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5(1 / 2)

於寒舟和阮老爺在清風樓吃了頓午飯。

用過飯, 阮老爺端起茶水, 緩緩對她講了一些男子在外行走要注意的事項。

雖然他不讚同女兒做男子打扮,但既然女兒有興趣,那麼他就教她如何扮得無懈可擊。

於寒舟便發覺, 阮老爺是真疼孩子,用溺愛兩字都不足以形容,簡直是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任何事情都應允, 甚至不需要她使什麼手段,隻需說一句就行了。

如果說一句不行,那就撅一下嘴, 阮老爺無有不應。

“爹, 我們要不要在京城買座宅院啊?”於寒舟問道。

“舟舟怎麼想在京城買宅院?”阮老爺問道。

於寒舟便答道:“京城有咱們家的生意,爹以後少不了往這邊跑。我想跟著爹見世麵, 也要跟著跑出來。那就隻剩娘一個人在家,我覺得不妥。”

阮老爺便沉吟起來。

“咱們家在清縣的生意都是穩了的,用的都是老人,不必時時看著。倒是京城這邊,來往客人非富即貴的,最好時時看著。不如在這邊買座宅院, 咱們住進去,等到這邊生意穩了,咱們再回去。”

再回去?阮老爺沒想過。倘若在京城買了宅院, 那是不必再回去的。

他在心中思索著,隻覺得買宅院是個好主意。

一個是於寒舟剛才說的,父女兩個常常往京城跑,總住客棧不合適,買座小宅院住著的話,他自己住著倒沒什麼,但女兒嬌嬌貴貴的,一個小破院子怎麼使得?

另一個便是招贅的事了,他琢磨著,他那上門女婿多半就從明年科考的舉子中出了,到時少不得日日住在京城打聽。倘若有座好院子,有群好鄰居,有利無弊。

而在京中置辦一座院子,舉家搬過來,既方便照看酒樓,又方便挑選女婿,還能夠一家人都在一塊兒,簡直無可挑剔。

“行!”阮老爺一口應下。

吃過飯,阮老爺帶著於寒舟去東城,看自己家的酒樓的裝修情況。名字都起好了,叫“知味樓”,把清縣的老師傅請到這邊來,那邊的徒弟可以出師了,能夠獨當一麵了。一共三樣招牌菜,八寶鴨、糟鵝掌、糖醋魚。另有八樣小吃,驢肉火燒、醬香餅、魚片炸糕等。

其他都是家常菜譜,但阮老爺不滿足,還想請幾個手藝好的師傅。隻不過,大師傅太難求了,不是被彆的酒樓挖走了,就是被權貴人家請回府裡了。

“大伯,您彆擔心,等我混熟了,我去給您請幾個師傅來。”於寒舟一拍桌子說道,“我一定給您挖兩個大師傅來!”

阮老爺笑嗬嗬地看著她:“好,好,我等著。”

旁邊乾活的師傅有認得阮老爺的,就問道:“阮老爺,這是您家裡侄子啊?生得真是不錯。”

“我爹就生了我一個,無兄無弟,這不是我親侄兒,是我鄉下遠親。他父親覺得他聰明伶俐,送到我跟前來,請我教導教導。”阮老爺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

“小兄弟真是好福氣,父親有遠見,阮老爺也是仁厚人。”

於寒舟便笑著拱手:“多謝,多謝,我以後一定好好聽大伯的話,不給我大伯丟人。”

大家便覺得這孩子挺喜慶的,長得可親,說話也討喜,紛紛跟她聊了起來:“小兄弟多大了?”

“家裡幾個姐妹?”

“小兄弟在家很受寵吧?”

還有人想拿工具,騰不出手來,就對她道:“小兄弟,把那個鑿子遞給我。”

因著阮老爺自己平易近人,時不時這裡幫一把手,那裡幫一把手的,所以乾活的師傅們都沒有見外,順口也叫了於寒舟。

於寒舟便手快地遞東西,口裡道:“我爹娘極疼愛我的,我要什麼給什麼,現在還叫我出來見世麵,天底下再沒有這麼好的爹娘了。”

聽得一旁的阮老爺,心裡那個甜喲!

打量了半天,見女兒並不拘束,也不害怕,阮老爺便道:“我要去尋伢人看房屋,你在此幫忙,還是同我一起去?”

“我同大伯一起去。”於寒舟說道,把手裡的活忙完,就拍了拍手,小跑到阮老爺的跟前。

一瞬間,阮老爺還以為自己真的有了個小侄子。

阮老爺想著,反正以後女兒是要招贅的,既然她有心打理家中產業,並不躲懶,那便教教她。因此,尋伢人說話的時候,處處不避著她。

“最好是在城東,城南和城北也可,城西不要。我們家人口多,院子最好大些,有花園最好。鄰裡不需要太清淨,熱鬨些也無妨……”

給了伢人五兩銀子辛苦錢,然後讓她有消息就往知味樓遞,阮老爺就帶著於寒舟走了。找了個客棧住下,次日一早回家。

又是一路顛簸,晌午時分進了家門。

阮老爺挨了阮夫人的一頓訓:“你皮糙肉厚的,舟舟行嗎?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一點不知道用心!”阮夫人訓完阮老爺,才拉著女兒心疼地問,“顛壞沒有?”

隻瞧著到家的時辰,阮夫人就知道這一路行得多快了,十分心疼女兒的嬌臀。

於寒舟就算是疼,她也不好說啊,隻道:“我光顧著和爹說話了,都沒感覺。”

阮老爺這才明白自己粗心大意了,有點尷尬:“咳,怪我,怪我。”

“當然怪你!”阮夫人道。

阮老爺清咳兩聲,說道:“過陣子就不會了。我打算在京城買座院子,咱們都搬過去。”

吃飯的時候,阮老爺將買宅院的考量對阮夫人說了。

“也好。”阮夫人點點頭,“這樣跟蕭家走動也方便些。”就算不結親,蕭夫人也是阮家出嫁的女兒,這些年來一直來往密切,是門不錯的親戚。

阮老爺便道:“我倒忘了,可以叫妹夫幫我打聽宅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