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17(1 / 2)

於寒舟一邊用帕子擦臉上的汗, 一邊慢吞吞地站起來。掀起眼皮, 看了劉寧一眼,繼而慢吞吞地道:“小的可有資格知曉, 殿下為何……為何是公主?”

她不經吩咐便站起身,劉寧也沒覺得怎樣, 倒是聽她又自稱“小的”,仿佛回到成親前的時候,眉頭一挑:“你是我的‘駙馬’, 不必自稱小的。”

於寒舟討好地笑了笑,苟著肩膀,做出老實巴交的小老百姓的樣子,說道:“這不是……都是假的嗎?小的,小的並不是真正的駙馬,早晚,早晚……”說到這裡,她眼裡閃過掙紮和彷徨, “殿下若有用得上小的,小的萬死不辭。隻求, 隻求殿下給小的一個活路。”

劉寧從來沒想過殺她。他招駙馬是為了打幌子, 又不是用來殺的。等他順順利利地改變身份, 成為太子,這小子就會被他贈予銀錢和美嬌娘,送去彆處,一生無憂。

現在她這般猜度, 讓劉寧有些不快。然而看著她老實巴交的樣子,又不忍嚇她了。

她早早就看出府裡的人被掉包了,卻沒有揭穿,而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在府中來訪客時幫著遮掩和招待,算得上機靈又聰明,正是他要的樣子。他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其他一些小地方便不那麼在意了。

他耐心解釋起來:“我從沒想過要你的命。當初招你做駙馬,便是為了早日出宮建府,我見你十分機靈,才選了你。這話我曾經說過,今日再說一遍,最多三年,我便放你離去,屆時銀錢和美嬌娘都隨你選,你大可不必這般小心翼翼,跟從前一樣即可。”

又說:“其他的事,你不必問,隻要知曉,我如今還不能叫人知道真實的身份,仍需扮作公主的樣子,明白了嗎?”

於寒舟這時有些明白了。

他說他是皇子的事,皇上知道,於寒舟信。一來,他小動作不少,皇上不可能全都看不出來;二來,假公主摔傷期間,皇上和皇後來府中看過,並沒有問駙馬和公主為何不在一個房間就寢,提都沒提。因此,多半是知情的。

這就好,隻要劉寧沒有叛逆之心,她為他做什麼事都不怕了。

她苟著的肩膀漸漸放開,抬眼看了劉寧一眼,隨即垂下去,拱手道:“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寧見她這麼快就放鬆下來,隻覺得這小子沒什麼心機,說什麼信什麼。這樣挺好,腦子聰明卻沒什麼城府,正是放心可用之人。

唇角揚了一下,說道:“赴湯蹈火就不必了,你先給我出個主意吧,怎樣遮掩?”

他近日不出京,總是在府裡傷著也不是那麼回事,而一旦傷情好了,就少不得出門交際,或者在府中招待客人,他現在這樣子,很容易露餡兒。

於寒舟將他打量兩眼,視線在身高上比劃了比劃,他如今比她高六七公分,眼看著是要進入發育高峰期了,接下來會長得更快。

劉寧看到她的眼神,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打量她兩眼,有些嫌棄:“你怎麼一點也沒長?”

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他現在長得飛快,有時候腿都會疼,怎麼這小子一點個頭都沒長?

於寒舟心說,我是女子啊,發育高峰期已經過了。眉頭擰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可能會晚一點吧?我一定會長高的,我們阮家男子矮個子的不很多。”

劉寧“嗤”了一聲。

於寒舟低下頭,雙腳在地麵踩了幾下,說道:“殿下身高這個,倒是好遮掩,回頭我在靴子裡塞些東西,同殿下的身量相差無幾,彆人便不會疑惑了。”

兩人成婚時,身高差不多。現在一起走出門,身高還是差不多,便能起到一個混淆的作用。

劉寧聽她這樣說,心下不由得想,當初讓顧易做駙馬,倒是方便得多。

他也是沒想到,小駙馬這麼不給力,個頭一點兒也不長。不禁又想,若是換了顧易,當初墜馬、驚馬的事件,一定不會那麼折騰。

然而一絲反對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小駙馬並非一無是處,那次墜馬、驚馬事件,雖然弄得啼笑皆非,可是小駙馬兢兢業業,非常的儘職儘責,而且帶來了不少的樂趣。

“行吧。”他微微頷首。

於寒舟聽著他的嗓音,又道:“殿下的聲音雖然變了,可是殿下本身便不是多話之人,平日裡少些言語,偶爾出口控製下嗓音,便瞧不出不妥了。”

她這麼一說,劉寧不禁狐疑地看著她:“為什麼你的嗓音……”他從前沒注意,這時聽著小駙馬的聲音,清越朗然,細一點便是女子,粗一點便是男子,易男易女,真是太合他心意了!

為什麼他沒有這樣一副好拿捏的嗓子?!

於寒舟心中微凜,討好地笑道:“人家都說我娘娘腔,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劉寧一聽,心中便舒服了,他覷了一眼自己的小駙馬,微微頷首:“細皮嫩肉的,是有些娘娘腔。”

於寒舟便沉下臉,故作不快地道:“殿下也不能這般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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