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冤情(1 / 2)

白玉堂看得那叫一個瞳孔震驚,他指著展昭被押走的方向久久找不回聲音,等人群散去,他才低聲驚道:“是變天了嗎?方才那個二流子一樣的人,是南俠展昭嗎?”

黎望也有些不確定道:“……說不定,是展兄的孿生兄弟。”

五爺聽罷,卻覺得有更好的解釋:“不,我覺得他是被你附身了!”這嘴巴這麼毒,臉皮這麼厚,非黎知常莫屬啊。

黎望:有被冒犯到,謝謝。

於是他正容道:“五爺你在說什麼胡話,展兄他不過是權宜行事,稍微活潑了些。”

活潑這個詞,就用得很靈性。白玉堂一想,忍不住樂了,這江湖上傳聞南俠展昭,多是說其俠肝義膽,穩重大方,卻不知這卸下官袍,竟也能如此逗趣。哎,隻恨他畫技不佳,要不然畫下來傳與江湖同道一觀,這多好啊。

“我勸五爺最好不要這麼做,展兄或許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五爺這才發現自己竟將想法說了出來,臉上便收了收笑意,不過眉眼依舊帶著難以掩飾的開心:“嘖,五爺是那種人嗎!隻是有些驚歎,他這身官袍太束縛天性了。”

黎望:“這句話,小生會原封不動轉達給展兄聽的。”

“你敢!”

黃沙縣並不大,兩人自街頭吵了幾句嘴,南星就已經將客棧安排好了,甚至還托店小二打聽鎮上最近出了什麼案子,來了什麼生人。

“少爺,縣裡就兩家客棧,南星派人都去打探過了,沒有錞少爺的下落。至於縣裡最近出的大案,隻有一樁。”

這黃沙客棧的吃食粗獷,且又是冬日,葷菜冷得快,也沒有鮮蔬,白玉堂挑嘴得很,隻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隨口問道:“什麼樣的大案?”

“縣裡有個屠戶,被毒死了。”

這年頭做屠戶風險性這麼高嗎,上一個屠戶還是孝子章洛,差點兒就被冤殺人砍頭了,這一個竟是被毒死了?

“屠戶啊,那跟你大堂哥的朋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書生應很少與屠戶認識。”

五爺說完,南星就道:“聽說,下毒殺人的是比鄰而居的一個書生。”

……這臉打得真是快,黎知常這人連書童都這麼會損人,嘖。

“黎知常,你也不管管你家這書童。”

黎望聳肩攤手,一臉小生愛莫能助的表情:“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去找找這屠戶與書生的家。”

黃沙縣共有東西兩條大街貫穿,東大街住的多是富賈鄉紳,西大街則多為平頭百姓住所,這死者黃屠戶家就在兩條大街的交彙處,他家前麵就是那位書生的家。

“這房子,看著好生氣派啊,就是久於修繕,看著陳舊了些。”白玉堂說完,幾個輕躍跳到後頭,就見到了掛著白帆的黃屠戶家門,唔,如他想象中的簡陋。

“如何?”

白玉堂輕嘖一聲,道:“就是此處了,要不要敲門?”

“敲。”

隻可惜這門敲了許久,都未見有人出來開門,問了遠處的街坊鄰裡才知道,這家書生下獄後,除了個瞎眼老仆就沒其他人了。

這麼慘?五爺心中咋舌,卻聽得黎知常輕聲詢問:“那大嬸,你可見過外鄉書生來他家拜訪嗎?”

黎望和白玉堂生得都是一表人才,且打扮談吐都非常人,卻並不侍強淩弱,大嬸自然願意相告:“是有個年輕的外鄉書生來張秀才府上拜訪,約莫還住了兩日,哎,張秀才是個好人呐,怎麼就……糊塗啊。”

“糊塗?難不成,這裡頭還有什麼內情?”

這鄰裡鄰居的,本就沒有什麼秘密,隻要一個人傳了謠言,基本過了晌午大家夥都知道了,大嬸猶豫了一下,才道:“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這黃屠戶啊今年四十整了,可他那媳婦霍秋娘才二十出頭,那模樣生得叫一個俏,黃家那老虔婆看得跟犯人似的,就怕她紅杏出牆偷人。”

“可張秀才就住黃家前頭,張家從前那可是大戶人家,咱們黃沙最有錢的就屬張家了,隻是現在敗落了些,那裡頭房子造得叫一個好,站在二樓直接就能看見那黃家後院,這一來二去,兩人……公子你懂的。”

黎望&白玉堂:……這麼刺激的嗎?

“前些日子,那黃屠戶病了,說是什麼肺部傷寒,找了張秀才看病。”

黎望聽到此處,終於忍不住打斷:“這得了病不應該看大夫嗎,怎麼是找張秀才看病啊?”

大嬸一臉這你就不知道的表情:“公子有所不知,這張家從前是靠醫藥發家的,張秀才無心科舉,隻靠家業在家讀書,閒來無事就會替街坊鄰裡診治,醫術很好還不收錢。”

“原來如此,所以……那黃屠戶是被張秀才治死的?”看來,這張秀才就是大堂哥想請來給他看病的那個人了。

大嬸卻又搖頭:“那倒不是,聽說都治好了,那黃老太婆還說要出去割二兩肉回來燒給兒子吃,還專門去藥店抓了什麼固本培元的藥,然後回來一吃,人立刻就沒了。”

好家夥,這聽著還挺合情合理,難不成真是奪妻殺夫?

告彆大嬸,一行人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