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好戲(1 / 2)

“那難道就讓這狗雜種逍遙法外不成?”白五爺說出來都覺得憋氣,索性提著刀站了起來,“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爺乾脆去把他一刀砍了算了!”

黎望早防著五爺這一招呢,立刻幽幽開口:“殺害皇戚,株連九族,五爺你不打緊,白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呢,你也不在意嗎?”

“那你說,有沒有兩全的法子?”白玉堂雖是這麼問,卻知道應該是沒有的,畢竟孝義為大,黎知常就算再如何聰慧,也不能製定孝義的規則。

但五爺很快就發現,黎知常這鬼東西雖然無法製定規則,卻敢繞開規則玩概念偷換。

“不得不說,你這招……還真損呢。”

黎望:“小生就當五爺誇人了,怎麼樣,要不要乾一票?”

“乾!釜底抽薪,你這招殺人誅心,嘖嘖嘖,五爺以後可都不敢得罪你了。”白玉堂說完,又急忙站起來,“前堂包大人正在審案,我得去瞧瞧,以包公的裁決,說不定那陳世美都要認罪了。”

黎望沒阻止,不過他賭陳世美絕對不會認,即便那殺手招了,他也會拒不認人,畢竟一認,先不說欺君之罪,就是不孝不悌之罪,就夠他拉去砍頭十來回了。

包拯連夜審案,有晏公和黎父在旁聽案,那殺手起先隻字不說,但後來展昭帶著均州的證人過來,坐實了陳世美貪圖富貴、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罪名,江湖人都有幾分血性,這殺手就自述名為韓琪,兩年前曾得駙馬相救,如此才供人驅策。

他得到的消息是這女子胡亂攀附駙馬,不知她是駙馬原配,若早知曉,他就是寧願自戕,也不會做這等違逆天理之事。

如此一來,案情已經非常明晰,陳世美中狀元後,隱瞞婚史娶了公主,且對家鄉隱瞞消息,致使陳父陳母在災荒中死去,甚至對妻小趕儘殺絕,滅絕人性。

第二日正是大朝會,包公聯合晏公黎父直接參了陳世美一本,畢竟秦香蓮已經下定決心要狀告,陳世美必須伏法。

官家一聽此事,當朝大怒,當然怒火衝著誰去,大家都不敢瞎猜,反正朝會後續草草結束,官家叫了三位大臣和陳駙馬當殿對質。

相較於陳世美的消息滯後,樂平公主卻是在宮內有眼線的,這些人手是劉太後死前留給她的,她得了消息,氣得把殿內的陳設砸了個遍。

“駙馬呢!他人呢!本宮要見他!”

一旁的太監魏明乍聽這消息,也是麵色愁苦,他能不愁苦嘛,當初是樂平公主看中了那陳世美,怎麼說都不聽,甚至以命相逼非君不嫁,他無兒無女,早把一手帶大的公主當親女兒看待,得知那陳世美在家鄉早已娶親,是他鼓動陳世美隱瞞婚史,又是他打點下去,給陳世美換了個出身,好叫人查不到陳家村。

卻沒想到那原配婦人這般好膽,竟帶子女尋入京來,前日他一得知這個消息,便去找了陳世美,叫其殺人滅口,這等隱性禍根,必得斬草除根。卻沒想到還是沒有防住,看著氣得暴跳如雷的公主,魏明愧疚得直跪了下來。

“魏公公,你跪什麼!陳世美呢,叫他來見本宮!本宮要問問他,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

陳世美很快就到了,他在路上也知道了被參的事,但麵對公主,他當然決口不認,隻說是木秀於林,遭人妒忌,是被人栽贓嫁禍的。

樂平公主見駙馬言之鑿鑿,便信了八分,立刻就揪著駙馬去宮裡找皇兄告狀。

兩方人馬一彙合,那大殿上就跟菜市場沒兩樣,陳世美甚至已經練就了“金鐘罩”,任憑多鐵的證據甩在他臉上,他就是不認,篤定了公主會回護他。

樂平公主起先也信了駙馬的鬼話,可她也不傻,很快就知道此事或許是真的。可皇家公主的臉麵比天大,她絕不能讓京中的人看她的笑話,這事兒即便不是有心人栽贓嫁禍,那也必須變成栽贓。

“皇兄,您可要替皇妹做主啊,駙馬為人稟性您是知道的,他連雞都不敢殺,怎麼會想去殺人呢,這是誣告。”

官家也是頭痛,他知道皇妹在胡攪蠻纏,可事關皇家威嚴,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下旨定罪,不過他看陳世美的眼神,已是非常不善。

早知道是這麼個東西,當初他絕不會點此人做狀元。

與此同時,白玉堂也找上了展昭,雖然他很想同展昭分個上下,可到底還是將陳世美繩之以法更重要,於是他在宮門口把人堵了。

“五爺你要做什麼?”

“展昭展護衛,黎知常說,即便有證人,那陳世美也不會就此認下這罪,是不是?”

展昭是禦封的四品帶刀侍衛,自然能出入皇宮,他方才從宮裡出來的時候,確實是案情糾纏不下,所以他正準備帶證人入宮,讓陳世美認罪。

“事關皇家,你不要輕言定論。”

白五爺才不會怕這個呢,隻將袖中的案卷遞過去:“我這裡有一個法子,可以逼使陳世美承認自己的身份。”

“什麼法子?”

“準確來說,是黎知常的主意,他說像陳世美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凡事都以利益為先,他現在不承認,是因為承認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但如果我們使他不承認更得不到好處,那麼他就會迫不及待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