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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得了他家老頭子的同意,黎望當夜就翻進了隔壁將軍府,卻沒想到五爺比他到得更早,還順帶上了穿著夜行衣的展昭。
……咋地,開封城最高戰力們歡聚一堂開會了?!
“黎兄,你也來了?”
狄青臉上倒是不見鬱色,半點兒不似被圍困府邸的人,見到黎望過來,居然還友好地倒了杯茶遞過來。
黎望接過喝了一口,才嗯了一聲,又問:“五爺你過來,都不喊小生的嗎?”
事實上呢,白玉堂是很想喊上黎知常的,但是展昭製止了他,此案牽連甚廣,如今朝堂文武相爭,黎家作為絕對的文官勢力,最好還是不要牽扯進來。
五爺是不懂什麼朝堂爭鬥,但既然展昭開口,這麼晚了明日去找黎知常也不晚,卻沒想到人自己翻牆找來了。
“你前幾日不還說自己羸弱,需要早睡嗎?”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才道,“怎麼今日,就不早睡了?”
聽到這話,黎望還未開口呢,狄青就有些愧疚道:“黎兄你不該來的。”
黎望就問:“為何不該?我信狄兄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絕不會做通敵賣國之事,既是朋友有難,小生何以避而不見?”
在四麵楚歌之事,仍有人相信你,這種感覺實在太好,即便心性堅強如狄青,心下也是忍不住的感動:“有黎兄這句話,已是足矣,黎兄身體不好,此事有包大人襄助,必能還我一個公道。”
狄青指著旁邊的展昭欲與人介紹,然後就發現……這三人竟都是熟人。
展昭也有那麼幾分忍俊,不過很快他就解釋道:“黎兄心思縝密,曾襄助我開封府破獲數樁大案。”
好家夥,難怪黎兄進來後,這大名鼎鼎的開封府禦貓竟全無防備動作,原來是有這麼一層啊。
“明日大理寺就要審理此案,狄兄可否詳細下本案的經過?”夜也深了,黎望的身體也不大適合熬夜,便率先進入主題。
談到正是,狄青也很快收斂了心緒,引著人進去到了案發現場:“此處,便是那趙傳身死之地。”
展昭來之前,看過大理寺送到開封府的案卷記載,倒是不太驚訝趙傳留在牆上的血書,黎望和白玉堂就驚詫多了。
畢竟這八個字寫得,真的非常簡單明了了。
隻見白牆之上,血色蔓延著“狄青通敵,殺人滅口”八個字,甚至還貼心地分了行,雖是潦草,但隻要識字就絕不會認錯。
……離譜這兩個字,黎望已經說累了。
“大理寺拓印了這份血書,找了專門筆跡鑒定的人,這字跡確實出自趙傳之手。”
白玉堂一聽,就忍不住發言:“真是他寫的?難不成是他自殺陷害狄將軍你?”
狄青聞言,卻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在大理寺來人之前,我檢查過趙傳的傷口,他的致命傷在腹部,一刀深入,是平直利落的,趙傳未曾習武,以他的力道,自戕絕不可能是這種傷口。”
“而且,當日趙少監來我府上宣旨,我難得有事不在,故而是副將孫威先在花廳接待的他,等我趕回來時,剛一進府,我就遭遇了襲擊。”
“襲擊?狄將軍可看清其麵容?”展昭當即問道。
狄青心下有些猶豫,但想到這三人是為替他脫罪而來,他便據實相告:“實不相瞞,那刺客是名女子。”
“女子?”
“不錯,她的劍法淩厲,又是突然襲來,我著急應對,原本下手很重,可在看到她的麵容後,收勢倉促,才讓她逃脫。”
狄青這種描述,黎望立刻明白:“狄兄認得此人?”
“我想,你也應該認得,她是何家嫡女何金蓮。”就是因為想不通何家小姐為何要刺殺他,所以狄青乾脆對官府的人隱瞞了此事。
黎望一聽,當即驚了:“什麼?這不可能!那何家小姐腳步實沉,絕不是習武之人。”
“不錯,因為一些原因我與何小姐有過短暫的會麵,她的手絕不是一個武人的手。”可狄青也不會看錯,那就是何家小姐的長相。
好家夥,難不成又是長相一樣?
黎望忍不住看了一眼展昭,但很快就把思緒拉了回來,隻道:“刺殺你卻並不蒙麵,可見此人現身的目的就是讓狄兄你看清楚她的模樣,好讓你在公堂之上指認何家小姐。”
“你這話的意思是?”
“何家小姐乃京中閨秀,自不可能是刺殺你的刺客,倘若你在公堂之上指認主審官的獨女,你覺得何大人會如何作想?”
那必然是會覺得狄青出口荒唐,為了女兒的名聲,他勢必會儘早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