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諜影(27)三合一(1 / 2)

民國諜影(27)

四爺指了指, 林雨桐就知道怎麼辦了, 直接搬了板凳上去,在石頭的位置塗上顯影液,轉眼, 那畫上的石頭上密密麻麻的字體便露了出來。林雨桐用手電筒照著, 四爺拿著微型相機連著拍了好幾下。那顯影液便失效了, 畫還是那副畫。

要的東西到手了, 兩人將書房恢複原樣,然後偷偷的撤離出來。再度回到電影院的時候,裡麵的人正往出走呢。門口之前兩個監視的人扒拉著一個一個的認呢,四爺和林雨桐倒是不急了, 兩人慢慢悠悠的,靠在邊上說話,等擠的差不多人都走了,林雨桐才挎著四爺的胳膊慢悠悠的往回走。這兩人又將頭撇到一邊,甚至是用帽子遮住臉, 好像這樣就發現不了他們了一樣。

林雨桐嗤笑了一聲:“如今的中TONG 也就是這樣的貨色了。”

兩人出來上了黃包車就走, 快到理發店的時候, 剛好看見炒栗子的,林雨桐又叫停了車,“就到這裡吧,買了烤栗子咱們走著回去吧。”

順勢就下了車, 買了半斤糖炒栗子,兩人一路走一路吃, 一邊吃一邊扔皮。到了理發店門口,林雨桐又喊著:“我想燙頭發,進去問問給不給燙。”

硬拉著四爺進去,她裝作考察的樣子,好像對店裡的衛生很挑剔,那邊四爺卻將相機直接給了孫朝發,然後拉桐桐走:“說不定有機會去重青呢,那邊貴婦人多,師傅的手藝也好,有機會再做吧。”

硬是把人給拉出來了。

照片被洗出來,然後拍成照片,用放大鏡能看的清上麵的字跡,然後重新抄錄簡化,之後再發報回言安。

初四一大早,四爺準點從理發店門口過,老板站在門口,端著個紫砂壺,咳嗽了一聲。應聲表示成了。不應聲表示消息還不夠。

既然成了,四爺就繼續目不斜視,上他的班去了。

這天,不僅四爺得去上班,林雨桐也被召喚了。

“明天或許後天,又或許大後天,也就是這幾天,老板就到咱們平津了。”吳先齋說著,就看四爺,“這個接待工作,要安排紮實。”

四爺點頭:“方案已經做好了,回頭拿過去,您給看看……”

吳先齋點頭,這個是比較叫人放心的。緊跟著,他又看跟他一起回來的邱香山:“邱主任,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抓好情報工作。RB間諜是否肅清?可不能讓老板在咱們平津出事。”

“您放心,我吃住都在站裡,哪裡也不去,親自盯著。”他這回散儘家財,算是把位置給保住了。但走的不是老板的路子,這還真不好說這位來了之後會不會給他穿小鞋呢。

吳先齋對邱香山的態度滿意,緊跟著就說周一本:“安全和保衛工作,是你的任務。記著,沒有老板的允許,連指蒼蠅都不準進去。”

周一本點頭:“我親自給老板站崗,不會出紕漏。”

這態度很好。

吳先齋說完了,就看林雨桐,林雨桐攤手:“我裝病,一定不到老板跟前礙眼,惹他不高興。”

半點也不忌諱她不被老板待見的事。

她敢這麼說,吳先齋不敢這麼應。承認老板不待見林雨桐,這是要寒了將士的心的。於是,他便道:“你還是女孩子的心性嘛……老板這次還是特彆問過你的……”

林雨桐笑笑卻道:“您有什麼任務,安排就是了。我什麼德行,我很清楚。”

吳先齋點了點林雨桐:“這次你的任務是陪好胡專員……”

“胡專員?”

胡木蘭嗎?

林雨桐跟著去接機了,那位老板那邊他沒去湊,治等到那一撥簇擁著那位老板離開,胡木蘭出來了,她才迎過來:“老師這是出山了?!”

胡木蘭拍了拍林雨桐:“意外不意外?”

“意外!”林雨桐點頭:“真挺意外的。”

“冷子秋沒告訴你?”胡木蘭才不信。

“隻說您要來。”林雨桐請她上車,“我以為您是陪同,現在看……好像不是!您這專員,是要督導平津站的工作嗎?”

