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2)

因為王宮裡麵大多都是建築, 即使有少許植被覆蓋也沒有辦法讓整個宮殿都得到炎熱的緩解。

然而在大家都感到酷暑悶熱的厲害的時候, 隻有一處地方還保持著少有的清涼。

那便是靠近水池和一大片樹木蔥鬱的國師所在的宮殿。

銀色長發的男人此刻正側身的靠在窗戶邊,手中拿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書垂眸看著。

此時四周都靜悄悄的, 靜謐極了。

男人時不時翻動書頁的聲音細微, 卻也在這樣的環境裡聽的一清二楚。

西瑞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正準備合上書頁休息一下眼睛的時候一抹黑色的身影落到了他的視野之中。

他一愣, 順著身影所在的地方看去,雖然沒有看清楚, 但是隻一眼他便十分輕鬆的辨認出了來人。

銀發的男人唇角習慣性的勾起,看上去溫潤如玉, 清風明月般舒服。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不守著你那生錢的寶貝奴隸市場, 怎麼得空跑來看我?”

來人不是彆人, 正是坐守羅亞帝國最大奴隸市場的主人阿莫修。

他和往日一樣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子, 銀色麵具覆蓋著他的麵容,兩者一起這麼看去讓人覺得分外的沉寂神秘。

平日裡他們很少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 所以即使對他們的長相有印象的人, 也不會立刻覺察到他們的相似處。

西瑞和阿莫修都有著一頭銀色如月光流瀉般順滑的長發,這並不是巧合。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隻不過前者是嫡子, 後者是妾侍所生罷了。

“阿萊莫斯那家夥叫我來王宮看看, 說是前些日子有些獲罪可能被流放的貴族奴隸,讓我瞧瞧貨色,撿幾個能入眼的帶回去。”

對於銀發綠眸的男人的調侃阿莫修一點兒有沒有在意,可能更準確的來說是早就習慣了對方這樣的說話方式。

阿莫修這麼說著一點兒也不客氣的邁著大長腿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動作隨意的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他一路走過來有些口渴,剛坐下餘光便瞥到了一旁桌子上放著的茶壺和倒扣著的瓷白細膩的茶盞。

黑袍男人一點兒也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上了杯茶水,骨節分明的手抬起輕輕地將自己麵上銀色的麵具摘掉。

他的臉俊美精致,有一兩分和西瑞很像,但是比起對方的溫潤氣質,他更多的是凜冽冷漠。

可是這張俊美如斯的臉上卻在左眼角下麵有一道近是五厘米長的傷痕。

那是用帶有黑暗屬性的魔法給深深劃傷的,即使用治愈魔法也沒有辦法痊愈的……

來自施法者的詛咒。

因為很少有人見過阿莫修的麵容,或者他們見過也不知道這人是他。

然而阿莫修常年戴著個麵具,而且一身黑,所以在彆人眼裡極為神秘。

他們曾經腦補了太多關於男人戴麵具的理由

比如長得太過凶神惡煞所以怕嚇到前來購買奴隸的客人,比如長得太柔不方便管製奴隸,沒有威嚴。

因為阿莫修從來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形象,除了金錢他似乎沒有正眼看過任何食事物,也正是由於這點他們大多都是往這方麵相關的地方猜測男人戴麵具的理由。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一個上位者的神秘麵具之下有著這麼一道深深的,帶著詛咒的傷痕。

在羅亞帝國裡,臉上或者身體有明顯且無法治愈的傷痕是被厭惡的,不潔的存在。

因為不能被治愈的傷一般都是詛咒,這會讓他們覺得汙穢和排斥。

而阿莫修便是這樣一個存在。

西瑞愣住了,在銀發金眸的男人這樣輕易的將麵具摘下的時候他唇角的弧度往下抿了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視線極為克製的沒有往對方臉上那道顯眼至極的傷痕處看去。

“挑選奴隸可能要挑選個兩三天,畢竟要進行一係列的血統和魔法天賦的測驗才能選出最優良的奴隸。”

“我這宮殿房間很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幾天刻意在這裡住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西瑞的語氣似乎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意味,生怕說錯什麼讓男人不虞一般。

阿莫修覺察到了對方語氣裡的微妙不同,他金色的眸子抬起,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著著一身白色的衣袍,靠在窗口處。

外麵有陽光透進來,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中,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邊一般耀眼。

和他這個長期遊走於黑暗之中的人完全不一樣。

阿莫修指尖微動,垂眸不自覺的將視線收回,然後落在了自己手邊桌子上放著的那個大部分時間都陪伴著他,隻有晚上才會摘下的銀色麵具。

“可以。”

半晌,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這個偌大的宮殿內響起,空氣都被他的聲音給弄得能夠感覺到震動般,很有磁性。

銀發綠眸的男人聽到對方這話後有那麼一瞬間恍惚著,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他頓了頓,有些不大確定的開口。

“你這是,同意了?”

不是西瑞故意這般反問。

阿莫修性子孤僻且沉悶,很不合群。

平日裡如果他開口留住他在王宮小住幾日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這一次竟然回答的這樣快,還沒有什麼猶豫。

阿莫修皺了皺眉,金色的眸子有些煩躁的朝著一臉驚訝的問著他的男人看去。

“你才不過二十幾就耳朵不好使了嗎?”

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過在看到和平日一樣毫不留情的懟著自己的阿莫修,西瑞這才找到了些許真實。

看來是真的同意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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