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看向陸濃,小周看向裴寂安,都在等他們發話,是否要攔下錢雨。
裴寂安眼睛微動,如果剛開始小周說把這人送到國/安部門是嚇唬人,可看到錢雨心虛的反應後,他真的動了查查這女人的心思。
他給了小周一個眼神,小周得令,立馬從身後叫住錢雨:“前麵的女同誌先等一等……”
錢雨聽了那更不能等了,連自行車都不要了,丟下車就跑,她這一跑小周自然就要追,一個跑一個追,畫麵異常滑稽。
陸濃:“……”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難得茫然起來,這都是什麼抓馬場景啊?
印象裡錢雨很難纏的一個人,怎麼到了裴家人麵前成紙糊的老虎,一戳就破,難道這就是嫁給軍哥哥的安全感?
陸濃肅然起敬。
錢雨一個普通人自然跑不過天天訓練的小周,才幾個瞬息就被小周擒住,“老實點,跑得了嗎你?”
錢雨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跟著你們的,我叫錢雨,是吳秀蘭的女兒,吳秀蘭你們認識吧?就是吳媽……”
“對了,我還認識
陸濃,我跟著你們就是為了跟她,我也認識裴錚,我們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學,”說著她看向陸濃,“陸濃你說句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陸濃:“……”如果她記憶沒出問題的話,這姑娘剛才罵她是賤人,還要搞她,在她心裡自己到底是有多聖母才能不計前嫌救她?
裴錚反應極快,他迅速質問道:“你說你是吳媽的女兒,為什麼不正大光明出現?為什麼要偷偷摸摸跟著陸濃?”
“因為不偷偷跟著她,她們根本就不理我!”這個她們裡包括吳媽。
錢雨一個大姑娘被小周鉗著手,絲毫沒一點憐香惜玉,差點崩潰,她心裡憤恨不已,眼見陸濃沒有替她說話的意思,自己的臉皮又當著陸濃的麵掉了個乾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不好陸濃也彆想好過!
於是她仰頭對裴錚說:“陸濃這個女人嫌貧愛富,自從她攀上你們裴家的高枝,彆說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了,就連親生父母都沒再去看望,還把她二叔女兒的工作搞黃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陸濃:“……”姐妹我還在呢,哈嘍?
裴錚則是徹底不耐煩了,原來聽說是吳媽的女兒還想問問情況,可一聽她淨往陸濃身上潑臟水,就知道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
裴錚都不問了,裴寂安和小周更沒必要聽錢雨瞎扯,當初裴寂安去接陸濃的時候是小周前後幫著搬家,陸家的一堆吸血鬼,不論裴寂安還是小周都見過,陸濃不搭理那群人在他們看來無可厚非。
既然如此,錢雨的話就當不得真了,這個人滿嘴謊話,更有必要送去審查一番了。
如果錢雨知道自己說了一通最後是這個下場,不知道作何感想。
最終小周押著錢雨走了,裴寂安開車載著裴錚和陸濃回小紅樓。
路上,陸濃思索片刻還是決定開口囑咐一下錢雨的事:“有關錢雨,回去以後就不要告訴乾媽了,我怕提起她乾媽傷心。”
“錢雨很早以前就登報宣布斷絕和乾媽的母子關係,後來認乾媽前夫的姘頭當媽……”
說到這裡,陸濃粗略說了一下老太太前夫和前夫姘頭的事,“當初乾媽的前夫錢大有為了一個女人拋棄妻女,乾媽隻當他死了帶著錢雨在李家做工過活,解放後錢大有姘頭的爹因為率先響應公私合營政策,成了個不大不小的官,李家這種資本家庭日子開始不好過。”
“錢雨為了有個好出身,要求乾媽在公開場合大罵李家對她的剝/削行為,乾媽不同意還扇了錢雨一巴掌,錢雨沒達到目的,轉身就投靠了親爹和親爹的姘頭,過了幾年登報斷絕了和乾媽的母女關係。”
那個時候的錢雨僅僅是個十來歲出頭的小姑娘而已,既狠又絕,讓人聽了她做的事都心驚。
陸濃想起來就替乾媽不值,更過分的是,錢雨竟然把報紙郵到了李家,專門給李家人和乾媽看。
老太太可不是個不識字的人,她年少的時候曾陪著少爺小姐們讀書,不但識文斷字,琴棋書畫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看看錢雨清秀的臉,就能知道老太太年輕時候的風采,可惜遇到了渣男毀一生。