到了車上,胡木蘭也不避諱,直接就道:“吳先齋這次,差點沒給一擼到底。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那個香草的潛伏人員……行吧,這是RB人早年埋下的釘子,突如其來的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這種事誰也不想,出了事其實細想,咱不能苛責,但是叫中TONG 給耍的玩了,這就不可原諒了!他是乾什麼吃的?不過,老板最後還是保住了他。這事鬨得,鄭皆民鄭副局還有其他好些人……當然也有意見,這不,就多出我這麼一個督導專員來。”

林雨桐就笑:“那您這算是吳站長的上司了吧?”她一副慶幸的我樣子,“看來,我的日子要好過一些了……”

“怎麼?”胡木蘭帶著幾分疑惑的看林雨桐,“你在這裡不好過?我可聽說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做起了賢妻良母了……”

“想做賢妻,可人家也沒娶我呀。”林雨桐就直言道,“可見我這也沒做賢妻良母的命。再者說了,我也沒丟您的人呀。自認為機場那一票乾的很漂亮呢。”

胡木蘭哈哈便笑:“乾的好?怎麼一個好了?你交上去的那個戰情報告,敷衍了事,那哪裡有個過程。”

“那您難為人了。乾咱們這一行的,殺個人非得詳細的說怎麼謀劃的去殺這個人,您心裡不彆扭呀。我也不是搞戰事的,這種事情,總是帶有偶然性的。一個失誤都可能滿盤皆輸。當時是想活著回來的,但敢應戰,那也是做了必死的心理準備的。活著的都是僥幸,您還叫我寫什麼呀?再說了,有些事說出來就沒那麼神奇了……彆人學會了還有我什麼事啊……”

胡木蘭靠在椅背上,看著開著的林雨桐的側臉,“你就貧吧。不能跟彆人說,難道不能跟我說了。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把手LIU彈準確無誤的投擲過去的。”

“趕羊鞭呀!”林雨桐特彆坦誠的告訴她答案。然後特正經的胡扯:“其實我最開始是打算用套馬繩的。我的計劃是一人一個套馬繩,遠遠的,跟那些套馬的漢子似得,扔出去繩圈就能勒住人的脖子。我們七個人,可以選一個RB駐兵五人小組,靠近不了就將人拖過來。然後換上他們的衣服,再說下一步的事。結果金主任覺得這個太冒險了,萬一沒套牢,槍走火了那就沒機會了。那怎麼辦呢?畢竟除了我能保證絕對成功之外,他們四個都不成。練也練不出來……我跟你說,要是我跟冷子秋白雪梅王曼麗我們四個一組的時候,哪裡用這麼費勁……金主任說太冒險,也對!不能冒險。後來他又說,隻要製造混亂,就有機會。我一尋思,不就是製造混亂嗎?這套馬的韁繩不行,那就用趕羊鞭……”

“你這都是在哪學的?”胡木蘭就問。

“那些馬幫走馬,可不都是這麼乾的?”林雨桐也奇怪的看他,“您要是到M古走走,看看人家那套馬趕羊的水平……”說著,好似就想到什麼了,然後話題扯的更遠:“我還見過套野馬的……那個馬渾身雪白四蹄黑……”她是真套過野馬,所以能說的活靈活現的,裡麵聽不出半點道聽途說胡說八道的跡象,給人的感覺就是沒見過套野馬,甚至沒親自上陣試試,你都編造不出來那個假話。

於是,就這麼天衣無縫的,又給圓上了。

胡木蘭的嘴角不由的勾起,自己的這個弟子啊!真不是一般人!每次有人在耳邊嘀咕她是工黨,看似有證據的時候,總能被她這麼三言兩語說的叫人隻覺得是想多了。

那邊胡木蘭不說話了,林雨桐就笑:“老師,是不是又有人說什麼了?我也真是服了……成!我是工黨,工黨出生入死的又去為你們ZHA了機場……幼稚不幼稚,滑稽不滑稽!”

“行了!你也彆那麼大的脾氣。還有人說吳先齋賣消息給工黨呢,他不一樣ZUO著站長。”胡木蘭給林雨桐滅火,“你要是工黨,難道作為你的老師就沒嫌疑。你也是做這一行的,我早就告訴過你們,要懷疑每一個人,你能懷疑彆人,彆人就不能懷疑你了?沒道理嘛!隻要你不是工黨,那誰也不能拿你如何,你記住這一點就好。”

林雨桐便笑:“我就好奇呀,這都是誰閒著沒正事乾,隻盯著我們這些人。說實話,吳先齋這人毛病很多,貪財又愛做官,一心想鑽營。但說這人賣消息給工黨,那純屬扯淡。他在對R和對工黨上的態度是鮮明的……”

“你還有心情替彆人叫屈,看看你自己那一攤子怎麼往清楚的說吧。”胡木蘭翻了個白眼,懟了她一句。

“我有什麼呀?”她一副無所謂的架勢,“這不是老師來了嗎?我這也有撐腰的人了。再要有人查我,我就說,我乾的一切,都是跟老師學的。有本事查您去。”

“打哪學的痞裡痞氣的樣兒?”胡木蘭輕哼一聲,“真要是查出你有問題,我把醜話可跟你說前頭,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是我培養出來的,到時候結束你的也隻能是我。”

“嗬嗬……”林雨桐臉上的表情沒多少變化,“這話可是您說的。您也彆叫我查出您有問題,到時候也彆怪學生不留情麵。”

胡木蘭不由的‘嘶’了一聲,“我說你這是越來越野了。尊師重道呢?”

