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房租(林晚照早上都吃的少,兩個...)(1 / 2)

林晚照早上都吃的少,兩個小籠包、半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就足夠了。望著老頭子埋頭吃飯的模樣,林晚照眼中露出笑意,苦了一輩子,老東西也該享受享受了。

“怎麼把昨兒剩菜都倒了,又沒壞。”劉愛國小籠包醮著醋汁,覺著不大爽,又去廚房揪了頭蒜,連醋帶蒜就著吃。說起昨晚剩菜的事。

“沒壞也不吃了。電視上說吃剩菜得癌症。”。

“胡說,哪兒有不吃剩菜的。以後彆倒,我吃。”

“你吃吧,反正我不吃。”

劉愛國把早餐掃蕩乾淨,林晚照收拾好家裡,見他要封火。村裡是各家自己裝的暖氣,每家每戶一個大爐子,不是城市的統一供暖。

“彆封了,這天一天比一天冷,總封著,屋子更沒熱乎氣。”林晚照看看灶眼,把劉愛國封的爐底用腳打開。

“煤得省著用,過年孩子們回來可得一天一天的燒,孩子們都怕冷。”劉愛國腳抵住爐底的封火門一拉一合,又把開著的爐底關上了。

見他還做孩子們回家過年的美夢,林晚照沒說破,“買一千塊錢的煤,且夠燒。”

“買那多煤做什麼?”

“我怕冷,我不省。”

說完這話,林晚照一腳把爐底踢開,戴上舊頭巾,圍上舊圍巾,出門去了。

“這老婆子。”

劉愛國嘀嘀咕咕嘟囔一句,重新把火封好後,去院子外頭牆根底下抱了許多樹枝進屋,燒炕。彆看劉家前幾年就蓋了四合院的三層樓,那是專門用來出租的,老兩口住的是處平房老宅,上年紀了,沒蓋樓,就六間平房住著,出來進去的也方便。

知道老婆子怕冷,劉愛國舍不得多燒煤,打算把炕燒的暖暖的,整個屋子都暖和,比煤省,樹枝子根本不要錢。

林晚照出去遛達遛達,其實村還是那個村,路還是那個路,老槐樹也還是那個老槐樹。因為周邊工廠多,打工的多,村裡幾乎家家都建起樓房用於出租。可又是不同的,鄰居鄉親都還是年輕的、精神頭十足的模樣,連村口菜鋪裡擺著的水靈靈的鮮菜都格外招人喜歡。

以前過年都要提前屯下許多雞魚肘肉,現在不用,現在什麼都方便,時買時鮮。林晚照踱著步子進去,也不買彆的,她也不懂太高級的吃食,就尋常菜唄。新鮮的紫茄子,翠綠的小黃瓜、頂花的嫩絲瓜,各要了一斤。還有笨雞蛋要了兩盤,這種雞蛋要貴些,以前舍不得吃,如今林晚照都想明白了,也就舍得了。

鯽魚刺太多,鯉魚瞧著倒是肥。

菜鋪門口雞籠裡兩隻精神抖擻五彩羽的大公雞吸引林晚照的注意,林晚照抄著手問店主,“老板,您那雞怎麼賣?”

“老太太您真有眼光,這是今兒一早老家送來的,吃糧食長大的,可不是吃飼料的雞。就是有點貴,不褪毛二十塊一斤。”

林晚照挑了隻大的,“給我稱稱。”

稱好後店家幫著褪了雞毛,洗乾淨。林晚照又挑了一大把香蕉一大盒草莓一箱砂糖桔一箱礦泉水,結賬後讓店家一會兒給送家去。

她又去超市給自己和老頭子一人買十雙棉線織的厚襪子,最後在五糧液和紅星二鍋頭之間猶豫片刻,一狠心,拎著兩瓶五糧液回了家。劉愛國不在家,林晚照找出家裡電話簿給小姑子家的大偉打電話,這個侄子冬天做煤炭生意,四裡八鄉燒暖氣的煤都是找他買。

林晚照特意說,“給我拉最好的,彆弄往年那些個煤熏火燎,能嗆死人。”

“那不是您跟我二舅圖便宜麼。妗子,我得先說啊,好媒可貴。”

“隻要煤好,不嫌貴。嗆出個好歹來看病不得花錢,我隻當省藥錢了。”

電話那頭兒傳來大偉的笑聲,“成,明兒一早我就給您送最好的去。”

該辦的事辦好,林晚照瞧一眼牆上的掛鐘,在院兒裡夾道升炭爐支砂鍋,準備燉雞。

這燉雞啊,得小火慢燉,先蔥薑爆香,略略煎過,調入醬汁,用炭爐砂鍋,咕嘟咕嘟慢慢悶它一個小時,最後擱點鹽調個鹹淡,那真是肉酥骨爛,香的不得了。什麼電鍋燉的,差遠了。

沒修來孝子賢孫,就得自己心疼自己。

劉愛國中午回家,屋裡瞧著這一堆東西直咂舌,出來跟林晚照屁股後頭問,“這是把店躉回來了!怎麼買這麼多!現在菜不禁放,草莓這玩意兒更金貴,等不到過年就得壞了,多可惜了的。”

舊報紙點火引燃樹枝,放些炭進去,很快升好火。砂鍋裡放油爆香煎雞塊,老兩口吃不了一隻,先燉半隻。雞塊煎到微黃,林晚照一塊塊撿出來擱盤子裡。砂鍋底下仍有一層明晃晃的浮油,是先時放的花生油的煎出雞油,林晚照小半碗醬汁下去,滋拉一聲,水霧升騰,醬香撲鼻。礦泉水擰不開,遞給劉愛國給擰。林晚照扶著膝蓋站起來,“闔著咱倆就不配吃些金貴玩意兒了。你不配我配,那是我買來吃的,你一個都彆吃。”

“著什麼急哪,這些個水果鮮菜,等孩子們來了再買。”劉愛國把水倒砂鍋裡,以為林晚照是提前給孩子們預備的,可離孩子們過年回家還有大半月,他怕東西放壞,就嘀咕起來。礦泉水捏的哢拉哢拉響,“怎麼還買水?咱家多少水還用不過來哪。”

待醬汁煮開,林晚照下入雞塊,蓋子一蓋,順蓋沿兒再淋一圈清水,嚴實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