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借錢給哥們兒,但是不能趁火打劫,買人家的股份,會結仇的。
“嶽姐可以投。”他說道,很快冷靜下來,跟她分析自己有幾個同創業的朋友,誰的團隊還不錯,誰的項目有前景,等等。
兩人聊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最終敲定了三家公司。
“他們比當時的我好點。”單飛說道,“嶽姐拿二十萬,恐怕他們不鬆口。”
於寒舟點點頭:“我知道,你有空聯係一下,我跟他們談一談。”
有單飛牽線,加上他不遺餘力的勸說,三家都談成了。
其中兩家,一家同意三十萬賣5的股權,一家同意四十萬賣5的股權。還有一家,混得比較慘,隻要於寒舟拉來投資,就給她5的股權。
於寒舟在海天領了幾個月的工資,加上原來有的,手裡有二十多萬。還差五十萬,她對單飛笑了笑:“我可以個人名義向公司借款嗎?”
單飛一個踉蹌:“姐!心不能這麼黑!”
到頭來,她什麼都不出,就買了人家的股份?!
“我怎麼也算是公司的員工,單總,你好意思一點也不借?”她道。
單飛抹了把臉:“借!”
公司現在賺錢了,五十萬還是能拿出來的,借給了她。
“姐,你可真行。”他對她豎了豎大拇指。
“沒你行。”於寒舟笑道,“最遲到年底,單總也是千萬身家的人了。”
單飛頓時咧開嘴:“姐!你彆這麼說!你這麼說我可就要飄了啊!”
一轉眼,到了年底。
於寒舟帶的項目,已經進展到尾期,客戶打了幾次款,項目組現在是有錢的,給她發了十五萬獎金。
單飛的公司也賺了不少錢,給她的分紅就有八十萬。但是因為她之前借了五十萬,所以還了借款,還有三十萬。
於寒舟現在投資了四家公司,各持有5的股權,手裡有近五十萬的現金。
她笑著站在窗前,給朋友、同事發拜年短信。
嶽媽的號碼沒有被於寒舟拉黑,她又一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於寒舟就接了:“喂,媽媽。”
“寧寧啊,明天就年三十了,回家吧?”嶽媽懇求道,“你爸爸的生日,你都沒有回來,過年再不回來,就太不像話了。”
前段時間嶽爸生日,也打電話過來了,但是於寒舟沒有回去。她是被趕出來的,他不把話說明白,不正正經經道歉,言明從此不逼迫她聯姻,她是不會回去的。
“讓爸爸跟我說。”於寒舟說道,“他知道我怎麼才肯回去。”
電話裡遠遠傳來嶽爸的聲音:“她不回來拉倒!還要人求她不成?把電話掛了!不許再跟她說!”
嶽媽拿著電話,更遠離他幾分,才對於寒舟道:“寧寧啊,你爸爸就你一個女兒,他怎麼會不疼你?你這樣跟他對著來,他怎麼可能不傷心?你就服個軟吧,沒有叫長輩低頭的,好不好?”
“他可以不低頭。”於寒舟冷冷道,“沒有人逼著他低頭。”
但如果他不低頭,就彆想彆人原諒他。他又想保持麵子,又想女兒回去孝順他,哪有這麼好的事?
“寧寧啊,你怎麼就這麼倔呢?”嶽媽氣道,還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是你爸爸唯一的女兒,你現在外麵再怎麼拚,又怎麼比得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於寒舟早知道嶽媽是什麼樣的人,聽到這裡還是有些失望:“媽媽,不是我不明白,是你不明白。”
她掛了電話。
深吸一口氣,穿好外套,出門買菜。
這個年,她注定要一個人過了。
她懶得炒菜,買了兩包火鍋底料,又買了些肉和菜,提著沉甸甸的兩個大包,回到了住的地方。
屋裡有暖氣,被寒風吹得僵硬的臉頰,頓時感到一陣舒爽。
於寒舟進了廚房,把東西分類放好,又洗了洗手,才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倒了杯茶,慢悠悠地抿起來。
這樣沒什麼不好的。如果嶽爸不是這樣的人,她可能會在嶽家的公司,現在剛剛在產品部輪崗完。再過兩三年,才能走進高層。
現在的情況,也挺好。她在海天,很受重視,再帶幾個項目,在業內做成標杆,就可以自由帶團隊了。
到時候申請成立子公司,一個人說了算。如果公司不肯,也沒什麼,她陸續投資的公司會慢慢賺錢給她,到時候她帶著團隊離開,自己成立公司。
她更傾向於前者,背靠大樹好乘涼,她也能安心做點事情。
希望一切會好起來。
年三十當天,嶽媽又打電話過來,她有些生氣了,罵於寒舟:“你怎麼回事?爸爸媽媽這些年白養你了?說你幾句,就記在心上,不肯回家?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
她沒說完,於寒舟就把電話掛了,並且把嶽媽的電話也拉黑了。
年三十的晚上,於寒舟切了白菜、蘑菇、土豆、藕片、豆腐等十幾盤菜,又端了一盤羊肉、一盤牛肉、一盤毛肚,把火鍋搬到客廳的茶幾上,打開電視,一邊看電影,一邊涮火鍋。
外麵大雪紛飛,炮竹聲斷斷續續地響起,屋裡一片暖融融,於寒舟穿著一件薄衫,吃得滿頭大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