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互撕(1 / 2)

五爺表示非常疑惑,但他人都在開封府了,隻要聽下去就能知道了。能被展昭和黎知常聯手向他隱瞞,這三個人到底是做了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白玉堂頗有些好奇地朝堂上看去,那老婦人吊梢眼,眉眼帶著點刻薄,鄉下婦人打扮,看著就是一普通的鄉野老婦。

而那兩個男人呢,一個書生模樣,穿著窮酸,眼睛裡藏著算計,另一個呢,渾身頹勁,腳步虛浮,身上隱隱還帶著股酒味,包大人請葉老先生來給人診脈,診的還是不孕不育,這就很莫名其妙了。

什麼時候,開封府的業務廣到要替男子治不孕不育了?

“黎知常,五爺人都在這兒了,你直說就是了。”臨門一腳,還要吊他胃口,人乾事啊?!

黎望慣來是日常不做人,聞言當即悄聲道:“五爺你在說什麼?小生聽不懂,今日咱們不是葉老先生的提箱藥童嗎?”

這裝傻的勁,簡直跟大宋的那些昏官一模一樣,五爺嗤了一聲,氣得道:“你就這麼喜歡逗人玩嗎?”

黎某人非常不怕死地點了點頭:“恩啊,五爺若是小生,必然也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的。”

……倒也是,可現在被隱瞞的是他啊!

五爺氣得炸毛,那邊葉老先生的診脈終於結束了,怎麼說呢,葉青士難得表情有點兒微妙。

對於醫者而言,遇上什麼樣病症的病人都有可能,但在公堂之上診到這種像教科書式般不育的男子脈象,真是平生第一次。

醫典《辨證錄》有記載:凡男子不能生育有六病,一精寒、二氣衰、三痰多、四相火盛、五精稀少、六氣鬱,這位姓石的相公,便是占了精寒氣鬱兩條。

前者乃為先天,後者乃是氣結於心、不能化去,葉青士難得多診了一會兒,才將脈象一一稟告包大人。

“那老先生,這病灶可能治愈?”

這就是為難老頭子了,氣鬱倒是找對病症,舒心既愈,可這精寒,卻是先天所致,一般來說,先天的病灶都很難治,就像那黎家小子的先天不良,他也無法治愈,隻能想法子使其改善。

這石相公的脈象,甚至還不如現在的黎小子呢,精元過寒,不能使女子受孕,卻長期酗酒,想要改善或者治愈,即便有黎小子的藥膳湯輔助,也不是一件可能完成的事情。

再看這小子情緒低喪,若包公要他經手診治,這點倒是可以一試。

葉青士剛說完,正準備功成身退呢,就被旁邊的老婦人攔住了去路:“這不可能!葉神醫,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兒怎麼可能沒有生育能力呢!”

說完,她還伸手比劃,臉上滿是驚恐和渴望:“葉神醫你不知道,我家裡還有個這般大的孫子呢!那眉眼像極了我家永靖,肯定是我石家的種!”

葉青士:……謔,這信息量有夠大的,難怪那黎小子要跟上來了。

“老夫人身體疲憊,也需戒急戒躁。”葉青士說完,才又道,“老夫行醫幾十年,絕不會在包大人的公堂之上說謊,石相公確實是這個脈象。”

一般來說,這種脈象葉青士都會悄悄告訴人家,但這不是特殊情況嘛,開封府的公堂之上,他出脈案還要簽字留名的,他吃飽了撐的做假。

石母卻是如遭雷劈,臉上像是瘋癲了一般,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衝到一臉木然的兒子麵前,瘋狂揪著他的衣領道:“永靖,你說話呀!你也是個大夫,你說話呀!”

石永靖嘲諷一笑,他能說什麼,他什麼都不想說。

見兒子這幅模樣,石母心裡更慌了,眼淚已經從她眼眶裡飆了出來:“你要是不能生,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為娘!你們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說到此處,她的聲音愈發柔和,說是質問,更像是希望兒子哄騙她一般。

隻可惜,石永靖突然爆發了,臉上滿是委屈和悲憤:“娘,你捫心自問,我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嗎!我說過無數遍,可是你從來都不信!我能怎麼辦!”

石母一愣,繼而回想起了沈柔還在的時候,永靖確實跟她說過這個,可是那時候……她以為是兒子舍不得不能生蛋的母雞,所以才會自我貶低啊。

怎麼會這?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葉神醫,你是神醫,你一定能治我兒的病,對不對?”石母開始慌了,甚至眼裡充滿了恐懼。

不可以!石家不能斷在她的手裡,這樣她死後,豈不是要被石家列祖列宗唾罵!她要強了一輩子,決不能這般。

“抱歉,貴公子的病,老夫實在無能為力。”而且就算他勉力一試,所需藥材也耗費巨大,即便是殷實人家,恐怕也承受不起這般消耗。

石母忽然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石永靖見母親這般,剛要伸手去扶,卻被石母一把推遠:“你彆碰我!”

“娘!”

石母卻又是恐懼又是委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她看著麵前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心裡竟生出了怨懟:“永靖,為娘何曾不信過你!你若是好好地說,為娘怎麼可能不信呢!”

石永靖伸出的手就收了回來,可見他心裡也是埋怨母親日日催生的:“兒子說過很多次,娘難道要叫我日日同你說這種事嗎?”

“那你可以想法子啊!”石母拚命找理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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