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前, 薑尋音如約來到停車場,在確定四周無人後,她飛快鑽進了季循的保姆車。
季循還沒有到, 車內隻有馮玉一人,小鐘被派去場內呼應季循了。
許是季循早已打過招呼,馮玉看到薑尋音時並不驚訝,還腆著臉對薑尋音笑了笑,“薑老師。”
薑尋音點點頭,在後排坐了下來。
車內很靜, 兩人一時無話, 薑尋音安靜坐在後麵, 倒是馮玉總會忍不住從後視鏡裡偷瞄兩眼, 似乎是對她的新身份有些不習慣。
車廂內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好在並沒有僵持太久, 季循便上了車。
車門打開一瞬又很快合上, 帶了些更深露重的寒氣進來。
跟著季循上來的還有小鐘,小鐘看到薑尋音時愣了愣, 卻很快發揮助理不問不聽的職業本能, 立即坐上了副駕駛。
季循也是提前離場的, 雖然也有幾個聞風而動的記者跟了上來, 但畢竟隻有幾個人,並沒有構成太大的威脅。
保姆車一路駛離會場, 薑尋音抬手拂去季循大衣上的灰塵,“剛剛……”
季循側過頭,似是知道她想問什麼似的, 柔聲打斷了她,“餓嗎?剛看你沒怎麼吃。”
薑尋音愣了愣,隨後抿唇搖了搖頭。
他不想說,她便不問。
隻是心裡還是不自覺漾起些溫度。
剛剛因為韓柏和季循在台上詭異的氛圍,再加上韓柏下台後朝她拋來的耐人尋味的眼神,她的確沒什麼胃口。
不過在場沒胃口的也不隻她一個。
韓柏離場後沒多久,韓予非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薑尋音好歹吃了點,倒是韓予非還沒來得及動筷子,就率先離了場。
不用想也知道來電人是誰。
想起韓予非的身份,薑尋音再次看向季循,“韓予非你認識嗎?”
季循淡淡搖頭,眼中卻展露出一絲謹慎,“誰?男的?”
看起來是真不知道,薑尋音一哂,“我一個同事,和韓柏應該有點關係。”
聽到韓柏的名字,季循立即收起了臉上所有表情,又恢複了平時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沒聽過,我和韓柏接觸不多,很早就被他送出國了。”
薑尋音點點頭,沒再多說。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天的季循有些奇怪。
儘管他在努力偽裝,但他似乎忘了她和他是同一類人。
麵上越是平靜越是想假裝無事發生,內心就越是惶惶不安。
薑尋音把季循的反常歸結到韓柏身上。
她剛剛未問出口的問題似乎得到了答案,韓柏的確做了什麼。
因為最近的緋聞,季循好幾天抽不出時間找薑尋音,現在好不容易避開眼目見了麵,兩人似乎都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
一路無話,保姆車很快來到薑尋音的公寓樓下。
為了避開記者,馮玉還特地讓兩人在中途找了個地方換車。
一直到兩人走進公寓大門,薑尋音懸在心頭的重石才終於落下。
明明男未婚女未嫁,卻偏偏不能與人言。
這樣的狀況對於兩個偏愛自由的人來說,顯然都不太愉快。
薑尋音走進廚房給季循倒了杯水遞給他。
季循接過水,薑尋音正欲收回手,被他一把拉入懷裡。
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不給她一絲抽離的餘地。
儘管薑尋音也沒有抽離的意思。
一吻結束,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薑尋音嬌笑著抬起手,撫摸在季循的眉眼之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穿西裝的樣子像個衣冠禽獸?”
話裡的挑逗躍然而出。
季循呼吸一窒,低低笑出聲來。
在薑尋音的驚呼聲中,季循一個用力將女人扛到肩上,大步走進房中。
夜已深,雪白的大床上,隻餘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似是要發泄今晚的情緒,床上兩人都格外熱情,似有烈火燎原之勢。
意亂情迷之時,薑尋音仿佛聽到了季循的低聲呢喃。
淺淺的,若有似無的……
“我愛你。”
*
翌日,當薑尋音掙紮著睜開眼,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許是知道她今天不用上班,季循昨夜格外放縱,斷斷續續到淩晨三四點才總算放過她。
也不知道季循是何時走的,薑尋音披了件單衣走出房門,便看到了桌上被擺得整整齊齊的一整桌早餐。
儘管都已經涼透了,卻依舊讓人心情愉悅。
薑尋音勾了勾唇。
想到季循,腦中突然浮現出昨夜季循那句若有似無的低喃。
昨天她實在太累了,季循的聲音並不切實,儘管她已經用力去聽,卻也拿不準自己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在夢裡。
想著,薑尋音突然有些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