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實話(2 / 2)

“父親,兒子已經知錯了,快彆念了,今日若知道那凶徒這般厲害,早使人報案了,兒子也沒想到陳駙馬一個儒生,竟養了江湖門客啊!”

公孫先生卻是心中一動,插話道:“那殺手,是江湖人?”

“不錯,我師從金頭太歲,我師兄是白麵判官柳青,他一口就喝破了我的師門。”

正是此時,打外頭來了通傳,竟是展昭打均州回來了。

“展護衛,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可有找到證據?”

展昭卻很疑惑為何黎兄會在此,可見黎大人也在堂中,他不好多問,隻對公孫先生說:“幸不辱命。”

“好,咱們快快去前堂,包大人正在審案。”

兩人離去,黎爹說夠了兒子,便也去旁聽此案,隻留大兒子在裡間休息。

黎望這奔忙了一日,他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剛要躺一會兒,白五爺就出現了。

“還真是你,你怎麼跑開封府來了?不過也好,省得我去你家找你了。”白玉堂點亮旁邊的蠟燭,輕咦出聲,“你怎麼了,怎麼一副瘟雞模樣?又跟人動手了?”

“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五爺坐在一旁,手上倒是好心地遞了溫水過去:“不能,誰讓你逞強的,看五爺大敗展昭不愉快嗎?你可放心吧,那陳世美這回鐵定得被問罪。”

“你們找到證據了?”

“那是自然,還多虧了五爺我呢,若真是那傻大個展昭一人獨去,說不定就被那縣官誆了去,你可知那陳世美竟買通了當地縣官嗎?”

……黎望一臉我不信的表情,展昭多精明啊,怎麼可能輕易被騙,定是五爺往自己身上攬功勞呢。

“那你們從縣官那裡得到了什麼?”

“口訊,以及當年為陳世美作保的兩個秀才,你說巧不巧,那其中一老秀才竟姓秦,是他的老嶽父。可秦秀才已經老死,另一個就是這縣官了,他後來考取舉人,在當地做了縣官,如此才會給陳世美大行方便,寧可不要狀元政績,也要攀附權貴。”

這倒也說得通:“你們,不會把人抓來了吧?”

“自然,甚至還帶了作保的幾個鄉鄰裡正,秦香蓮在家鄉素有賢婦之名,鄉鄰都很願意替她作證的。”

黎望心想不能夠吧:“五爺你不會給了錢吧?”

“一點小錢,請人入京的路費罷了,不值一提。”

……不愧是你,五爺。

“那字跡呢?有沒有他考取童生試或者院試的案卷,我記得都會封存在縣衙或者考試院裡,你可有帶回來?”

其實有人證和口供,已經完全足夠扳倒陳世美了,但這字跡是黎知常特意提點他的,五爺心想就幾張輕飄飄的紙,帶回來也不重,便順手帶了回來。

“喏,都在這兒了。”

黎望便打開看了看,陳世美考取童生試的時候,看得出筆法還很稚嫩,寫得隻能說還算入眼,但參加院試,看年齡已經弱冠,筆法已然有跡可循,若能比對陳世美得狀元時的筆跡,應該沒有多大出入。

“你這什麼表情,好似要去作奸犯科一樣?”

……五爺你不會說話,真的可以不說。

黎望壓了壓心口的氣,這才道:“五爺,想不想聽一些實話?”

“什麼實話?”

“陳世美是個狼心狗肺、欲殺妻滅子的負心漢狗雜種,他若是死了,那是罪有應得,但你知道他若是被定罪,秦香蓮母子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五爺是不喜俗事,但並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這般一提醒,他立刻臉色不好起來:“你怎麼好端端提這個!我本來還準備去吃酒快活一下的。”

“看來五爺你也想到了,本朝以孝治天下,陳世美不問父母喪事,不告知父母再度娶親,是為大不孝,可同樣的,這套理論也適用於冬哥和春妹。”

白五爺隻覺得心中發堵:“那你說怎麼辦?大不了五爺資助他們生活,或者幫她們隱姓埋名,改頭換麵就是了。”

“那也得他們願意,若是讓你改換姓名,你願意嗎?”

不願意,他白玉堂行得正坐得直,憑何為了個爛人去改名!

“你也知流言積毀銷骨,雖然他們母子占了公理二字,可世俗的眼光總是會苛責女子,我不多說,五爺你能猜到會怎麼說,對不對?”

左不過是說秦香蓮狠心刻薄,不堪為婦,又說連累孩子,讓陳家蒙羞之類。明明做錯事情的是男子,承受苦楚的卻多是女子。

這何其不公啊,秦香蓮既有這等魄力狀告那負心渣男,黎望不介意幫上一把,反正幫都幫了,不如直接幫到底。

作者有話要說:公孫策策:獨身保平安,聖人誠不欺我!【一臉慶幸.jpg】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