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為難(1 / 2)

葉老先生醫者仁心,見傷患竟傷得如此之重,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打開藥箱開始救命。而被抓了壯丁的編外人員黎某,則當著老先生的助手。

“這傷重得很,恐怕需要你的藥膳湯。”葉老先生神色不容樂觀道,說完又加了一句,“放心,老夫不會少你藥湯錢的。”

“老先生說的什麼話,不過就是一盅湯罷了,家裡時常熬著,小生這便命人去取。”

開封府到黎家並不遠,王朝得了令,一炷□□夫不到就把藥膳湯帶了回來。等湯給人喂下去,又佐以金針刺穴,傷患的求生意誌又很強烈,終於是把人救回來了。

“現在,就看他能不能熬過來了。”葉老先生邊洗手邊跟公孫先生講,“警惕下今晚到明日是否發熱,倘若發熱,立刻用藥,明白嗎?”

“多謝老先生。”公孫先生謝完,又忍不住問,“那他何時能醒過來?”

葉青士在裡頭跟公孫先生談論病情的功夫,黎望已經洗了手去外頭找王朝馬漢他們聊天去了,很快就知道了裡頭那瀕死病人的來曆。

“竟是包公在巡街時救下的人?”現在汴京城街頭的治安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難道他爹給他增派護衛,並非杞人憂天?!

“是啊,這夥人膽大包天,把人打成這樣還敢提著在路上走,當真是一群禍害。”馬漢向來嫉惡如仇,聞言忍不住唾罵道。

黎望忍不住跟著罵了兩句,就憑裡頭那人的傷勢,這群人就該罵。

正說著話呢,包公就帶著張龍趙虎往這邊走來,見黎知常也在,便快走兩步過來,臉上也鬆弛兩分:“知常侄兒,今日是跟葉老先生一起來的嗎?”

……來了來了,是他完全招架不住的包氏關心話術。

黎望硬著頭皮接了話,雖然光是聽到這個稱呼,他的腳底就能摳出一套兩進院子了。

“聽聞你最近入了國子監,若有不懂之處,你父親忙於公事,也可到開封府來問詢於本府。”包公相當體貼地開口。

黎望:……包公你摸著良心講,我爹那職位能有你這工作狂忙嗎?

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可不敢在開封府開腔,這裡都是包公腦殘粉,他怕自己是橫著走出開封府的。

“多謝包公好意,小侄還能應付。”

閒話說了沒兩句,黎望隻覺頭皮發麻,剛準備腳底抹油離開,包公……忽然就話鋒一轉,談起了裡頭那傷患的身份。

“知常可聽過城中吉安縣唐家滅門一案?”

唐?黎望最近不大關心外頭的事,但五爺曾經提過唐家,難不成是同一家?

“不曾有耳聞,最近小侄初入國子監,應付課業已是捉襟見肘,還要治病喝藥,不曾聽人提起此事。”不過這剛開年就滅門,難不成是江湖人乾的?

黎望以為這麼說,包公估計就不提了,誰知道包公確實沒多提,甚至還進去關心病患病情,卻留下張龍趙虎連同王朝馬漢一起給他做了唐門血案的科普。

黎望:並不是很需要這份榮幸,謝謝。

不過聽完,黎望倒是覺出幾絲古怪來,至於古怪在哪裡,估計包公也發現了。

一則是唐家大少奶奶劉金鳳在上元佳節當日被人擄走,至今音訊全無,生死不知;二則便是唐家滅門的手法,先殺後放火,且屍檢多為一刀斃命,卻深淺不一,可見不是一人作案,而是團夥,便絕不是江湖人所為。

“黎公子為何認為不是江湖人所為?”

“你方才也說,唐家金銀首飾、細軟古董都被帶走,雖然火勢將唐家燒成了灰燼,但因為後半夜落雨,所以火燒後唐家還殘存有被翻動的跡象,但凶手做得很乾淨,也沒有吵醒鄰裡,可見是了解過唐家作息的。”

張龍表示不大明白:“然後呢?”

“凶手一行人既然了解過唐家,便該知道唐家是汴京城中最好的織錦匠,他家的織錦價比黃金,為何半絲不取,豈非舍本逐末。”黎望破罐子破摔,乾脆替人解釋明白,“這是其一,其二你方才說裡頭的病患是唐家二爺唐文廣,他早就離京返回工作之地,如今卻這般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可見是被追殺了。”

“這入室搶劫,被唐家人發現凶手才迫不得已行滅門之手段,這勉強還能說得過去。可連那已經出門的唐文廣都不放過,這夥人絕對跟唐家有仇。”

四侍衛被說服了:“黎公子你說得對,這夥人定不是圖財。”

隻是究竟圖什麼,恐怕還得等唐文廣醒過來之後才知道。

說起來,唐文廣受雇於白家織造坊,現在他也算救了唐文廣一命,下次見到五爺可得多提一嘴,反正五爺是散財童子,他可得讓五爺請他上樊樓吃一頓。

遠在揚城的白玉堂猛地打了三個噴嚏,當即就作出判斷:“肯定是黎知常在背後說五爺的壞話。”

“……五爺,黎兄他並不是這種人。”展昭覺得自己應該說句公道話。

“哼,那是你這麼覺得,他心眼可多著呢。”

展昭非常有眼色地沒繼續說,隻望著看不見的官道,語氣有些沮喪道:“查完這裡,到揚城的道路就都查過了,若是還查不出來,恐怕這唐二爺……”

說到這個,白玉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兩人神色嚴肅地繼續找人,就在快放棄之時,一個路旁茶肆的小二說曾經見過唐文廣。

“他似乎是有急事,心神不寧的,吃個茶還撞了人,那夥人凶神惡煞的,大家都不敢上前,這人賠了錢,匆匆就往南麵走了。”

展昭辦案經驗豐富,立刻意識到了一點:“那夥人凶神惡煞,他們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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