“愛護學生呢?”林雨桐也懟她,“老師我跟你說,這一行我乾的夠夠的。等勝利了,你就把我調開,哪怕是跟白雪梅作伴呢。這一行真不是人乾的,弄到最後,連點人倫都沒有了!父子相疑,夫妻相忌,師生反目……這他娘的都叫什麼事。”

這話叫胡木蘭歎了一聲,重重的拍了林雨桐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沒疑心你。你這人的性子我知道,說你同情工黨,這個有!你就是這麼個性子嘛!但說你是工黨,我是不信的。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我心裡有數……”

有什麼數?

不管有什麼數,身邊將要來這麼一位,有好處當然也有壞處。要是沒弄錯的話,她是不會叫自己閒著的,至少得帶在身邊聽她的使喚。如此以來,好處便是自己可能能知道更核心的秘密,但同時,壞處也隨之而來。有這麼個人精在邊上盯著,萬事都得非常小心才成。

林雨桐就問說:“老師一個人過來,沒帶許麗。”

許麗是她的副官,一般是走哪帶哪的。

果然,她就道:“帶了,收拾東西呢,過兩天就過來。”

許麗可是胡木蘭的親信,此人的一雙眼睛也很利。

林雨桐就問:“不調了冷子秋來,也跟在老師身邊嗎?她在那邊,人家看管的很嚴。”

“能被看管的住嗎?”胡木蘭就道:“能被看管的住的,她就得回爐。”

林雨桐便笑:“放在那個環境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跟你們在一塊,她也不見得說話。”胡木蘭直接把林雨桐給懟回來,“你少操心她,還是說說你吧。你呢?接下來繼續混日子?”

“聽老師的安排,您說怎麼著就怎麼著。”林雨桐開著車跟著前麵的車隊,“彆人的話可以不聽,您的話總是要聽的。”

“要真聽話才好。”胡木蘭這麼說著,林雨桐隻笑笑。前麵這就到了,下榻的地點是剛收繳上來的逆產,花園子建的確實不錯,暖閣就好有幾處,院子裡的暖棚還有鮮菜鮮花供應。舟車勞頓,當然得在這裡安頓下來了。

許麗還沒來,林雨桐就暫時不能走。還得陪著胡木蘭。

胡木蘭呢,洗了澡,吃了飯,也沒有要放林雨桐離開的意思:“跟我說說平津站的事。”

“我可不信您不做功課就來了。”林雨桐坐在她對麵,緊跟著又搖搖頭:“如今的平津站,那是一團亂麻。如今看,邱香山榜上了彆的大腿,隻怕以後對吳先齋也沒有那麼言聽計從。周一本對吳先齋……可以用積怨頗深來形容。以前是因為吳先齋偏著邱香山而對他總是遠了那麼一步半步,如今是因為吳先齋為了趙敬堂拱手送來的產業,無視他受的委屈。從而兩人徹底的離心……”

“還有呢?”胡木蘭看林雨桐,“那位馬上要成為副站長的金汝清,你怎麼看?”

林雨桐攤手:“您想聽什麼?我不能跟您說的太全,您估計也不是很想聽的太全。”

你們情情愛愛的事,說了我也不愛聽。

“對他……你是認真的?”胡木蘭微微皺眉。

“我想認真!”林雨桐一臉的坦誠,“如果你允許我退役,我會考慮嫁給他。”

“他願意娶你嗎?”對方直接問了這麼一句。

“我會叫他願意娶的。”林雨桐挑眉看胡木蘭:“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我也該回爐了。”

胡木蘭靠在沙發上,雙手敲著大腿:“你回去吧,明兒我會陪著老板去站裡,你也過去吧,躲著沒什麼意思。”

行啊!林雨桐直接起身,“那您早點休息。”

從裡麵出來,她沒有回頭。她知道,胡木蘭一定在窗口看著她。

看著這個愛徒的車子遠去,胡木蘭無奈的搖搖頭,跟她說話,你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比如說她跟那個金汝清,這關係到底是近還是遠,從她的話裡,聽不出來。說疏遠吧,她說她想嫁給人家。說親近吧,她的話裡又好似暗示對方可能不是很願意娶她。那這到底是遠還是近,怎麼判斷。不光是無從判斷兩人的關係,便是那個金汝清,她也成功的把話題岔開了。-->>

“青出於藍勝於藍……”這種感覺彆說,還真有點酸爽。

回去的時候林雨桐卻跟四爺說:“胡木蘭這個人,很不好打交道。她一直也沒說到底是誰往上麵打小報告……”

在車上,她曾經試探過,說誰總在老板的耳邊嘀嘀咕咕的。結果她也很自然的把話題給岔過去了,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