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18(1 / 2)

又一個不友善的聲音響起, 於寒舟循聲看去。

目光落在顧易的身邊, 一個臉上寫滿不善的少年身上。從容貌上能夠看得出來,這兩人是親兄弟。隻不過, 顧爾的個頭略矮一些,麵容也稚嫩一些, 明顯是個弟弟。

她笑了笑,說道:“公主乃千金之體,出入皆有隨從照料, 豈會遇到危險?”

換句話說,公主有專門的人保護,用不著她。真的需要她保護的時候,便是隨從都死光了,才用得著她以命相護。但那種情況,該是怎麼回事?這就耐人尋味了。

顧爾的臉色登時不大好看,揮開兄長阻攔的手,又道:“隨從伺候再精心, 也難免會有意外發生,你乃是駙馬, 公主的貼身之人, 倘若沒有應變能力和保護公主的本事, 怎麼配做駙馬?”

他這話一說,周圍便響起一陣噓聲。

大家都知道,顧家兄弟皆傾慕福安公主,尤其是顧家二公子, 更是對福安公主一片癡心。如今福安公主招了個平民小子做駙馬,難怪他今日會發難。

眾人便站在一旁,看起熱鬨來。

於寒舟的人設是個好脾氣的平民小子,哪怕尚了公主,也不曾目中無人。因而她笑道:“公主福運加身,豈會遇到你說的危險?便是遇到危險,也能逢凶化吉,這位公子的擔憂實在有些杞人憂天。”

“這可未必!”這時,旁邊有人揚聲說道,“我等怎麼聽說,公主自從同你成親後,三災五難不斷?莫非你專克公主,哪怕公主福運加身也抵擋不住?”

顧易和顧爾聽罷,臉色都微微變了。

公主崴腳摔傷等狀況,他們都猜得到原因,哪怕顧爾挑釁,也不曾拿這個說事。此時聽到有人說出來,顧爾張口就要辯解,然而他出口晚了一步,於寒舟已經看過去道:“我同公主的八字乃是欽天監算過的,正是美滿相合,這位公子此言,莫非是對欽天監的結果不滿?”

那時於寒舟還不知道公主其實不是公主,而是皇子。她見他屢屢出狀況,便有些擔心,皇上會不會認為她克妻?轉念想道,兩人成親時是把八字交由欽天監算過的,若是不合,絕不會有這門婚事,才不擔心了。

此時聽到有人質疑,立刻說出之前的想法。

那位公子聽了,嘴巴張開又合上,一臉不忿之色。他就算敢說欽天監不好,可是敢說皇上和皇後嗎?欽天監算過的八字,皇上和皇後都允了的,他此時質疑,才真是不要前程了。

“既然欽天監算過,你們乃是美滿相合的八字,為何公主還會屢屢病痛?”那人很快腦筋轉過來,又說道:“一定是你想儘辦法對公主不好!你承不承認?!”

於寒舟揚起眉頭,訝異道:“你怎麼對彆人的夫妻之事如此好奇?鄉下的老婆子都沒你碎嘴,倘若你當真好奇,自己娶門妻子罷!”

她這話可謂無賴了,那人臉上騰的紫漲,指著她:“你,你!”

“彆羨慕。”於寒舟笑得自在,“天底下有我這種好運氣的人可不多,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那人更是氣得直翻白眼,一甩袖子離去了。

眾人也都知道了,這個駙馬不好惹。嘻嘻哈哈一陣,沒有人再刁難她了。今日畢竟是皇後的壽辰,真鬨出什麼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顧易原本就對於寒舟的印象不錯,今日見她遊刃有餘地麵對刁難,更覺得不錯。

當然,他更適合做駙馬。隻不過,這不是做不成了嗎?他也不是想不開的人,倒是覺得這小兄弟機靈變通,說不得日後還會替殿下辦事,有必要交好一番。

“這是我弟弟,顧爾。”他拉過顧爾,到於寒舟的身邊,“方才他出言多有不遜,還請駙馬不要同他計較。”

她不是真正的駙馬,顧易這般,算是很給麵子了。

於寒舟便道:“讓他道個歉,我便原諒他了。”

她現在是駙馬。真駙馬,假駙馬,都是駙馬。顧爾得罪了她,當然要賠罪。

顧爾不肯,翻了個白眼,彆過頭去。

於寒舟便道:“你不道歉,我便向公主吹耳邊風,讓她討厭你!”

顧爾瞪大眼睛,又氣又怒,冷笑道:“公主會聽你的話?”

“我們夫妻一體,公主怎麼會不聽?”於寒舟揚著下巴,露出一點小人得誌的模樣,隨即壓低聲音:“你剛剛差點壞了公主的事,你說公主知道後,會不會討厭你,覺得你不穩重、愛挑事、不值得信賴?”

顧爾的臉色立刻變了:“你,你——”

顧易的神情也有些凝重,目光閃爍。

於寒舟便輕輕一笑:“公主都告訴我了。”

她如今是公主信重的人。

顧易和顧爾聽懂了,臉色都很複雜,就好像得知效忠的主公寵信奸佞一般。

“道歉!”於寒舟道。

她倒不是非要計較這件事。而是她想著,她日後少不得為劉寧辦事,這兩人又是劉寧信任的,那麼姿態要擺起來,從一開始就不能叫人小看。

顧爾擔心被劉寧看低,忍氣吞聲地低了頭:“方才的事,是我不對,還請駙馬不要同我一般見識。”

“嗯,我大人大量,這回就原諒你了。”於寒舟笑吟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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