來:“沒事吧?”

“沒事!”林雨桐朝四爺搖頭,扭臉還要跟巡捕房那邊說話,四爺拉著她就走:“你先回家,剩下的事情我處理。”說著,又回頭看巡捕:“稍等一下,有什麼事情,問我也是一樣的。”

那邊歐陽白放下望遠鏡,惡心的反胃。俞敏慧拿了望遠鏡朝下再看了一眼,就瞧見了四爺,原來他就是金家老四呀!

原先以為他工黨,如今再看妖狐也可疑……怪不得這兩人敢相親相愛呢!

不過這回,可有熱鬨看了!

她放下望遠鏡,冷哼一聲:“那個王八蛋就是我的未婚夫,跟那個狠心的女人在一起,你說,這樣的人我怎麼能不逃婚?”

歐陽白一聽‘未婚夫’兩個字,正吐了一半就捂著嘴就站起來,拿了望遠鏡就往下看。看見了,新來的那個人,就該是吧。

如果此人是俞敏慧的未婚夫,那是不是說,他就是黨內的同誌呢?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焦灼起來,該怎麼做,才能聯係上他。

俞敏慧默默的看著歐陽白的背影,能感覺到,她距離這條隱藏的大魚越來越近了。

回到房間,她悄悄的撥通了一個電話:“陶主任……”

“是你!”陶金警惕的左右看看,“你又要乾什麼?”

“軍tong的妖狐,一個諜中英雄,竟然為了自救,用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擋炸|彈,這不是一個好新聞嗎?之前還有m國記者想采訪她,如今呢?便是沒有記者采訪,我覺得這樣的事該報道也是要報道的嘛。就是不知道這消息漫天飛的時候,戴老板還有什麼臉麵……”

陶金放下電話,然後起身,是得去報社一趟了。

而四爺這邊,回了jun統站,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的原委發給了重青。

王曼麗正在監聽敵台,就聽到邊上的姑娘倒吸一口氣:“rb人真敢刺殺妖狐。”

什麼?

“你說什麼?”王曼麗蹭的一下將電報拿過去,直到看到妖狐無恙,這才罷了。可緊跟著,她就意識到哪裡不對?

侏儒……屍骨無存……

壞了!

她把電報給那姑娘:“去報吧!”她得沉下心,調頻尋找新的r方電台。

這次林雨桐大意了,她現在的情況很微妙,可若是沒有證據證明侏儒不是孩子,那她會接受什麼處分,現在都難說的很。

不用詢問,她知道妖狐不會錯。她說是侏儒一定是侏儒。炸的屍骨無存,那就得從彆的地方找證據。

該下班了,彆人都走了,隻王曼麗一個人守在電台前麵,“一定能抓住……一定能抓住他們的尾巴……”

果然,第二天,林雨桐成了名人。

滿大街的報紙都在報道這麼一個殺人魔,戴老板是大發雷霆。他給吳先齋打電話:“你這個站長能不能做,還能不能管理好你的屬下……”

吳先齋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那邊就掛了電話。

緊跟著胡木蘭也被電話訓斥,說話更難聽了。胡木蘭隻道:“老板,你太著急了。狐妖我是信得過的!有人說她是工黨,我會因為這樣的言論懷疑她。因為她有時候的作為真很像工黨。既然很像工黨,她就絕對不會做出枉顧孩童性命的事來。我信妖狐!這事……無風不起浪啊!隻怕對準的不是妖狐,而是整個jun統。您啊,心裡再把她分的遠,可在彆人的眼裡,她依舊是軍tong的人,是您的一員乾將。”

所以,分割不清楚的。

她這麼一說,那邊沉默了半分鐘才掛了電話。卻喊秘書:“查!看這妖風打哪刮起來的。”

在沒查清楚之前,林雨桐是不真不敢出門的。就怕叫人認出來砸臭雞蛋!

但這事想辯解不能著急,得找一個契機。

她在家裡悠哉悠哉的等契機,卻不知道,四爺正辦公呢,被門口的警衛給送進來一個老太太,是原身的娘。

“您怎麼來了?”四爺將文件合上,起身叫老太太坐,“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了?”

老太太從包裡摸出一張照片和一份報紙來。先拿了照片給四爺看:“這是不是你和你找的女人?”

四爺接過來,是一張兩人站在桐桐那邊院子裡的照片。從照片拍攝的角度,大概能猜測出拍攝人大致在什麼位置。

他點頭:“是!”

老太太的手都抖了,把報紙抖出來給四爺看:“那你再看看,這張報紙上說的女人,跟照片上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肯定也是!

四爺將東西都給收了:“這是誰給您的?”

“還用誰給?”老太太眼淚都下來:“這是人家給送到門口的,我要不是看了這個我都不知道,你說你有人,就是找了這個一個……我告訴你,我不答應!你要再敢跟這樣的女人來往,你就彆認我這個娘。”

四爺沉默了半晌,“跟她來往,就不能認您。那人家是我上司,您的意思,我得把這個差事辭了?哎呦!忘了跟您說了,我這個差事,辭不了。想要不乾,除非死。那您的意思,是寧肯我去死,也不能跟她來往唄。”說著,他就從兜裡摸出qiang 遞老太太手裡:“給您!您開一qiang,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老太太拿著qiang手哆哆嗦嗦的,顯然是被氣的不輕:“你……你……你忤逆不孝……你……逆子!”

四爺將qiang收起來:“既然不能叫我死,那您就回去好好呆著。”他起身,過去給家裡打電話:“我叫大哥來接您。”

老太太固執的往外走:“不用人接,我回的去。”

說著,起身就去開了門。門外好些在外麵聽熱鬨的,邱香山首當其衝。這會子被四爺逮了個正著,還怪尷尬的:“那什麼……我去送伯母,老金你放心。”

但四爺還在等那邊接通,跟金汝泊又強調了一遍:“老太太這回又被人當qiang使了。所以,門禁嚴一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怎麼到老太太的手裡的?”

掛了給家裡的電話,他拿了這張照片瞧。怎麼看著拍攝的角度都像是在正對麵。

正對麵住的是周一本?

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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