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實話(1 / 2)

這個時間點,城門早已落玥,兩人都非朝廷命官,今晚恐怕得在破廟落腳了。

“黎兄,你還好吧?要不要進城去找個大夫?”這都緩了這麼久,怎麼還在冒冷汗,晏崇讓有些擔心地開口。

“沒事,我會些粗淺醫術,再歇一會兒就好了。”黎望接過護衛遞過來的熱水,和著藥丸子吞下去,沒一會兒果然好了許多,說話也沒方才那麼喘了,“我方才出城時,已命南星去開封府衙通傳,說不得過一會兒,咱們就能回城了。”

晏崇讓:“……其實我命人去通知了我父親。”

……那陳世美完了,朝中大臣除了龐太師,能驚動的都驚動了,開封府、督察院再來個刑部,都夠湊個三方會審了。

“公子,這殺手嘴巴嚴得很,他不肯吐露分毫。”

“無妨,彆讓他自戕,等明日送到開封府衙即可。”術業有專攻,刑訊之事自然交給更專業的人。

秦香蓮將兩個受驚的孩子安撫入睡,這才過來同兩人道謝,其實她這會兒心裡難過得很,她知道陳世美的狠心,卻沒想到……狠心至此,竟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

她為了兩個孩子的未來已經忍氣吞聲,可如果連性命都無法保全,那些未來之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要揭穿陳世美的真麵目,即便是拚上這條性命!

“多謝兩位恩公出手相救,民婦在這裡給二位磕頭了。”

黎望見此,便故作訝異道:“竟是你?你不是入京尋夫嗎,怎惹了這般的禍事?”

晏崇讓聽這話很有些不明白,聽下去才知道黎知常前段時間去鄭州看病,回京時竟與這婦人有贈湯餅之恩,難怪昨日詩會,黎兄會這般驚訝了。

他自然不會怪責黎兄隱瞞這個,畢竟這是小節,不用過多在意。

秦香蓮卻是看出兩人身份非比尋常,一時猶豫,怕自己的事給兩位恩公招惹禍端,便隻搖頭懇請兩人送她入城去開封府鳴冤。

這邊廂秦香蓮大徹大悟,要戳穿陳世美的真麵目,那邊城中也因黎望和晏崇讓的夜不歸宿,變得熱熱鬨鬨。

反正晏殊、包拯和黎江平都擱開封府一堂上了,誰也沒料到,陳世美這一案,竟把這麼多人都牽扯了進來。

“犬子魯莽,還請包公寬待。”

“犬子亦是,隻是如今這麼晚,可否請包公派人出城尋上一尋?”

包公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大半夜的開城門,明日準得鬨上朝堂,可那秦香蓮已經不準備告陳世美,此案若是鬨上去,兩邊都得遭。

他雖說心中按不下這口氣,可苦主已經撤訴,他不好強求的。可若那陳世美真如方才那小廝所言,派了殺手出城,恐怕那秦香蓮母子已然凶多吉少了。

黎江平自然看出包公的猶豫,當即道:“犬子打小身體不好,或恐是誤了時辰回京,便隻開個角門,使人去尋便可。”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將陳世美的案子擺上台麵,隻以他擔心兒子身體為由開角門把人接進來。

三人商量了一番,覺得這個理由還算可行,於是等黎望朦朦朧朧快睡著時,終於等來了開封府的衙役,嘿,還是熟人,正是當初當街打架負責調停他們的一批人。

“黎公子,咱們又見麵了。”

黎望:……並不想再見,謝謝。

回城的路很快,黎望跟人打鬥一番,臉色確實非常不好,任是誰見了都覺得該請大夫,反正黎爹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非常糟心。

但這不是數落兒子的時候,黎爹打起精神,給兒子介紹旁邊的兩個大官。

包公和晏公見這孩子麵色煞白,哪還敢讓他多行禮,忙叫了公孫先生給人看病,黎爹擔心兒子,便也跟了出去。

“早聞黎禦史嫡長子病弱,如今一看,竟是傳聞不假。”

晏崇讓洗了把臉上來,聽到這話,便忍不住對親爹道:“不是的父親,今日破廟情況凶險,若非黎兄出手,咱們還製不住那凶徒殺手。”

“什麼?他竟會武?”

兩人皆是一臉不信,可問過幾個護衛和苦主母子,竟都是一般說辭,包公和晏公這才不得不信。

這黎家的家風,就很迷幻。

包公要夜審殺手,晏殊既然知道了陳世美的事,作為兼任刑部尚書自然不會退場,便坐在一旁,看包公審問。

另一頭,黎望被親爹按著讓公孫先生把脈,得知並無大礙,隻是身體發虛,他才被親爹鬆開。

當然隨之而來的,就是親爹“親切的問候”:“黎知常,你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以為學了點功夫就能逞英雄了?知道有危險還往上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你沒讀過嗎?”

“虧你還知道讓南星來報訊,怎麼的,你是想急死你娘和我嗎?”

“這來京才幾日,你很能耐是不是啊?”

一旁默默收拾脈枕的公孫先生:……兒女都是債,幸好我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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