這都過去多久了,李家遠走海外,乾媽一人獨守著李園,錢雨再沒有出現過。
在剛剛錢雨說自己是裴錚同學、“揭露”自己攀裴家高枝的時候,陸濃猜到了她再一次出現的原因。
無非是在學校裡觀察出裴錚家庭背景不同尋常,又從上次北大一行得知陸濃成了裴錚後媽,覺得憑著乾媽的關係有利可圖,進而想法設法攀上來罷了。
誰知道遇到了裴家幾個男人不按常理出牌,頭一次見麵沒等起壞心思就翻了車。
陸濃搖搖頭,俗話說,平生莫乾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夜路走多了總是會遇見鬼的。
聽陸濃說完老太太的事,裴錚也沉默了,這種事在這個年代一點也不新奇,可聽了終究令人唏噓感歎。
這天晚上,裴錚爭著搶著幫吳媽乾活,小嘴更是像抹了蜜一樣,直把老太太誇得合不攏嘴,臉上皺紋都多了幾條。
顧小淮抱著小白跟在哥哥身後轉來轉去,包子臉嘟嘟,小白撓了撓蹄子,伸出舌頭直喘,這隻小胖狗,不用自己走路被抱著都會累。
吃完飯,裴錚連同顧小淮和小白一起抱起來,對吳媽說,“吳姥姥,今晚我帶小崽子和狗子睡,他倆起夜什麼您都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您早點休息吧。”
裴錚覺得自己做了件給吳媽減勞的大好事,並決定以後都這麼乾,既能rua崽崽,又能讓吳媽睡個好覺,嘿嘿,他早就想這麼乾了。
“哎……”吳媽躊躇了一下,她親死顧小淮了,一點不覺得帶崽崽睡覺麻煩,可今天裴錚表現實在乖巧懂事,駁了他的念頭吧又不忍心,於是吳媽一咬牙答應道,“那行吧。”
就這樣雞同鴨講,兩個人都認為在為對方好的情況下,達成意見,也算完美。
陸濃一吃完飯就去了書房,說卷就卷,先把裴錚的課程表拿出來仔細安排自學課程,勢必讓他沒有絲毫空閒時間去玩球玩弟弟玩狗子,過了今晚,裴錚恐怕連晚上吃完飯都要學習了。
足以見得陸濃安排的課程有多緊。
安排完裴錚的學習時間,陸濃又自己卷起來,頭發一紮,桌子堆滿書,卷到連在書房的裴寂安都側目而視。
陸濃全然不知道,為了學習,她連世俗的**都沒了,燈下美人裴寂安就在眼前,她卻全然沒心思看。
在學習麵前,搞男人不值一提。
時間一點點過去,最後陸濃成功睡倒在書桌前,睡夢中還在念叨著知識。
裴寂安:“……”
裴寂安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午夜一點半,從吃完飯到現在,陸濃一刻不停學了七個小時,如果她從前就是這麼學習的,那怪不得能考上北大。
一桌子曆史資料和史學書籍,在這些史學資料最頂上有一張法學專業的課程表,裴寂安頓住,拿起來看。
就見上麵原本空餘部分寫滿了手寫內容,每天不但白天時間全部被學習填滿,就連晚上都要學到十二點,開頭“自學”兩個字直白道明了手寫人的心思。
裴寂安:“……”一時間不知道該欣慰裴錚的精力有了地方散發,還是該可憐兒子會學到吐。
他推了推陸濃,想叫她起來回房睡覺,推了幾次都沒推醒,裴寂安揉揉眉心,俯下身抱起陸濃回了房間。
一回房間,陸濃瞬間清醒了,連忙問道:“幾點了幾點了?”
“……一點半。”
“我還能再學半個小時,可惡,我應該堅持到兩點的。”
“已經很晚了,睡吧。”裴寂安溫聲說。
陸濃想了想,行吧,她拿起睡衣跑到盥洗室花了十分鐘洗漱好,回到臥室隨意抹了點雪花膏,草草了事,躺到床上秒睡。
睡著前還在想,果然學習和精致的豬豬女孩兒不可兼得,算了,學習最重要。
這天半夜,陸濃做夢有人不讓她學習,她簡直氣到爆炸,結果就把自己給氣醒了。
醒來以後,陸濃更驚恐了,無比期望自己還在夢裡,可惜現實告訴她她真的醒了。
……還不如不醒過來。
因為她發現,她,陸濃濃,整個人裹在裴寂安
懷裡,一隻腿十分囂張地搭在裴寂安的腰上,另一隻腿插進了裴寂安的腿裡,大腿甚至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
更恐怖的是她還抱著裴寂安一隻手,而裴寂安的大手,虛攏著她的妮妮,這個姿勢,陸濃不知道是裴寂安抓進來自己阻止才抱著他的手,還是自己抱著他的手主動往自己的妮妮上靠。
陸濃:“……”不管哪一種都很糟心好嘛。
陸濃心臟狂跳,顫顫巍巍想把裴寂安的大手從自己身上拿下來,結果剛一動,大手下意識完全抓住。
“嗯……”陸濃呻/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