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8(2 / 2)

從一開始就錯了,越錯越大,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如果今日真的發生什麼,他隻怕要完了,妹妹更是沒活路。

“舟舟!”他低低道,驀地止了腳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跑吧,跑回家去,我攔著李允,不叫他追上。隻要你回了家,誰也不能把你抓出來。”

耍賴未必不是好法子。

到時李允要鬨,哪怕說出不該說的話,眾人未必信他。無憑無證的,誰也不會信他。等他離開西州,他再叫於寒舟扮男裝出來,把這事平了。

他深吸一口氣:“現在就跑!”

於寒舟看著他的眼睛,心下說不出的滋味。他是真的為了她好,但她恐怕不是個好妹妹。

“哥哥!”她假意看不出他的擔憂和認真,做出頑劣的樣子,一擰胳膊,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拔腳朝前麵跑去了。

也不往彆的地方跑,偏往李允的前麵跑。李允哪能讓她跑?頓時拉住她的手臂:“你彆跑!”

眾人紛紛大笑:“你拉她做什麼?她豈會逃跑?她巴不得去呢!如今陶兄點頭了,她隻怕比咱們還興奮些。”

於寒舟便瞪了李允一眼,眼裡寫著:“你知道我是女子,還敢拉我的手臂?”

李允猶如觸電一般,立刻鬆開了她,眼裡寫著嫌惡。

“陶兄,快些啊!”有人朝後麵招手。

陶直心裡憋了一口血,強忍著沒吐出來,陰沉著臉跟上。

他決定了,回到家就狠狠把她打一頓!誰說也不好使!

而且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帶她出來了!她哭都沒用!他再也不會心軟了!

一行人進了玉香樓。

白天是不接客的,但孫公子掏了銀票出來,鴇母自然喜笑著去敲姑娘們的房門了。

本來該是陶直掏銀票,但這事李允不厚道,他又是孫公子請來的,因此這份花銷就由孫公子包了。

眾人間的交情也不在乎這點銀子,因此陶直也沒說什麼,很自然就受了。

一行人進了豪華廂房。

陸續有人端茶水點心上來,然後一個個打扮嬌美的年輕女子魚貫而入。有人抱琴,有人抱琵琶,有人拿笛子,總之是要好好伺候這些主兒。

李允自己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也瞧不上這些身份卑賤的女子,手一揮,不許任何人近身,隻挑眉看向於寒舟道:“陶備是吧?喜歡哪個,挑一個吧?”

於寒舟坐在陶直旁邊,抓了把花生剝著,聞言抬頭笑道:“好奇怪,李兄不是身邊無人伺候,非要鬨著來找樂子嗎?怎麼千嬌百媚到跟前了,反而自己不碰,隻要我碰?”

她把剝好的花生放在陶直麵前的小碗裡,討好這位生氣的兄長,似笑非笑瞧向李允:“倒像是故意討好我來了,也不知我做了什麼好事,叫李兄這般看重我?”

她微微垂首,狹長鳳眼深深注視著他,既挑逗,又深情:“莫非李兄被我打散了頭發,便如女子一般,對我心意相許了不成?那可是不好,我並無斷袖之癖。”

“你!”李允一拍桌子站起來,眼裡噴火,臉色鐵青,恨不得把於寒舟吃了似的。

眾人一邊忍笑,一邊勸解:“李兄快坐,她年紀小,不跟她一般見識。”

而此刻,於寒舟也被陶直狠狠在後腦勺削了一下:“再胡鬨!”

陶直簡直氣死了!桌子底下,狠狠踢她的腳!還嫌得罪李允不夠是吧?

於寒舟老老實實地坐下,不敢動了。

李允冷笑一聲,隨手指了兩名女子:“去,伺候那位小爺。”

狠狠出了口氣:“我也沒有斷袖之癖!”

他冷笑著看她,如何應對同性的挨近。

陶直此刻也擔憂得不行,恨不得此刻是在做夢,一掐大腿就能醒過來。然而他怎麼掐自己的大腿,眼前仍是這一幕,他又焦心,又絕望。卻見於寒舟將兩位走到跟前的貌美女子打量片刻,道:“我不好這口。”

李允冷笑:“那你好哪口?說出來,我叫鴇母給你尋來。”他以為她終於撐不住了,勉強硬撐,臉色終於好轉幾分,往椅背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如果玉香樓沒有,便是翻遍整個西州,也要給你尋到。”

他非要她求饒不可!

其他人聽他這話,都覺得古怪。隱隱覺得,這兩人中間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因著不知如何勸解,也好奇到底會怎樣,便紛紛看戲起來。

於寒舟便道:“我喜歡溫婉可愛的女子,膽子小一點,聽話一點,我凶她一凶,便會淚汪汪地看著我,再委屈也不敢大聲,由著我欺負的。”

她話一出口,眾人都愕然:“沒想到陶備兄弟好這口?”

她每天自命風流,眾人都以為她喜歡嬌媚絕豔的女子,萬萬沒想到,她好的這口如此奇特。

“好!”李允冷笑著看她一眼,拍了拍手,叫來鴇母。

鴇母一聽他的要求,有些為難,但隨即看到李允掏出的銀票,立刻眼前一亮,拍著胸脯保證道:“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叫人!”

作者有話要說:  舟舟:我喜歡白白嫩嫩小哭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