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肯定能勝的(“子嫣回來啦!”許子嫣一...)(2 / 2)

許子嫣深深打量他媽一眼,轉身去書房。

“我跟你說的事,你聽到沒?”陳冰提高聲音問。

許子嫣握住書房門手,“二姨家上訴是不甘心判決過重,不想賠錢。劉家上訴,說明他家對一審判決也並不滿意,說明劉家對打贏二審非常有信心。劉家請的律師肯定是位高手。媽你叫我做的事,你考慮過風險沒有,一旦叫人查出來,會記入我的檔案。”

“有你二姨哪,你二姨肯定替你擔著。”

門手轉半圈,推開門,許子嫣將門關好,至於他媽在後頭說什麼,他根本沒聽到,也不想再聽。

許子嫣在家受夠他媽和二姨的眼淚哀求,不想到學校也不得安寧,剛放學就遇著褚律師。自我介紹後,褚律師請許子嫣去附近咖啡廳喝咖啡。

許子嫣選個臨窗位子坐下,褚律師買咖啡端過來,遞給許子嫣一杯,“你不意外我來找你,看來也猜到我為什麼來找你了。”

撕掉紙質的吸管外殼,許子嫣道,“秦光怎麼說都是我表弟,你來找我有什麼用,我難道會幫你?我跟秦特可沒血緣關係。”

“我沒有旁的意思。”褚律師打量著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兒,心裡把許子嫣在學校的優秀權衡一二,“我清楚呂律師的手段,所以想過來見你一麵。如果你要出庭,彆對秦特落井下石。”

許子嫣挑眉,“你不想我出庭?”

“這是你的自由。”褚律師道,“你明白,他嫉妒你和秦特的優秀,故意造謠生事。”

“怎麼說秦光也是我表弟。”

“你跟他可不是一類人。”

書包往左肩一掛,許子嫣,“走了。”

秦家為二審準備充分,秦耀祖陳茜夫妻更是大出血,非但送許子嫣好幾樣禮物,還有給秦老太的孝敬,給秦家大哥秦耀陽的閨女秦想娣買的春天穿的風衣。

秦想娣冷著臉不高興,秦耀陽說,“彆臭著個臉。”

“小娣上午還有課呢,這不耽誤了?”孫梅把白色遮陽帽拿給閨女,“她二叔也是,劉家願意養就給劉家養唄,反正平是也看秦特不順眼。”

秦耀陽拿起車鑰匙,“走吧走吧,先去接媽。”

秦家是分三撥到的法院,秦耀陽一家三口帶秦老太一輛車,秦耀祖一家打車,原本陳冰要帶兒子跟妹妹一家一起打車,許子嫣一句話,“一輛出租車坐得下嗎?”

陳冰一拍腦門兒,跟兒子另打一輛車過去。

上午不隻這一樁案子,秦家二審排在十點鐘。

呂律師到的更早些,見到秦耀祖後滿臉喜色,過去同秦耀祖道,“我打聽過了,這次的主審官非常年輕,才27歲,第一次擔任主審。一般初次擔任主審的主審官都會對案件格外斟酌,對我們被告方非常有利。”

秦耀祖心中微喜,連忙問,“這回不是女人了吧?”

“男的。”

秦耀祖捏拳重重一握,“天時地利人和!風水輪流轉,這回在咱家!”

上次就格外倒黴,遇著個女審判長。

讓呂律師都得說一審時秦家運道不好。

一般這種家庭案件,若是換個男主審官,肯定不會判精神賠償的。就是有,通常金額也在五千塊以內。女主審官不一樣,女性天然在心理上會更同情女性,再加上對方請的褚律師亦在行內知名,便有了一審的天價賠償。

所以,拿到庭審通知書後,呂律師特意調動自己在律法界的一切人脈,打聽二審主審官的背景來曆。

天遂人願,是個青瓜。

劉家依舊是簡單幾人,褚律師見秦家這樣浩浩蕩蕩,完全沒有讓當事人同被告一家提前見麵的意思,帶劉家人去了另一個休息廳。

到休息廳後,褚律師給秦特倒了杯水,“秦耀陽一家、秦光、許子嫣也都來了。有個心理準備,秦耀陽一家過來,有兩個攻擊點。第一,秦耀陽很可能會作證劉女士您當年放棄秦特監護權的事,你不要被對方律師激怒。”

“放心,這我記得住。”褚律師早就提醒過她。

“第二,秦特你說過,你小時候和堂姐一起在秦老太太那裡住過。如果秦想娣出庭,無非就是要證明當年姐妹和睦,受到奶奶的照顧。秦老太太會說出撫養你直到十歲,整整八年無怨無悔的辛苦。”

這些秦特是不怕的,她心裡七上八下,“那許子嫣是來做什麼的?”

“做偽證。”褚律師神色嚴肅,“秦光許子嫣都是過來作偽證,證明你那天的確是對許子嫣有不妥舉動。那天的事,事出有因。秦耀祖是要把這件事翻過來。”

秦特臉色一白,祈求的望向褚律師,“褚阿姨,那怎麼辦?”

劉鳳女也有些急躁,“是啊,褚律師,這可怎麼辦?也不能去撕了那小畜牲的嘴!”

“堅持否認!”褚律師道,“一定不要亂,也不要害怕,我會為你辯護!就是一時落下風也不要怕,呂律師的風格是用各種辦法擊潰對方的當事人,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失態,任何時候都要冷靜思考。記住,我是你的律師,我會與你一起戰鬥!”

臨近五一,A市的天氣徹底回暖,窗外嫩柳飄搖,一縷光從向陽的玻璃窗射進來,灑落在秦特腳下。秦特坐在黑色休息椅中,黑色外套襯的她臉色有些蒼白,她輕聲說,“我跟翠丹打賭,這次月考我能考進前十五名。翠丹不信,我考了第十二名。”

她的眼睛看向褚律師的眼睛,一雙瞳仁像是幽深夜色中的兩點寒星,“我們肯定能勝的。”

像是在對自己,又像是在對褚律師,像是充滿自信,又像自我安慰。秦特又重複了一遍,“我們肯定能勝的。”