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完全不同的藥劑(2 / 2)

“盧平,請不要恩將仇報。”西弗勒斯嘶嘶警告道。

“不不不、我隻是太激動了有些按捺不住…...或許一個擁抱————?”

盧平剩下的話消失在魔藥大師警惕和嫌棄的目光中,好吧好吧,也許對西弗勒斯本人而言,一個和格蘭芬多劫道四人組之一的親密擁抱已經算是“恩將仇報”了。

西瑞爾適時地站出來緩和氣氛:“明天恰好是月圓,我們的建議是今晚服用藥物,明天我們將陪同觀察一天一夜。抱歉請問,你現在住在哪裡?”

盧平回身,溫和而有禮的回答:“我最近住在朋友那裡,格裡莫廣場12號。”

西瑞爾立刻看向身邊的伴侶,唯恐對方聽到是蠢狗的家而大發雷霆。然而西弗勒斯隻是隨意點點頭,沒有對此抱有疑議。相反,男巫轉過來小聲和西瑞爾解釋:

“我聽雷古勒斯說過,布萊克老宅下麵有個地牢,早年關過幼年巨怪和不聽話的家養小精靈,傳言十分結實,我覺得可以。”

西瑞爾聳聳肩表示:隻要你覺得可以我完全沒有意見。

翌日。

倆人安頓好晚上要曬月光的平安,通過鄧布利多校長室的壁爐去了格裡莫廣場12號——布萊克老宅,帶著一係列測試工具和記錄儀器,等待夜幕的降臨。

小天狼星經過一係列的事情之後看起來似乎是有了些成年人應有的穩重模樣,他甚至在倆人到來前就讓克利切準備了下午茶————儘管克利切內心表示就算小天狼星不提,它也會主動準備好,並且要多豐盛就有多豐盛。

兩撥人見麵後依然可以看出“大狗同誌”對斯內普態度仍處於一種愁腸百結的狀態————他表示對著斯內普給他的天然臭臉,想友好又友好不起來,但是又不敢發脾氣,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委屈和憋悶。

同時,“大狗同誌”對於西瑞爾又表現出了另一個態度上的極端。雖然說救助雷古勒斯、幫助照顧自己的教子小哈是斯內普和西瑞爾兩個人的功勞,但是鑒於這兩個人的夫夫伴侶關係,小天狼星自發地將所有的感激之情都傾注在了白狐小夥子身上。尤其是魔法部神秘事物司一戰之後,西瑞爾已經被小天狼星在心中劃拉為“自己人”了。

“自己人西瑞爾”一踏出壁爐就被握住了右手,被使勁兒握住晃了晃(大狗同誌從麻瓜那裡學會的禮儀),小天狼星看到他顯得異常興奮,這個正處於中二愈合期的浪子將白狐小夥子連拉帶領地帶進了裝修一新的客廳,麵前茶幾上是冒著熱氣的路易波士紅茶和剛烤好的鬆餅、蛋糕和小三明治。

“先吃點墊墊肚子,晚餐已經開始準備,今天晚上可是要麵對一項艱巨的任務……”大狗自來熟地把人帶到了沙發前,身後的斯內普瞪著眼睛,臉黑如壁爐內壁。

小天狼星接觸到斯內普的目光像是條件反射般觸電似的縮回自己的爪子,一秒後大概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慫,乾咳了一聲,招呼克利切給大家倒茶。

西瑞爾用一秒鐘擔心了一下自家伴侶是否拂袖而去,白狐小夥子遂眼疾手快地一把挎住了伴侶的胳膊,自覺坐在了斯內普身邊,並且十分照顧西弗勒斯心情地在坐下後握住了對方的手。

斯內普沒有是鬆開自己被握住的手,反而鼓勵似的捏了捏,倆人變成了五指交錯緊握的狀態,兩枚婚戒在十指中熠熠生輝。小天狼星不忍直視地默默移開了頭,忽略了自己抽搐的眼角,將目光投在了身邊沉默的好友身上。之後,這倆人坐上了另一個沙發。

盧平拖掉了外袍,隻穿了一件洗的發白的格子襯衫,他沒有在意客廳裡雞零狗碎的小細節,隻是沉默地將雙手合十,手肘支在膝蓋————顯然這位狼人先生在緊張。

“你昨天到現在身體有什麼不同嗎?感覺怎麼樣?”西瑞爾召喚出一個自動記錄的本子,公事公辦地問。

盧平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繼而開口道:“感覺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反應,除了今早起的晚了一些,似乎是容易犯困?但我對此也不確定……也許是我昨晚太興奮了,前半夜沒有睡好。”

西瑞爾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吃飯呢?胃口怎麼樣?”

“一切正常。”

“今晚晚飯後你就去地牢。越早越好,畢竟是初次實驗。希望你理解。”

“沒問題。”

………

盧平的手裡是一本書,那是小天狼星從布萊克家的書架上拿給他的,讓他看著打發時間。他本來想拒絕,因為誰知道他會不會發起狂來將書撕成碎片。小天狼星笑著表示不在乎,他家書多(克利切在身後小聲腹誹著敗家子回來就告訴雷爾主人)。

然而一切正常,盧平看了一眼地牢外麵牆上掛著的鐘,晚上9點半。再抬頭,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位於地牢天花板的角落,從這裡向上望去,透過那扇小窗戶,正好可以看到一輪圓月。

盧平感覺眼眶有些發酸,竟然有流淚的衝動。

他其實很少哭,因為遭遇的苦難多了,人反而會變得麻木,已過而立之年的盧平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於心靈麻木的人而言,眼淚是奢侈品。

但是此刻看著那輪滿月,他卻比任何一個多愁善感的詩人都要動情,他想哭,甚至想嚎啕大哭。

這是他四歲以後再也沒有見過的月亮。因為隻要月圓他就會失去理智變成怪物,撕咬能接觸到的一切,根本無暇去抬頭看一看那美麗的“始作俑者”。

一滴眼淚順著他眼角的細紋滑落,他將書放回到了地牢僅有的一張小桌子上。席地而坐,抬頭癡癡地望著月亮。

他以為他會恨這輪月亮,事實上再次見到,質問自己內心,並沒有。

“怎麼樣?感覺到熱嗎?或者其他?”西瑞爾站在地牢外的樓梯上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身邊依舊是那個會自動記錄的本子,以及沉默不語的黑發黑眸男巫。

盧平在下麵大聲回答:“我不覺得冷,但也沒有覺得很熱,我甚至現在快樂得想吟誦詩歌!”

然後這個席地而坐的男人真的就對著窗外的圓月朗誦起來:“你又悄悄地瀉下幽輝,滿布山穀和叢林,我整個的心靈又一次把煩惱消除淨儘。你溫柔地送來秋波,普照著我的園林,像摯友的和藹的眼光,注視著我的命運。”【注】

西瑞爾似乎也被他的情緒感染,聲音也提高了不少:“沒想到你竟然會讀麻瓜的詩!”

“我以為你至少會問我,你竟然會背有關月亮的詩?”盧平仰著腦袋反問。

“那沒什麼奇怪,人總是對自己恐懼的東西不自覺地充滿好奇。順便提醒一句、這位詩興大發的朋友——麻煩你把唾液、血液和剛才的眼淚都裝進這幾個小試管裡,謝謝了。”

西瑞爾揮舞著魔杖讓幾個小試管排著隊漂浮到了盧平身邊,盧平依言照辦。

“保持狀態,如果你一直到明天太陽升起時都是現在這樣,那麼,就是成功了。”

西瑞爾在收好試管後,語氣溫和地對下麵的狼人提醒道。

“遵命,祝我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