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房租(林晚照早上都吃的少,兩個...)(2 / 2)

“媳婦每次回來不都說咱們村裡的水發苦不好喝麼。我也覺著這礦泉水好,泡茶清澈,沒雜味兒。雞燉出來肯定也好。”

把雞燉上,林晚照屋時歇著去了。待雞燉好,再炒菜不遲。

中午吃過燉雞,林晚照洗一盤子紅彤彤的草莓,盛一盤子金黃的砂糖桔,坐在暖烘烘的炕頭上打開電視機。陸毅年輕俊美的麵龐出現在電視機上,這小夥子,真俊。

“唉喲,您如今真是老佛爺啊。”劉愛國進屋見著,嘲笑一句。

“忘倒水了,給我倒杯水。”

“嘿,我還得伺候你了!”嘴裡說著酸話,劉愛國倒了兩杯水,從窗台上拿下蜂蜜瓶子,舀出兩勺蜂蜜,一人一勺。

有熱炕頭,劉愛國也不願坐沙發,端著水跟著坐炕上去,拿個砂糖桔剝皮。這桔子皮薄,他那乾一輩子莊稼活的手,粗,把個桔子剝的坑坑窪窪、破破拉拉,“啥桔子,這麼難剝。我出來進去的常見水果店攤子上賣這桔子的,這麼丁點大,齁兒貴。”

嘴裡一擱,一股子鮮甜桔子水溢滿口腔,劉愛國巴嗒兩下嘴,“嘿,挺甜。”

林晚照斜瞥這老東西一眼,“一分錢一分貨,好東西就彆嫌貴。”

“不是個常吃的玩意兒。”劉愛國說著又拿了一個。這不是常吃的玩意兒,一下午給他吃了小半箱。

夫妻倆腸胃都好,林晚照看他呱唧呱唧的吃不停,也沒禁他。能吃是福,原也沒吃過什麼好的,能吃下去,就是肚子裡想吃這口。

有咱就吃,沒有咱就買!

從今以後,委屈誰也彆委屈自己個兒!

到下午五點鐘,林晚照把水燒上,棉襖頭巾圍脖兒全幅武裝好,從大衣櫃上層擱錢的曲奇鐵盒裡拿出個硬皮本子,把本子擱包裡,林晚照挎著包就出門收房租去了。

這是劉家最大的一處院兒,按村兒裡地基是東西八間南北三間的地皮,起的三層樓,南屋底層留出一間做門口出入,拋去樓梯門廊鍋爐房等占地麵積,攏共66間房,全部出租。

按理是蓋不出這麼多房的,不過出租屋不用按原來的間框蓋,屋子稍稍小一點,租客看不出來,就能多擠出幾間房,每月能多收好幾百塊錢。

這是老兩口的小精明。不足為外人道。

租客一般是附近打工人,這些租客多是每月25號發工資,林晚照也就把收房租的時間定在25號。對於收房租的事,她從沒遲到過,這次是意外。

也的確是遇著意外。

“房東,這是來收房租吧。”

“我還以為給我們免了哪。”

“房東,以後再遲到,我們就當免了啊。”

有房客住的久,大家熟了,就愛開玩笑。林晚照笑,“那下回提前,你們是不是要多給。”

“唉喲,您可饒了我們吧。”

林晚照挨家收,收一家,她就在打格的小本子上勾一家,從不會出錯。待三層樓收完,林晚照去鍋爐房坐著暖暖手。她這裡許多租戶都住好幾年了,林晚照不敢說自己是好房東,彆人家漲租金,她也緊隨其後,沒一回落下。每次收房租,她也特積極,向來隻早不晚。但她也不刻薄,北方冬天冷,她這院兒是裝的大鍋爐,以前是他們夫妻倆住鍋爐房燒鍋爐,後來林晚照有些吃不消,劉愛國也上年紀,兩人商量著這才請的人。

夫妻倆那樣節儉,自家燒煤都省著細著,鍋爐房這裡的煤從來不短。她會收租戶取暖費,但煤火也給的足,一早一晚夜裡都是暖哄哄的。

反正,就是普通房東。

暖和一會兒,林晚照給燒鍋爐的老張發了工資,就站起身回家去了。

在家把房租點清楚,一百的放一邊兒,五十的擱另一邊兒,在小本子上記上數目,家裡開支的賬簿也記一筆。然後,裁張長紙條,像銀行那樣把紙條一端塞進錢中間,用壓力固定好,牽著紙條一捆一折,攔腰打好結,一摞錢整整齊齊擱包裡內口袋,明兒存銀行去。

劉愛國百看不厭的盯著林晚照在燈光下數錢捆錢記賬的模樣,心裡升起無比的滿足。

那是對生活的滿足。

算了,現在日子好了,花點兒就花點兒吧。晚上,劉愛國也學著林晚照昨兒個用紅塑料桶泡了腳,第二天換上新買的棉線襪。

五糧液他也擱好了,這死老婆子,越發大手大腳。算了,酒等兒子們回來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