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衣著打扮和在學校時一模一樣,卻偏能透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妖媚。
薑尋音勾唇,滿意地欣賞著季循漸深的顏色,一臉戲謔,“謝了啊。”
季循頓了一瞬,明明是一個理所應當的道謝,他卻怎麼也聽不出她的感激。
相反,竟還帶了絲嘲諷之感。
他懶洋洋一笑,掀開了厚厚的隔音簾,抬步走進內場。
薑尋音煩悶的心情徹底得到釋放,竟覺得比喝酒還管用。
蜂鳴聲傳出,薑尋音掏出手機,是吳佳旻的電話。
薑尋音摁下通話鍵,信步走進內場,“怎麼?”
內場鼓點聲漸小,穿過層層人群,薑尋音眺望著已經緩緩走上台的季循,和上次一樣的木製吉他,清淡地撥弄幾下琴弦,人群中隱有尖叫聲。
薑尋音不自覺看向他。
台上的少年吟唱出聲,一如既往地動人心弦,娓娓道來的細膩溫柔和剛剛拒絕女孩的模樣截然不同。
有些奇異,很難想象唱情歌時這樣溫柔的人,相處起來卻總是格外的冰冷疏離。
電話那頭的吳佳旻道出去意,薑尋音不動,緩緩開口,“嗯,門口等你。”
通話已經結束,薑尋音垂下手,又在原地看了季循片刻,才終於掉頭,走出酒吧。
夏天悄悄進入尾聲,天氣轉涼,十一長假如期而至。
就算是高三,也有三天假期。
和其他班級興高采烈的氛圍不同,八班的人顯得興致缺缺。
畢竟學校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落腳點而已。
在酒吧正麵相遇之後,季循好幾天沒來學校,薑尋音不想管,便也由著他去。
對於薑尋音來說,隻要不給她添亂,她的底線可以無限低。
沒想到的是,在臨放假最後一天,薑尋音還是在班上看到了季循的身影。
可能是臨時趕到,季循身上甚至穿著便服,在一群白色的校服中尤其顯眼。
薑尋音麵不改色地走上講台,用一貫溫和的聲音開始授課。
底下的學生們興致缺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薑尋音隻當沒看見,自顧自讀著課文,完全沒有被班上同學的態度影響。
薑尋音讀完一段,隨口提了個問題,又很快自問自答。
英語課好似被她上成了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
看著講台上裝模作樣的薑尋音,季循唇間泄出一絲輕笑。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聽薑尋音上課,也是他第一次在課堂上保持清醒。
許是見過薑尋音不為人知的另一麵,現在再看她溫柔做作的模樣,季循臉上的諷意便再也遮不住。
薑尋音聽到笑聲,一抬眸,便看到了一臉玩味的季循。
四目相對,薑尋音臉色不變,卻率先移開目光,念起下一段課文。
季循高深莫測地笑著,一雙黑眸似是要將薑尋音看穿,一瞬不眨地打量著她。
似乎在欣賞她的演技。
薑尋音感受到他窮追不舍的目光,莫名有些煩躁,她突然放下手中的課本,點名,“季循。”
教室立馬安靜下來。
季循挑眉看她,並不答話。
薑尋音擠出抹笑意,語氣柔和,“你來翻譯一下我剛念的那段。”
季循桌上一片空白,甚至連課本都沒有,薑尋音卻好似沒有看到一般,溫和地看著他。
季循臉色不變,“沒聽。”
氣氛有一瞬僵滯。
薑尋音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兀自點點頭,“注意聽講。”
季循笑意更甚,沒了下文。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的交鋒,卻是結束最快的一次,兩個人都淡定的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邊上的陳琒目瞪口呆,像見了鬼似的看著季循。
可惜的是,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他也沒能得到季循的回應。
這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堂課,薑尋音通知了返校時間,又隨口囑咐兩句便離開教室。
正如第一天季循無視她的那樣,她也沒有分給季循一個多餘的眼神。
這邊薑尋音剛走出教室,陳琒倏地側過身來,臉色陰沉,“你和那個姓薑的怎麼回事兒?”
夏茹也偏過頭看季循。
連陳琒都感受到了季循和薑尋音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更何況是她。
季循拎起空無一物的書包起身就走,明顯不欲多說。
陳琒卻是個慣常沒眼力勁兒的,立馬跟了上去,“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被女人表麵的皮相所迷惑!薑尋音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循一哂,她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再了解不過。
“就你他媽話多,”夏茹打斷陳琒,“季循什麼樣的沒見過,會被那種老女人迷惑就怪了!走了走了,你們不是還要去解決那個小光頭嗎……”
“她很老嗎?”季循突然出聲打斷了夏茹,轉頭看向兩人。
夏茹陳琒同時愣住,兩道眼神齊齊看向前方的季循,也不知道他是何意。
季循認真想了想,腦中不自覺閃現出那晚在酒吧,薑尋音紅唇嫵媚抵著牆的模樣。
夏茹咬唇,死命盯著季循,眼神炙熱又帶了絲焦灼。
下一秒,季循回頭向前走去,輕笑著點點頭,“嗯,是有點老。”
夏茹和陳琒兩顆心落了地,立馬追上去,陳琒撲到季循身上,笑嗬嗬捶了他兩拳,“我就說嘛……”
夏茹也鬆了口氣,小跑兩步跟上。
三人身後的轉角處,去而複返的薑尋音抵牆站著,眼色鬱鬱。
她、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