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做什麼,還是說你信他不信我?成,你要是不信我,我去把黎知常給你找來,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白玉堂氣呼呼地說完,當下消失在了原地,展昭細細感知了一下,這下人是真的走了。
“你們……認識?”
張頌德靠在薄薄的雜草上,臉上滿是驚詫,並且又重新帶起了戒備。
上次鄭州府的事,雖說是那府尹為官不正,但開封府越線管轄其他地方案件的事也是真的,包大人因此還被參了一本,故而他這次到黃沙縣出公差,隻是微服私訪,官服官印都未帶,以張頌德的戒心恐怕也不會相信他是開封府的展昭。
於是他略一思考,便道:“抱歉兄弟,方才是騙了你。我與方才的白五爺確實認識,他是陷空島五鼠之一的錦毛鼠白玉堂,江湖人稱白五爺,實不相瞞,我與他俱是黎兄請來尋找黎錞黎希聲下落的。”
張頌德已經暈了,這……怎麼都是江湖人?
黎兄不是說他有個弟弟讀書知禮、聰慧練達,隻可惜身體不佳才無法於仕途更近一步的嗎?這聽著,怎麼更像是交友四方的俠義之士啊?
“阿嚏阿嚏阿嚏——”
南星見自家少爺打噴嚏,忙將剛剛隙開的窗戶關緊,檢查了兩遍門窗,才端著熱湯過來:“少爺,瘦肉菌菇湯來了,這裡的吃食確實一般,這是南星方才去盯著灶上做的,趁熱喝,小心燙。”
黎望卻摸了摸鼻子,經過第一階段的藥浴加針灸,他的身體已經鬆快了一些,至少現在趕路兩日沒有明顯頭疼腦熱的感覺,這噴嚏絕對是有人在背地裡罵他呢。
“五爺還沒回來嗎?”
“噢喲,好香啊,南星你又趁五爺不在的時候熬湯!”白玉堂推開窗戶進來,隻滿飲了一杯冷茶,便要拉著黎知常出門,“不過今日可沒時間喝湯了,黎知常,那牢裡的張秀才說,你大堂哥被人抓走了!你快去——”
“什麼?我大哥被人抓走了?誰這麼想死?”什麼蠢貨,竟敢抓他們黎家的長子嫡孫?
“所以你快跟我去牢裡證明身份,好讓那張秀才把實情說出來。”
誰管那張秀才的死活啊,黎望一把拉住五爺:“你就沒聽到是誰抓的?那狗官縣令?算了,這案子能判得這麼草率,恐怕跟縣令也脫不開關係。”
“喂——黎知常你去哪啊!你等等我!我方才好像聽說是個叫什麼張三的人抓了你哥!”
“張三?”好個法外狂徒張三啊,“既然有名有姓,那就更簡單了,這黃沙縣說小是真的小,既然敢抓我哥,想來有點勢力,五爺,你的刀帶著嗎?”
咋地?殺上門去啊?!
“自然帶著。”
“南星,去打聽下縣裡有幾個叫得上名的張三,我倒要看看這張三生了幾個膽子,敢綁我黎家的人!”
白玉堂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氣勢洶洶的黎知常,就算是汴京城外懟那裴慕文,這貨都沒這麼熱血過。
果然黎家人皆護短的傳聞,不是坊間空穴來風。
黎望卻隻慶幸,自己因為一時好奇來了這黃沙縣,否則大堂哥若是真的因為替他延請大夫而發生什麼,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南星應了一聲,一溜煙就跑了,然後沒一會兒,他就跑回來了。
“少爺,這縣裡就一個叫張三少的,就住在東大街第三戶,他是縣裡有名的花花惡霸,縣裡所有人都認得他。”
“哦,居然還是個名人呐。”
這話聽在五爺耳中,自動翻譯成了‘居然已是個死人呐’,黎知常這是動真怒了。這麼一想,五爺提著刀立馬跟了上去,他得及時製止對方啊,萬一真弄出人命就不好了。咦?他明明從前標榜快意恩仇的,為何如今這般在意人命?!
不過五爺也沒疑惑太久,因為黎知常走得實在太快了,甚至還用上了輕功,這是白玉堂第一次看到黎知常用輕功,彆說,還挺俊的。
東大街很快就到,到第三戶張家,五爺還準備從容翻牆進去呢,卻見那黎知常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大刀,哢嚓一刀就把人大門門栓劈成了兩半。
“謝了,接著。”
白玉堂順手接過自己的大刀,轉頭就見黎知常一腳踹門進去,好家夥,一腳一個門房,哪裡有半分病弱的模樣!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私人住宅!”
黎望看著眼前這個眼袋青黑隻差沒掉到地上的縱欲過度男子,當即就是一個嗤笑:“什麼人?教你做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